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双人床上,他却没有行动,只是拄着头,用两根手指小心的揉捏我的耳垂。
我也在看着他。
终于,我靠了过去,紧紧抱住他。他也抱紧了我。
我的手指在他的腰后面划着小圈圈,埋在他的胸前,我深深的吸了口气,他身上有一点淡淡的沐浴露的香气,还有我熟悉的男人味道,呼吸温热平和,热气在我的肩头绽放。
我抬起头,凑到他的脸前,鼻尖碰到他的鼻尖,这时我们两人都迟疑了一下,两秒钟之后,我又把自己的嘴唇贴了上去,两个人的嘴唇一接触,马上间,熟悉的感觉在舌尖晕开,闭上眼,一凉一热的互相碰撞,我们都不想再分开。
家俊只是吻我,却迟迟没有进一步的表示,我把他的手握过来,放在自己的胸前,他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从我的浴衣下面伸进去,小心的捏住我的柔软。
我呼出口气,翻了个身,坐在他身上,脱了自己的浴衣,然后我的手往上推,把他的浴衣也撸了下来。
我以为他会进一步的表示,他却只是牢牢的看着我,眼里有一层水雾,黑黑的瞳孔里有两个小小的我。
我决定主动一点,事实上我就是这么做了。
和家俊不管是恋爱时还是后来做夫妻时,我都很少在这方面主动,不知道为什么,离婚后我竟然有主动索取的念头,我顺利的让他进入我的身体,进入时,他有一点迟疑,停顿在里面,没有动。
“丁叮。”他叫我。
“闭嘴。”我挡住他的嘴,把他拉到我的身上。
……
这次我什么想法都没有,我只有一个念头,我们都是寂寞的,那就直接一点,肉/体对肉/体,不装了。
……
……
醒来后,天已经黑了。
家俊一直没睡,他侧躺在我身边,一直在看我。
我有些尴尬,一看自己身上,慌忙间,赶紧把薄被拉到身上,盖紧了。
“你醒了?”
“一直没睡。”
“我们回去吧!”
没等他起来,我先迅速的爬起来,自己先到内间冲澡,站在蓬蓬的水流下,我又想起刚才的事。
刚才发生什么事了?我竟然主动去勾引他了?
闭上眼,我又想起刚起欢/爱的细节。
开始的确是我主动的,家俊就象个初上战场的处/男,我却老练的象是三十八岁的母老虎。
很快,家俊也进入了状态,就象休息了一段时间又做回了最熟悉的工作一样,他很快就掌握了我的敏感。
我们两个都有些渴望,又都有些紧张,象两个肉饼一样。
顶在最深处时,他一直在看我的眼睛,我没法闭眼,只好把他拉到自己身上。
我们两人配合默契,他把力度和速度控制的很好,我闭上眼,仰头靠着他结实的肩膀,一半享受,一半心虚。他的手指轻轻揉捏我,我无法抗拒,到的最后,我不自觉的叹息,整个过程,还是很和谐。
我一阵脸红,赶紧捂住脸,身上被他亲吻过的地方也跟着一起发烫。
很尴尬,没有复婚,也没有和好我就这么主动,这表示什么?我投降了吗?如果一会儿他又提和我复合的事,我怎么回答他?
冲完澡,我擦着头发出来,刚想叫他进来冲,外间却没人了。
我倒有些意外,他走了?
换好衣服我出了洗浴城,家俊并没有给我打电话,他只给我发了个短信:“丁叮,妈妈找我,我有点事先回去了。”
我扣上了手机,也好,免的两个人见面都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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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夏交替,年年这个时候都有一段时间,天天都下面筋粗的大雨。
我站在窗前看着外面一片雨雾下的车道。
和家俊在洗浴城分开后,一晃眼一个星期过去了,我们两人象是擎着一点孤傲的闹别扭的情侣,谁都没有先给对方打电话。
其实我知道他的想法,他也想给我打电话,但是这个时候,越不打,越紧张,越紧张,越不知道该说什么,紧张的空气,两人的神经都绷紧着。
朱薇约我吃饭,我实在忍不住,把这件事告诉了她。
她好笑起来:“你又和前夫上床了?”
我有些赌气:“是,死性不改。”说完我又补充:“我想我可能是很长时间没接触男人了,有点寂寞了。”
她哈哈的笑:“寂寞?那你的意思是你们这都是缓解彼此的寂寞?那我就不明白了,外面可以排解寂寞的人大有人才,何必又去吃从前的一盘菜?换个新的不是更好吗?”
