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回了公司。
裴永琰亲自向大家介绍我,我恢复原来的工作,看见我回来大家是各种表情都有,特别是我还站在总经理的身边,被他亲自带到自己的座位上,大家更是目瞪口呆。
裴永琰站在我身边,他郑重的告诉所有人:“关于丁叮受到的不公平的处分,我今天宣布全部撤销,另外,我们公司会弥补丁叮这段时间的所有损失,包括误工费,通信费,精神损失费,我本人也代表泛华向丁叮本人诚恳的道歉。”
他带头鼓掌:“欢迎你回来,丁叮。”
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在卫生间洗抹布时,正好杰奎莉也到卫生间来洗拖把,看见我不言不语,自己在那边水池里涮拖把。
我也不想和她多说话,之前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我也不想多提了,没想到正在我洗完了抹布,再洗手整理头发时,她有些讥讽的没好气的又来了一句,“从公司里出去,又能风风光光的回来,你好象还是第一个人,还是总经理把你召回来的,看来你和总经理关系不浅啊,怎么勾引的啊!”
她的话说的这样阴阳怪气,我顿时皱眉头生了气。
“杰奎莉,你怎么说话的呢?你问我怎么勾引的?你不知道我天生长了一张不正当竞争的脸吗?”
她冷冷的哼了一声。
这些人就是这样,又好奇的想知道,又鄙夷的在心里四下揣测,对我的好奇的‘关心’就象好奇祥林嫂一样,这让我很是厌烦。
我的不高兴很快就让裴永琰发现了,这不是秘密,公司还有一个象陈永达那样的小人,这样的事怎么能传不到裴永琰的耳朵里。
很快,我就受到了更高一层的‘暖遇’。
裴永琰的秘书陈美琪小姐带我到楼上办公室,她和我介绍:“以后你就在楼上办公吧,设计部的员工最好有个安静的环境,你以后就在这间办公室办公吧!”
我这一看新的办公室,非常惊讶,这间办公室?给我一个人用?居然还和总经理是一个楼层?
我对这种明目张胆的高升非常的不安,小心的恳求陈秘书:“我……,其实还是习惯和大家在一个大房间里工作,可不可以换一下。”
“不可以。”裴永琰的声音出现在办公室外面。
陈秘书立即知趣的退了出去。
我忐忑的看着他:“裴总。”
他走了进来,用两指敲了一下办公室的墙面:“隔音效果还是不错的,喜欢吗?”
我摇头,非常直接:“不喜欢。”
他饶有兴趣的抱起了胳膊,“那给你调一下?不如再直接一步,搬到我的办公室如何?”
我虎起了脸:“你是不是想得寸进尺?干脆的让我搬到你的床上?”
这话一说出来我立即噤了声,真是口没遮拦,居然玩笑成了这样?
没想到他呵呵一笑,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正有此意。”
我顿时后悔的几乎想咬舌自尽。
不自然的接触从今天正式开始了,如果说从前我们磕磕碰碰,关系仅仅是嗳味的话,那现在,真的有些肆无忌惮了,从前,裴永琰看我时,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好意思,现在他居然直接的,大胆直接的直视我,他和我早晨差不多同时进公司,居然还能巧合的乘同一趟电梯,进来后,他就把眼光全部的落在我的脸上,我尴尬不已,放弃了坐电梯想步行,他又会适时的出现在电梯间里。
而因为他格外的照顾,公司里其他的同事再也不敢讲我的不是,大家看见我,态度都谦卑了很多。
我忍不住数落他:“为什么总能碰到你?”
他呵的一笑:“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如果不是想追你,我会这么笨的卡时间来碰你?一天碰到你三次,这种机率简直就象黑夜里,一根线碰到了针眼里,这样苦心竭虑的创造机会来遇你,你却一点一分的都不感激?”
谁说我不感激?换做是其他的女人?恐怕有丈夫的也早背夫弃子的和他私奔了吧!
我抱着文件夹越过他走,心里则是又暖又痒的异样感。
下班后我走出公司,往前没走几步,身后传来一声喇叭,我不用回头,马上能想的到是裴永琰。
他在我后面缓缓开着那辆陆虎追着我:“美丽的姑娘,何时才能和我敖包相会?”
