清晨,我疲惫的睁开眼睛。
我没死。
真丢人。
昨晚,我痛的不停哀叫,打电话家俊不理我,我无奈之下只好自己打电话叫救护车。当急救中心的车驶进小区,我就象个麻袋一样被医生面无表情的掀在了担架上,救护车没有鸣笛,但是闪着灯光匆匆离去,我清楚的看见其他楼层的窗户上有人好奇的往下看,我尴尬无比,不知情的人也许还会以为谁家的女人想不开,自寻短见了吧?
诊断结果,我只是肠炎,在医院挂了一晚吊瓶,输液观察无碍后便可以回家了。
我现金不够,只得打电话向朱薇求救,谢天谢地,家俊的劈腿小三不是她,在我落水的时候,她来拯救苟延残喘的我。
看见她,我歉意的说道:“对不起,耽误你上班。”
“傻丫头,说那么见外的话。付家俊知道吗?”
“昨晚没有回来!”
朱薇顿时气愤:“他为了要离婚,居然绝情到这种程度?真让人齿寒。”
我不作声,男人如果想离婚,这就是他想要的,等你来闹,你闹的越凶,他便越有借口说,我们两人感情已经覆水难收,再强守在一起也没什么意义,不如趁早分手。
朱薇很细心,她还给我捎来了热粥,我现在终于明白了,闺蜜的另一个作用就是,一碗热粥加老调重弹的安慰之词。
可是我一点胃口都没有。
交完了钱被医院放行之后,朱薇和我一道出来,进电梯,其他的人蜂拥而来,把小小的电梯挤的连连发出警告音。
我叹息,非要挤这一班吗,下一班不行吗?
人与人,就是不懂得退一步海阔天空。
再看挤电梯的这些人,有衣冠楚楚的,有神不守舍的,有憔悴不堪的,有衣衫破旧的……
这就是社会众态,其实在社会的其他角落里,有比我更痛苦的人,有比我离婚这点事更艰难巨大的,我不过是小小的一份子,就这点打击,我已经承受不住。
我默默和朱薇出来,外面阳光多好,樱花也开了,风吹过来,樱花瓣扑洒一地,春华秋实,年年如此。
朱薇不无歉意的告诉我:“我还有工作,不能陪你,你自己坐出租车回家吧,要小心。”
我点点头。
朱薇多好,她一直工作,每天的生活都是生杀大战,她不象我,我养在笼子里,一点小小的打击我就如同惊弓之鸟,慌慌然不知所措。
我临上车时,朱薇劝我:“丁叮,不要轻易的离婚,就算要离,也拖的久一些,等你找到了合适的对象再离。”
我愁肠百结的苦笑:“我还没离,你居然就劝我再开第二春?”
她不以为然:“凭什么便宜了付家俊?你就和他耗,一来让那个小三知道你不是好剥的果子,二来,折腾付家俊个筋疲力尽。”
我叹为观止,“锦囊妙计,在下佩服。”
回到家里,我把自己又龟缩在了被子里。
浑浑噩噩的睡过去,直到丁铛不停的拍我的脸,在我耳边叫我,我才昏昏沉沉的睁开眼。
原来丁铛不放心我,跑过来看我了。
丁铛不安的问我:“姐姐,你怎么了?你脸色很难看。”
我一阵心酸,忍不住我抱住她放声的哭。
丁铛难过的劝我,“姐姐,你也是聪明伶俐的一个人,怎么独独在姐夫身上,你蠢的就象没头脑的老母鸡。”
我没精打采的说道:“你是局外人,不了解这中间的苦处,针不扎在自己身上永远不知道痛,你能说的这样潇洒无非是因为你没有爱过。”
丁铛冷笑:“我没有爱过?呵,爱情是多么奢华的事,只有你丁叮大小姐才这么死心塌地。”
我长叹出口气,丁铛连连摇头,可怜的姐姐。
忽然间我发现所有人都开始不再指责我了,以前她们会说我象个蝴蝶一样,天天只会花枝招展,现在知道我要离婚了,而且是丈夫有外遇,有小三了,现在大家也不忍心再奚落了,都开始诚心诚意的给我出主意,安慰我。
丁铛问我:“姐姐,姐夫的小三是什么样的?你知道她在哪里工作吗?”
我摇头,“你姐夫把她维护的很好,现在我是黑毛老乌鸦,她是受宠的狐狸精。”
丁铛咬牙,“若我找到这个狐狸精,我一定给她好看。”
我知道丁铛说的是真心话,其实我也想知道这个小三是什么样。
躺在床上,我冥思苦想。
家俊要离婚?如果我坚决不同意会怎么样?我不离,凭什么付家俊说要离我就得同意?我们曾经有那么甜蜜的过去,现在被一个女人打断了,我却还要把他拱手让出去?这简直太欺负人了,那个狐狸精是做什么的?她的单位在哪里?我要去闹,我要去抓她的脸,把她的脸抓个五花八门,我还要去找她的父母,去她家的小区里贴大字报,上面就写着“抢人老公,断子绝孙”。我还要去付家俊的律师楼蹲点,向他所有的客户宣布我才是付家俊的正牌妻子,他当初费了那么多心思才娶的我的,如今,他说离就离,他真当我是根葱?想切就切想蘸就蘸?
哦,这些都是我的胡思乱想。
我不想离婚,我想把我老公拉回来。
其实离婚不是可怕的事,谁离了谁都能过,可是事情不能这么做。你说离我就得离,我不就成了面板上的一块肉,随你切来随你砍?不,不,不,我还没到项羽自刎乌江的地步。
可恶的小三,这世界上究竟还有没有天理了?你一脚插到我的家庭,居然还想让我这么轻易认输?不会,我是钉子户家的长女,上有斩钉截铁般坚决的丁爸,下有聪明可爱黄蓉般的小妹丁铛,我自己也不是倭瓜的脑袋南瓜的心,有头有脑的人,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被人抢了老公,败了阵脚?
不行,我不要输,就算要离婚,我也要打一场漂亮的离婚大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