我悻悻的用筷子拨拉着盘里的菜:“旧的至少知根知底。”
她乐的笑,忽然间她又逗我:“你说知根知底,对了,付家俊身体还象从前那样吗?他?不是有病吗?那么,他那方面行不行了?”
我抬头瞪她:“你乱想什么呢?”
她继续玩笑我:“有时候我就是很奇怪,你看付家俊吧,身形这么好,肩膀又宽,骨架比例也匀称,看着确实让人想入非非吧,现在他这个年龄,又正好是男人的黄金年龄,这个年龄段,一天两天不见女人可以,那长年累月的不食女色,就算他受的住那也太浪费了吧!”
我恼火的说道:“你小心,你现在已经是结婚了的女人,你当心我把你这番话原封的告诉给你家那口子听。”
她哈哈的笑。
我很苦恼。
回来的这段日子里,我和家俊象好朋友一样的相处,常常也会在一起吃饭,吃饭时点菜总是不约而同的先想起对方爱吃的菜,那种默契让人无言,如今,发生了这件事,可是我们又都不提复合的事,我们在等什么?
????
丁铛毕业了,这是这段时间我们全家最开心的事。
毕业那天,我们一家打扮的十分隆重的参加她的毕业典礼,簇拥着穿着学士服,戴学士帽的她,爸爸非常得意,好象家里出了个女状元一样,我也非常开心,毕竟我没有戴过学士帽,有丁铛替我完成他的心愿,我也很开心。
正在拍照时,我无意间抬头,家俊来了。
他手里拿着一束花,找到我们后,马上快步赶过来。
丁铛一看见他,高兴的立即扬手,她大声喊:“爸爸。”
我瞪她,这个鬼丫头。
家俊道歉:“不好意思,有点事来迟了。”
看见家俊,丁铛丢开同学,开心的几步蹦到家俊身边,她拥着家俊的脖子问他:“爸爸给我带了什么毕业礼物?”
家俊乐呵呵的从手袋里拿出一个盒子,丁铛一见立即尖叫:“苹果手机新一代。”
如愿以偿了,这家伙,我无奈的摇头。
也幸好有丁铛和家人在,我和家俊不至于见面太尴尬。
爸爸呵呵的说道:“来吧,来照张全家照。”
家俊马上应了一声,我们赶紧过去,簇拥着丁铛。拍照时,我们五个人紧紧挨在一起,向着镜头一起竖拇指做出快乐的表情来。
拍完全家照,丁铛悄悄在我耳边说:“趁着今天大家都在,姐夫一会儿如果向你求婚,千万不要不给他面子,赶紧答应了吧!”
呵,这丫头。
果然,家俊和父亲在一边聊了一会儿后,他向我走过来。
丁铛用肘推我,“姐姐,姐夫来了,记住我的话。”
我只笑不语。
家俊走过来,他先是凝视着我,和我深深对视了几秒后,又深呼出一口气,扬了下眉毛,用一本正经的语气和我说道:“丁女侠,听说你最近写作又改风格了?改原来的严谨为麻辣,是不是?”
这样的开场白很好。
我向他眨一下眼睛,“写文章就得尝试不同的风格打动不同类型的读者,咦,怎么现在象你在采访我呢?”
我们两人又都笑了。
我以为他会对我说什么呢,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我们开开心心的参加完了丁铛的毕业典礼,然后一家人浩浩荡荡的去吃饭。
一顿饭他也没对我有所表示,我们一家人象是从前一样,客客气气的吃饭。
回来的时候,丁铛终于忍不住向我牢骚:“为什么姐夫不肯对你表白,他明明爱你,你也爱他,为什么他不肯说,因为他怕自己有病牵累你吗?”
我数落她:“为什么你这么替他说好话?一部手机就把你收买了?”
丁铛不吭声了,只是自顾自的在一边玩手机。
我也不作声了。
其实我也知道,发生了在洗浴城那件事后,我和家俊也没法再做到从容自若了,象今天这顿饭,表面上看,我们都客客气气,但实际上,我们两人总有一种该死的默契,一起去伸向同一块排骨,又一起去伸向同一只虾,再又一起尴尬的缩回手,虽然我们有一个星期没有联系,但是该死的,我相信我们两人这一个星期,没有一个晚上睡好了觉。
晚上,我一个人在书房里看电脑,妈妈进来,她坐在我身边,拍着自己的肩膀。
我问她:“妈妈,是肩膀不舒服吗?”