我回头向他狡赖的一笑:“等到十五的月亮出来的时候吧!”
他笑了,感触颇深的看着我,我也笑着看他。
——————分割线——————
我们一起去吃饭,吃完饭又在街上漫步,虽然冬天已经接近尾声,可是街上还有未化的积雪,我们一起踩在薄薄的积雪上,身后是两串大小脚印。
他有些欣喜的说道:“一到冬天我喜欢到大陆来,特别是喜欢在北方呆,因为北方能看见真正的雪,不象是南方,雪象冬雨,落到地上,沥沥拉拉,一点雪的感觉都没有,踩上去还泥泞泞的。”
“裴夫人说您喜欢加拿大,还喜欢在冰湖上坐着钓鱼?”
“是啊,真的很有趣的,你看过泰坦尼克号吧,就象杰克所说的那样,冬天在冰面上钓鱼,有另一种味道。我喜欢在安大略湖钓鱼,安大略这个词来自于易洛魁语Skanadario,意思是“美丽之湖”或“闪光之湖”,你想不想去看看?”
天还在下雪,不过不是特别大,风把雪吹的稍微有一点乱,雪花调皮的钻到我们的头发里,衣服上,脖子里。
裴永琰和我,抄着手,我们边走边聊天,他其实很健谈,聊他去各处的见闻,我也很喜欢听。
他呵出一口气,抬头看天,意味深长的说道:“我有两个愿望,一是带着自己喜欢的人,再回一次剑桥,再触摸一次叹息桥,牛顿树,躺在国王学院的青草坪上看天上的白云,还有一个愿望就是冬天时带着自己的爱人,在安大略湖畔的住所里,把壁炉的火调的很旺,和爱人孩子一起,坐在地板上玩游戏。”
“这两个愿望都不难实现啊!”
他转过身,凝视着我,“你只要同意,我可以明天就带你过去,现在是冬天,如果去安大略湖,我们可以去看那里十八世纪留下来的城堡,还有,我们也可以坐着游轮去观看冬天的尼亚加拉大瀑布,半冰半水悬挂着,非常壮观。我在安大略湖附近有一个住所,挨着悬崖附近,面积倒不大,只有两层,是我自己设计的外形,看起来呢有些突兀,可是我自己很满意,那住所外面全用天然的灰白色的石头垒成,很结实,早晨起来时,拉开窗帘就可以看见安大略湖的风景。里面用的全是原木色的装修,虽然是冬天,可是脱了鞋子光着脚板踩在地板上也不觉得凉。”
我心一下动了。
“从住所下来,步行不用半个小时就可以到湖边的游艇俱乐部,我亲自设计的游艇就停在那里。我们可以乘着游艇出发,把游艇的速度调的慢一些,驶到湖中间时,你还可以看见高雅的天鹅,它们在湖面上轻轻拍着翅膀,呷呷的叫着,就象一群穿着白色燕尾服的绅士。”
我听的很向往,心里一阵阵温柔的漾动,在我的面前仿佛呈现出一副美丽的冬天湖景,那里只有浪漫的童话故事,远离城市的喧嚣,只有一片宁静。
他伸过手,给我把围巾围紧了,我抬头,和他的视线凝视。
我们两人就这样互相凝视对方,眼睛里也好象流过一脉清澈的湖水一样。
一片雪花飘过来,正好飘在我的嘴唇上,被我的温度融化了。
他看见了,忍不住他偏过头来,轻轻凑过嘴唇,似乎是一厘米一厘米的靠近,直到接触到我的嘴唇,他终于用舌尖触到那片雪珠,抿了过去。
我闭上眼,这时候我的心扑扑的乱跳起来,好象体温也比平常升高了两三度一样,我的脸在发热,浑身也不由自主的有一些麻栗,再睁开眼睛,看见他深遂的眼眸,忽然间,我的心又一阵紧和乱,不可遏制的意乱情迷涌了上来,我看着他的眼睛,现在,我没法不心动。
他轻声说道:“丁叮,你知道吗?你离开公司的那段时间,我象是一下子心找不到岸了,从前我每天来工作,只是象完成每天的任务一样,我把工作仅当成了工作,忽然有一天,我发现我特别喜欢来工作,每天都象有无穷无尽的力量一样,我很困惑,是什么给我带来的这种改变?终于我知道了,原来是你,因为你在这里,所以我才想看见你,听见你的声音,想象你在做什么,你在公司,我感觉到这里很温暖,你不在公司,我感觉到很寂寞和疲倦……”
我忍不住也轻轻问他:“你这些话,是不是也练习了很长时间?”
