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柠从茅厕回来的时候,便看见正在歇息的所有人都被带到了一个暗室内问话。
每出来一个,才会有下一个被叫进去。虽然有人不愿意,可看见是徐领事身边的人,也就不敢多说什么,纷纷照做。
李思柠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如此大费周章的一个一个叫进去,定然是出了什么事儿。
“喂,你大晚上不睡觉瞎晃悠什么呢?赶紧回你的床位上去。”守着那间密室的一个人见着一个男子在那乱晃,质问道。
那人本是好奇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想要去探探口风。经过这么一闹,倒是有些尴尬的缩了回去。
李思柠神色晦暗,若是像刚刚那男子一样,必然是会被察觉出来什么。
此刻,还是别轻举妄动,见机行事为好。
这一.夜,李思柠都没怎么入睡。那一个一个的排查,直接进行到了第一天早上,才完成了那么四分之一。
茅厕门口,李思柠余光看见张三,熟络的打着招呼,“兄弟,你这黑眼圈怎么这么浓啊?昨晚没睡好?”
昨晚张三就被那些人叫进了密室内,她早就想要借由张三问一问,可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所有的地方,除了这茅厕都有人密切的关注着,她也只能找到这个地方打探一下口风。
张三听见这话没好气道,“还不是昨晚那些人不让人好好睡觉,非得将人带去密室问话!害的我都没有睡好觉。”
李思柠啧啧叹了口气,“我说呢,我昨晚睡得死,什么问话啊?”她随口问道。
张三道,“估摸着明天也能轮到你了,到时候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被问过话的人都被下了禁言术,不能乱说。”
李思柠了然,这般谨慎,难不成是发现这里混进了敌细?
“你们都在这里做什么?赶紧回去!”有人见着这边人多,开始过来驱赶人群。
本来今日会派少一些人出去用灵器杀人取灵力,也被取消了。
李思柠盘腿坐在床铺上,看着一个又一个被叫进去的人,心思却平静的厉害。
按照现在的速度,估摸着要明天才能叫到自己了。可是若昨晚那个徐领事和周知说的不假,明日他们就要发动战乱了。
如今首要的,还是将这件事儿传出去。
可是自己能出去倒是能出去,只要打破腰间的玉佩,司亦便会来。可这样势必会闹起轩然大波,也会让九州这些人将矛头对准了圣殿和司亦。
这次圣殿来的人本就不多,根本抵挡不了,该怎么办才好呢?
半晌,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用意念对着芽芽问道,‘芽芽,你可以变小吗?’
在空间戒指里吃着丹药打瞌睡的芽芽听见这话猛然惊醒,‘可以!我可以变成幼年的小刺猬!再小,就不行了!’
他只会治愈,其他的一概不会。像是自保什么的,他更是一窍不通。否则,也不会从小就要靠着人类养大。
李思柠道,‘也好,你帮我去西面总有人出入的暗室门口,听听里面都在说什么。’
芽芽这次果然给力,不过片刻的功夫便跑到了门口。因着自身黑乎乎的一团,倒是没有让人注意到。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他才隐隐约约听清了里面大概讲的是什么,紧接着便立即回到了李思柠的身边。
“主人,那些人好像再说什么敌细潜入,要排查。其余的,我是真的听不见了。”
门守的太紧,他进不去。
李思柠神色微动,暗想着果然是如此。自己如今定然是没有暴露,否则他们也不至于这般谨慎的排查。
不论事情到底是怎么被他们知道的,此刻都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明日就是发动战乱的时候,她必须得赶快告诉司亦才行。
一盏茶的功夫后,这巨大的地下突然爆发出一道刺耳的声音。
“轰隆--”
似乎是爆炸灵器发挥了作用,不过一刹那间,整个地下都是浓烟滚滚,尖叫声到处都是。
众人也纷纷起了身,似乎想要从这里逃出去。毕竟有爆炸灵器,这里若是再被继续炸下去,怕是会塌!
一时之间,乱作一团。
李思柠趁着浓烟四起没有人注意,直接拿过腰间的玉佩打算将它直接摔在地上,让司亦来接它。
可却不知为何,没有想象中的玉佩摔落在地的声音。
她心里咯噔一下,感受着面前传来的巨大威压,顿时后退几步,警惕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子。
怎么会是他?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见过两次面的黑皮黑发男子!
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的身边的?好快的速度,竟全然没有发觉他!
“原来,老鼠在这儿,”男子低声道。
李思柠稍加试探一番,便发觉这人的境界在灵神巅峰,已然是这片大陆最顶尖的境界。
“你就是四神侍。”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之前她听张三说过,四神侍来到了这座城池。听着那些人的语气,这四神侍便必然不是小人物。
残影眉梢轻挑,“看来你在这儿的这段时间,应该是知道了很多有用的消息。”
他话落,抬手晃了晃手中的玉佩,“摔碎了它,就有人来救你,是吗?只可惜,不会有人来接你走了。”
残影将玉佩放入了袖子里,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戴着人面具的人,神色冷峻,目光幽深不见底。
李思柠余光扫了一眼,周围人乱作一团,更何况浓烟四起,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里。若真的是和他打起来,自己必然不是对手。
只能逃了。
她思及此,右手藏在袖子里,不动声色的张开一个阵法,“你又怎么知道,我不会打赢你大摇大摆的离开这里?”
残影微微拧眉,“我向来不喜欢自不量力的人。不过你是故友的人,我就勉强放你一命,只留下你的四肢。”
话落,便攻了过来。
“唔--”李思柠来不及躲闪,腹部硬生生的挨了一击,嘴角浸出一丝血液,却不见她狼狈的退后,反而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