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墨:
君不见高山万仞连苍旻,天长地久成埃尘。
君不见长松百尺多劲节,狂风暴雨终摧折。
古今何世无圣贤,吾爱伯阳真乃天。金堂玉阙朝群仙,拍手东海成桑田。海中之水慎勿枯,乌鸢啄蚌伤明珠。
行路难,艰险莫踟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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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的晨辉,淡淡的金黄。蒙胧的笼罩在茂密的树林之上.这不知名的树林西靠海,有片柔绵的细沙滩;北连大路,是条大石头块所连成。所以对于逃亡的快速逃亡很不适合,也很伤马脚。所以牢头选择在树林里安排接应人手和准备另条逃亡路线:顺着海岸线的沙滩和丛林交接处的硬地快南下。
张立风再次佩服起牢头的谨慎,也对牢头的真实身份很感兴趣。黑毛也许知道,可惜问他他就要么不理。要么直接一个瞪眼,然后就一个人跑到边上默默低头不语,整一个野兽版的委屈的小媳妇。
这片树林的灌顶很高,抬头往上看,只看到树与树之间的枝叶交叉错落遮蔽住;草丛有半人高,有的草叶还带矩形,不少马腿被割伤,临时只好下马挥刀开路。最麻烦的就是不时钻到衣服里狠狠咬一口的小虫子什么的。痒的难受,用手抓几下就破了皮。
很潮湿,一脚一个泥印。黑毛原想借树林隐匿,看来是不大成功的。禁卫里也不乏追踪的人才,光是看路上的痕迹就知道他们的去向。唯一的办法就是快点到达黑卫的小山沟后立马离开南下.
几声嘈杂的鸟声,黑毛抬头,根据经验推测,追踪的人很快就要和他们碰见:“停,所有的人下马!”
“怎么回事,再不快点后面的人就追上来了,怎么停下了?”
黑毛对于张立风的罗嗦不于理睬,这是他一路上总结出来的经验,他狠一鞭子抽在马臀上,再迅速的割上一刀,马一受惊,扬蹄子就盲目乱跑.就是再笨,张立风就算再蠢也明白黑毛这是在为甩拖追兵争取时间.
一行人,离了马,就地找个隐秘的地方歇息、喝水、吃干粮。
“离山沟还有多远?下一步怎么走?牢头是怎么安排的?”黑毛生气的吼道.
“还半天路程,至于下步怎么走他怎么安排的我们也不知道,命令从来都是断层的,只有到了指定目的地才能知道下一步的命令。”黑卫队长闷声说话,张立风也只有靠听声音才能分辨的出。不过至于是哪个人,现在这些人个头体型都差不多,又都戴面罩,想辨别,难!
再次对牢头的神秘感到好奇!
“吃完东西休息够了就准备上路吧,他们很快就能找到那些马匹,但愿闻血腥味赶来的野兽能对他们起些阻挡的作用。想要逃过第二批追踪的人就比较难了,一会你们都准备下。”张立风还没问出口,黑毛就开始指挥黑卫设置丛林陷阱了。
当然,大陷阱是不大可能的.几个黑卫专门削树枝,长长的一根,头削尖,尾挖个勾。并排五根,再套上绳子架在树上,绳子反扣抓个活结,左右各二十。底下的拦绳挂着同丛高,只要马匹跑过带动,一长排的目标正好射。
又做了些明显的踪迹引导,前面是条泥水河,那里趴着十几只大型生活幸福的鳄鱼。不管人兽它们都有意思下口.
再做一条侧边引导踪迹到后面的大河,那段滑溜溜的大树段其实是巨蟒的背部,它正趴在水里休息来着,但是毫无疑问,这不是条良善的东西.
做好几个陷阱,黑毛一把抓起张立风反扣在自己背上,然后和黑卫一起爬上大树,顺着连连相扣的粗枝往山沟方向腾挪.
“黑毛,你放我下来,我又不是三岁孩子,老抓着我做什么?”
“别,别,别,别把我晃荡来晃荡去的,我又不是猴子。”
“黑毛,你是大猩猩吧,要不怎么会在树上这么灵活?”
“黑毛,你喜欢吃香蕉么?”
“你个混帐,有本事再把我往树上扔扔看?”
“你等着,等我下来我非打趴下你!”
“疼,哎呀疼,那地方不能抓,那地方不能抓!”
人都是有贱性的,比如现在的张立风,像个话唠一样罗嗦个不停.还好黑毛和黑卫这一路上对他的贱格早就见惯不怪。不过经他这么一闹,大家紧张的心理没那么神经西西的.
跑出老远,还能听到陷阱那传来的惨叫声,听的张立风浑身打颤.“扑...”他被黑毛扔在了地上:“别像个小娘们一样身上抖什么抖,也别把手往我身上抓。”
被摔的七晕八素的张立风还没回过神来,就见黑毛一把抱住他往地上压,“我要杀了你大猩猩,我又不是娘们你压我做什么?”话未说完,只听一声箭响“曝”的一声射在黑毛的肩胛处,黑卫一惊,连忙围上防御圈,对着响箭处。黑毛爬起身,将张立风扔到石头后,转身抽出大刀护卫在前头。
张立风在飞的那一刻,看到了黑毛身上的箭,心下十分感动。又对自己三翻四次的试探有些愧疚,对老实人耍心计装纯洁会不会被雷劈?
从茂密丛林里,走出两个衣衫破落的男子,脏兮兮的脸上双目特有神,想不让人注意都难。两人手里一个拿着弓提着箭对着,一个拿把大刀.张立风注意到,其中一个男子面目非常清秀,虽然脏,但很显然是自己涂抹上去的,多看几眼,又觉得非常眼熟,不知道在哪见过。
那清秀的男子透过拿着大刀脸泛杀气的黑毛看到其身后的张立风,偏头与同伴小生低估了几句,然后对着张立风喊:“前面的可是张少家?”话语透出刻意的压嗓,就和当初的黑毛一样,可还是比大嗓门说话的黑毛好听悦耳的多了.
众黑卫一听,神情更加严肃。那人一见,也觉得现在的情形相问实在很不明智,于是在黑卫一扑而上之前,把手上的弓箭一扔,然后拿起水腩稀里哗啦的胡乱冲了下脸,又从怀里摸出白的异常的布匹胡乱擦了下,“君落?你是君落?”张立风疑惑的问。
“是,是我。”那个叫君落的有些高兴,在这鬼地方终于遇见熟人了。
张立风授意黑卫和黑毛退开,“你怎么会来这里的?”
“几个月前,军方认定我父私通外敌,所以抄了我家,无奈之下只好和大哥逃亡出来.谁知道到了这里后转了许久都出不去,你呢?又是为什么带着这么些人在这里?”
“我也是逃难的,正被禁卫追着呢,你们家就你们两个人了?”张立风遗憾的问道
君落两眼一红,然后说:“几个月了,当初出来的人也死的差不多了,现在就我们两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