他怔了一下,突然间笑了,“有时候不知道你是人是仙,竟然能一下看破我的心事。”
我不解的看着他,他居然在我面前抠抠巴巴的从口袋里掏一样东西,等掏出来我才发现,原来是一张纸。
他把那张纸在我面前抖开,郑重其事的念:“电视剧里有对白,说,星星有它的公转周期,人呢,也有它的重生时间,2500万年前,地球上有了生物,再过2500万年之后,一切又重头开始,我们经历的一些事都会重新来过,就是说,我会重新遇到你。”
他又挠一下头,不好意思的笑下:“可是这段我没用的上去!”
我笑了,非常感慨。
他唇边又浮现出一丝笑容来,“是,我每天在心里想要和你说的话,就象孩子练习演讲一样,可是真见了你,我才发现什么事都需要临场发挥,原来所想的全都用不上了,那么,现在我和你说喜欢你,来不来的及?”
我抬起头,他的脸庞在我的面前清晰的绽现,他真好看,我自卑的低下了头。
他却伸开双臂,轻轻又小心的把我抱在了怀里。
26:我接受了他
裴永琰本来是不常呆在北京总部,可是现在他一反常态的在北京滞留了很久。现在,他公开了他对我的追求,开始送花而且认真的约会我,送来的玫瑰不是红色,是黄色,非常娇滴滴,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花,几乎没有重样的,每隔两天花就准时送到我的公寓里,让我每天早晨睁开眼睛就可以闻到花的香气,一天我都很开心。
和裴永琰在一起,时间过的很快,每天都多姿多彩,毫不烦闷。我确实很快活,近一年来,我从来没象现在这样毫无心事的快乐,裴永琰给我报了专业课程班,每周让我抽两天的时间去上课,他是想让我学到更多的东西,我认真的听课,二十八年来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努力的上进过。闲暇时间我们的约会,为了让我开心,他不遗余力的想尽办法讨好我,我有点象个农村来的无知小丫头一头扎进了逍遥津,外面的世界光怪陆离,而我却有他的保护可以尽情的享受这中间的种种乐趣。
而且,让我有些意外的是,裴永琰带我去他北京的住所。
裴永琰在北京的住所位置很好,是一幢二层的别墅,推开二层的落地玻璃窗,甚至可以远看见紫禁城的金顶宫殿,而二层的宽敞阳台外,是一个可以调温的室外游泳池,他第一次把我带过去,给我介绍里面他从全世界各地收集来的可爱小物件,有从非洲带来的用蝴蝶翅膀制作的精美壁画,还有在北美湖底探险时打捞上来的中世纪的铁器,擦亮了放在博古架上烁烁生光。
我赞叹,“闹中取静,真有这么静谧的地方。”
我们两个人坐在客厅里,训练有素的男管家给我们送来茶点。
这个裴永琰,雇佣管家也非常有分数,用男不用女,也是,男管家比女性嘴严密的多。
我禁不住说:“这里平时都空着?就没有其他人来住吗?”
他喝了口茶,向我扬眉狡黠的微笑,“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在这里藏一个女人?”
我也开玩笑:“这么好的家,应该让女人来涂抹一下,最好让很多女人来争风吃醋,在这大宅子里指手划脚的对骂。”
他向我眨眨眼:“要不你来做总导演?”
