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雪非轻脚下地,穿好衣裙,又回头望了望袖城的铺,暗色中见袖城身形渐起渐伏,呼吸均匀平稳,多半是睡得熟了,这才小异轻声的推门而去。
出了客栈,在拐角处的胡同暗处停了下来,先是前后张望了张望,随即轻咳了一声。
听到这声娇咳,胡同上别家房梁上这才跳下一个削瘦身影,借着月光,雪非上下打量来人,正是白天差点偷了自己钱袋那贼人。
贼人自然认得自己的金主,此下便不是白天那副贼偷模样,倒是换上了一脸奉承陪笑:“姑娘,小的在这儿一直候着您呢。”
雪非冷眼一笑,不禁再一次上下打量着面前贼偷,心中万分鄙夷,心想,如若不是须用你这等人来做一场戏,怕是这辈子也不会与这种货色接触。
雪非从袖口掏出一个钱袋子,里面的物件都几乎将这钱袋坠得失了形态,雪非有意的掂了一掂,随后便朝那贼人扔了过去。
贼人麻利准确的接过钱袋,忙不跌的打开,里面白花花的银子晃得他眉开眼笑,万分心满意足。
未待他的笑冷却,雪非却挑眉凌冷的附了一句:“拿着这些钱,能走多远走多远,别再让我看见你。”
贼人只顾着白花花的银子,连连点头称是,笑得此番已是合不拢嘴,雪非见他这副下作模样,心中又是冷然一笑,如若不是这人有耳根子挡着,怕是这嘴要咧到后脑勺去了。
无心再与这人多呆一刻,转身便回了客栈,心下还思衬着,应该早些劝那几人回京,出了这万良城,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雪非从后门进了客栈,需得穿过一个小院才能上楼回房间,后门刚刚关上,便见着景秀坐在院中石椅中不知在想着什么。
雪非一惊,下意识的侧了侧头,心跳加速,心想,莫不是刚才他看到了什么?
景秀只听得身后有声,亦回了回头,却见着了正呆站在那里的雪非,疑惑的问道:“雪非?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干什么?”
见景秀面上并没有异样,可她心中还是虚得没有丝毫底气,只挂上招牌式的微笑胡乱朝身后指了指道:“我有些饿了,想下楼朝小二要点吃的,可是小二没在,我就想,是不是街上会有卖夜宵的。”
景秀愣了片刻,回忆着晚饭时刻,为了与袖城赌气便死命的将菜扣进雪非的碗中,想必她是只顾着吃菜,饭倒是没有吃多少,这才到了夜里饿得辗转难眠,想来倒是有些惭愧,这还全然算是自己的错。
景秀抱歉一笑:“这都怪我了,只顾让你吃菜,以后晚上就不要独自出门了,太不安全了,万一出了什么事可就麻烦了,如果以后你夜里再饿了,就来找我,我帮你去找吃的。”
雪非暗自轻松一气,看这景秀的模样是没有对自己产生怀疑,但自己何不借着此机会以退为进?
“你对我真好,从小到大,自我有记忆以来,还没有人这么关心过我,遇到你,值了。”这一席话,若是换了他人,怕是早已奔过去借势抱美人入怀,可到了景秀这书呆子这里倒如同对牛弹琴一般浪费了好资源。
景秀无感只是点头笑了笑,不知如何去接下文。
只想着,往后的日子还要好好照顾她,等回了京城,再好生安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