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柠皱着个脸,太丢人了!
她知道百里子萱是喜欢司亦的,如此说来她也算是自己的情敌。
如今竟然被情敌看见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丢人!
她一张精致的巴掌脸气的鼓鼓,怒目瞪着吃相优雅的司亦,恨不得此刻强行冲开束缚将一桌子菜都扬到他的身上去。
司亦虽然没有看向她,但是那一抹要刀人的视线还是被他清楚的感受到了。
他嘴角闪过一丝不易擦觉的笑意,下一秒消失不见。
司亦觉得这顿饭吃的,当真是这几日味道最好的一顿饭。明明都是一样的菜,可似乎是因为心情的原因。
一听到撒娇,恼火的内心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一哄就好。
有时候司亦都会觉得自己是不是着了什么魔,甚至是被什么妖魔附了身。
若不然,他这二十年来,从未有过这样不受控制的心情与感情。
只要看见她,便会觉得欣喜,便会觉得安心。
可奈何自己喜欢上了一个奇女子,只喜欢撩拨,却不想付出真心。
渣的很,但却又不见她对自己之外的人这般撩拨。
司亦吃过饭后便坐在一边看着书,若清晨初露纯净无暇。
李思柠心里生着闷气,可却又不敢挣扎闹起来,生怕这腹黑的狗男人一个恼火就将自己扔进冰渊去历练。
她百无聊赖之下,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他。
恼火丢人的心渐渐的平复下来,似乎是觉得这样也不错,静静的欣赏喜欢的人做任何事。
似乎只是看着他就极为满足一般。
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
倒也不错!
曾经在天界的时候总听那些上神说情爱是毒,她这样没有心感受不到情,或许是老天都在眷顾她,不让她受到情爱之苦。
可是如今借由这凡人之躯,却感觉这情爱实在是甜美的很。
像是蜜饯一样,甜滋滋。
李思柠不由自主的傻乐起来,满眼笑意的看着他。见着司亦诧异的看过来,笑容更加浓郁,似乎要将人心都要甜化一般。
司亦愣了一下,须臾没忍住笑了一声。
似乎是觉得自己失态了,轻咳了几声,“你笑什么?”
李思柠张了张嘴,却没有半点声音。
司亦食指微动,解了她的禁言术。
李思柠弯唇,“不知道,就是看着你就想要笑,看着你心情便好。师父,我这是喜欢你,你知道吗?”
这世上的女子大多都是不敢将爱意大大方方的说出来,总觉得这样说出来的女子便是不自爱,浪荡成性。
可是司亦听着李思柠如此落落大方的说出来,却感觉得不到半点庸俗,反而觉得十足十的坦率可爱。
“我是你师父,不是你闲来无事戏弄的对象。”
李思柠咂了咂舌,“中州有哪条规定身为徒弟不能喜欢师父的?还是圣殿有哪条规定说了这一点的?”
“我喜欢师父是我自己的事儿,与师父无关。师父不用太过于在意,只要不赶我走,我就很知足了!”
一边说着,一边扬起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
司亦:.......
“装柔弱不适合你,我若是将你赶走,你怕是不将我神光殿的屋顶掀翻,也要一把火烧了。”
李思柠:“.......”
她抱怨道,“师父,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印象吗?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我。”
“不止神光殿,整个圣殿都逃脱不了我的魔爪!”
司亦冷笑一声,“你还真是不让为师失望啊。”
李思柠闻言哈哈大笑。
“师父,你就放我下来吧。我三天没有吃饭了,刚醒来师父就这么惩罚我,师父不心疼徒儿吗?”
她委屈巴巴,像是一个受了委屈两百多斤的孩子!
司亦淡然的翻着书页,“心疼?你这孽徒都想要将我关起来,你说我会心疼你吗?”
“大逆不道。”
他声音清冽如山间清泉,这一句大逆不道,当真是如一抹沁人心脾的暖流,直击李思柠的心脏。
李思柠小声嘟囔,“我不是开玩笑吗?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再这么做啊!过过嘴瘾还不成吗?”
司亦轻哼,“本尊会信?”
别人或许只是开个玩笑,这小东西若是有朝一日境界在自己之上,怕是当真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儿。
李思柠道,“师父,你就放我下来吧,我以后再也不会说这种蔑伦悖理的话了!”
“求求师父了,好不好嘛师父父?”
尾音拉长,说不出的撩人。
司亦心里微颤,实在是受不住她捉摸不定的行径。
他无情无欲二十年,头一次遇见轻易就能搅乱他心扉的人。
司亦长出了口浊气,大手一挥,便见那缠绕着她的光系灵力消失不见。
李思柠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顿时喜不自胜,“我就知道,我的师父是天下第一好人!”
她三两步走到桌子前,看着桌子上的所有菜都是只动了一边,另一边都在给她留着。
李思柠笑了笑,二话不说动起筷子。
“师父,听说北境有一种花,名叫生死长夜,生在雪山之上。据说这花泡酒,五年之后开坛,是人间绝味,我们也去泡一坛吧!”
这酒极有名,不过也因为雪山难以登上去,须得一步一步往上爬,慢慢的寻找花的踪迹。
所以单单是这一步,便阻拦了很多人的脚步。
毕竟这生死长夜极为珍贵,很多人即便上去了,或许都找不到无功而返。
但就是因为这般珍贵,所以这生死长夜泡出来的酒,被称为醉神仙。若是有谁能够喝上一口,此生无憾。
司亦淡声道,“如此幼稚,只为了一口酒便大费周章。想去你便自己去吧。”
李思柠咂舌,当真是不知道品尝美味!到时候回了天界,还上哪去品尝这等美味?
“你当真不去?雪山路陡难行,你当真放心我一个人去?”
“不去。”
?
半日后
李思柠出现在了雪山山脚下,幸好之前在空间戒指里扔了一套冬季的衣裙,若不然此刻怕是要冻的牙齿咯咯作响。
她整个人缩在月白色的斗篷下面,只露出来一张巴掌大的脸。
李思柠搓了搓手,看着直耸云峰的雪山,“师父,我们走吧。”
司亦没说话,只是先一步开始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