我呵呵一笑:“我要是来了其他女人还敢来吗?我煞尽同类。”
我们两人又都笑,坐在沙发里,互相只是看着对方。
他说:“你信吗?我这个住所,从来没带女人来过。”
我想说不信,可是我不好意思说,所以我只是向他眨下眼睛,调皮的笑下。
他看的很呆,有那么十几分钟的时间,他就什么也没做,就老实的坐在那里,拄着下额,一直在看我。
我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羞躁的满脸通红,又不知道该往哪里看,本来我想使劲的装个矜持样,可是装也装不出来,于是我只好也那么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和他假笑着对望。
————分割线————
我终于接受了裴永琰,倒不是因为他的钱,而是我确实喜欢他,他博学健谈,对女人也很尊重,没有不良的嗜好,和我相处也很轻松自在,我几乎找不到拒绝他的理由。
裴永琰带我去北京怀北国际滑雪场滑雪,这是我人生第一次接触滑雪,换好衣服,我们乘缆车穿跃长城到达238米高的雪道上,站在山麓上,深吸一口气,湛蓝的天空,壮观的长城,环绕身边,说不出的舒服。
第一次接触滑雪这个有技术含量的运动,我就象个企鹅一样的笨拙,找不稳重心,走两步摔一跤,他笑的不行,和我握着手慢慢往前滑,一边滑一边叮嘱我。
很快我就在他的教导下掌握了要领,裴永琰真是运动天才,他很会滑雪,可是为了迁就我,他始终保持一个小速度陪在我的身边。
我开心的一边滑一边得意的叫,结果我得意忘形了,脚下不稳,失去重心手足无措象个八爪鱼一样的乱舞,裴永琰急忙的跟上来,他想托住我,却没抓住我,我们两人都失去了重心,啊的一声,一起栽到了旁边的雪堆里。
我顿时咯咯的笑,躺在雪上,连连喘气。
他躺在我身边也笑,翻了个身,他的脸出现在我眼前,五官清晰。
我看见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清亮的看着我,与我的直线距离大约只有20厘米,我们的呼吸清晰可闻,眼睛四目相对,我清楚的看见他的眼神,他的眸子真好看,外圈是一圈发点浅灰的蓝色,渐渐往内,是深棕色和乌黑的瞳孔,我们互相凝视,彼此的心跳都紧张起来,我心脏欲跳出来,天呐,我爱上了他,怎么办呢,我爱上了他。
正在这时,我们两人头上一片雪雾,转头一看,原来是个可爱的少年从我们身边擦过,带动了一片雪,少年从我们身边经过,哈哈狡黠的笑。
我回过神,不禁也乐了:“报仇去!”啊的大喊一声,率先冲了下去。
我们快乐的玩了一天,晚上时享受美食,当诸多美食端上来时,我顿时把节食的训导抛到了爪哇岛,放开肚皮吃的挺直。
吃完饭,我和他在小雪中漫步,抬起头,高高的照明灯下,雪花从一望无际的天空落下,精灵一样的漫舞。
我心里折服,真浪漫。
他从后面紧紧抱着我,头贴在我的头顶,和我一起享受这漫天的浪漫。
我听他在我耳边说道:“很想亲你一下,在雪中亲嘴一定是很浪漫,可是……,我们的头顶正好有一个摄像头。”
我这才一抬头,禁不住也是呵的一笑,可不是,头顶上正好有一个大摄像头。
很感慨,我们都不再是二十初头的年纪,那个年纪可以轻易的说出我爱你生死缠绵的话,现在,我们说不出来,可是却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洋溢在我们周边,荡气回肠,依依不舍。
他握紧我的手,和我一起回房间去,我这才想起来了,来时陈秘书给我们开的房间,只有一间。
…………
裴永琰给我倒了杯琥珀金色的葡萄酒,我迟疑了一下,还是和他碰杯,然后抿掉了酒。
他的手搭在我的肩上,嘴唇象个不安分的小蛇在我的脸颊边和发际边游走,这时我听到他的话:“你想要什么?”
我好奇的看着他。
他微闭着眼,声音昵喃:“很想给你买礼物,可是一没时间,二也不知道该如何投你所好,在你包里放了一张卡,你自己随便去刷,好不好?”
我一言不发。
他轻轻松开了我,头抵着我的额头,深深的长吸了一口气,悠悠的说道:“真的很想现在就和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