妈妈点点头,“有一点,反正是风湿,老毛病了。”
“我陪您去看看。”
妈妈有点得意:“以前我总是觉得没儿子,很遗憾,现在有两个女儿疼我,我不知道多开心,这如果是媳妇,肯定没女儿这么关心我吧?”
“妈妈,不能这样说的,这年头多数都是独生子女,所以不管是婆媳,还是翁婿,大家都相处的很好的。”
妈妈语重心长的说道:“丁叮,其实做媳妇时,你也不是个称职的媳妇,你婆婆有病,你照顾了她多少?人都有私心,当初你婆婆和我,两位母亲之间,你还是偏重于我吧?”
我理所当然的回答:“那是肯定的了,妈妈您生养了我。”
妈妈轻叹一声,“丁叮,婆婆,妈妈,都是你的长辈,妈妈生了你,婆婆又生养了你的丈夫,而你和你的丈夫要过一辈子,所以,两边的母亲你要一视同仁,在这方面,其实家俊做的比你好多了,不怪我替他说好话,家俊除了在感情上糊涂,在其他方面还是不错的。”
我只沉默。
“丁叮,你和那个富家公子的事我也听丁铛说了,你做的是对的,我们不适合那样的家庭,就算你爱他,他爱你,为了爱,你要改变迁就的事也太多了,那种生活不会让你感到幸福,而婚姻生活不是单纯一个爱字就包括了的,它还要有责任,信义,宽容,理解。这才是影响婚姻家庭最重要的因素。”
我点头,“是。”
妈妈轻轻拍一下我的肩,“谁适合你,该怎么做,你心里有数,别的我也不多说了。”
她出去了。
我靠在椅子上,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和爸爸都希望我和家俊能再复合,我知道家俊也有这个想法,只是我们都在找这个契合点,从哪里入手呢?我既心有不甘,又放不下。
我继续敲键盘写稿子,忽然屏幕忽闪,家俊来电话了。
他问我:“你睡了吗?”
“还没有呢。”
“在做什么?”
“还在写稿子。”
他呵的一笑:“何时扬名天下?”
我大笑一声:“你等着我杀尽天下不平事后,自然就笑傲江湖了。”
“你?呵,就怕你提刀去杀,杀的手软,也杀不干净。”
“你呢?你最近又在做什么?”
他的声音不再调侃,有些凝重:“我遇到了一件很棘手的官司。”
他很少会用棘手这样的词来形容自己的工作,家俊是一个工作狂,平常的工作,越是难度系数大越反而让他斗志昂扬想要去征服扳平,如今,他声音抑郁,这倒让我好了奇,是什么样的官司。
“一个女孩子在家中被杀,年龄只有二十二岁,警方的尸检报告她生前曾经被性侵犯过,根据她体内的精/液分析,警方找到了嫌疑人,是她的男朋友。而从女方指甲里的皮肉纤维检查报告上看,她也确实在生前和男朋友有过激烈的撕打,初步推断是这样,两人在死者家里发生口角争执,她男朋友一时气急,将她痛打,后来更暴力与她发生关系,在撕打过程中,她被掐住脖子,又被连捅了几刀致使失血过多死亡。”
我听的心情沉重。
他说道:“这么晚还是不要讲这些了,免的你也睡不好觉。”
我赶紧说:“没事,其实我也没睡觉的意思,以前你也常常和我在睡前说这些的。”
我们两人又有些感慨,一下又不知说什么。
我继续说道:“快说,我想听下文。”
他说道:“死者的男朋友逃离本市,但很快被抓回来,他承认他确实强奸了女友,但是他不承认杀死女友。而且,关于杀人的凶器,到现在也没找到,警方怀疑他扔掉了杀人的刀具,可他根本不承认自己拿刀杀过人。”
我说道:“我相信警方不会冤枉好人,坏人垂死前总想挣扎的。”
他那边沉思一下,“我是被指定的辩护律师,一开始这案子我也觉得他象是在狡辩,但后来一件事让我有些奇怪,那就是在死者的衣服上,有很多他的泪水,从我和他的谈话里,我发现他对女友是充满感情的,直觉让我越来越怀疑,他没有杀死者。”
我持反对意见:“哪个最后被抓起来的人不是痛心疾首,都说自己后悔了?如果说一句后悔能解决了问题,那还要警察,要法官做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