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又不用金珠舍利,要金珠舍利的是你,跟孤有什么关系?’晏知的声音比以往每一次都要冷酷,对魔君也没有半点留情。
虽然是自己的一部分,但晏知认为,魔君现在更像是自己的敌人。
‘疯婆子!你不会得意太久。本君不相信你时时刻刻都能掌握主权。’撂下一句狠话,平日里聒噪的魔君现在一声不吭,两个人彻底闹崩。
“过两日掌门会委托长老把金珠舍利送到佛门去,你若是喜欢,可以多看看。”没有说送给晏知,这东西对普通修士来说,作用并不是很大。
“我只是好奇金珠舍利长什么模样,现在看了,觉得和普通舍利子也没有太大的区别。不过这坐化的佛门高僧应该已经飞升了。”他坐化的金珠舍利是佛门圣物,从这一点就不难看出其主人的修为有多么恐怖。
青梧“嗯”了一声,“在几百年前就飞升了,本尊也没见过他本人。”
“跟本尊来。”他握住金珠舍利,手垂下,宽大的袍子掩盖了那只枯瘦如梅骨的手。
和晏知住的地方不同,青梧所居住的地方和其他修士一样,都只是个山洞,非要说区别,大概就是有一张寒玉冰床,听说这寒玉冰床是有利于修炼无情剑的,即便现在的青梧修炼的是多情剑,可从这里就能看出他本人是已经决定好了要改修其他派系。
进了洞府,他将金珠舍利置于高处,又布下结界,然后才对晏知说:“你便在此处修炼,金珠舍利对修为低的修士来说还是有些益处的。”
晏知也不矫情,她盘腿坐下。
这具身体当然不能修仙,但她可以用这些灵气来滋补,巩固神魂。
她修炼的时候,火系元素围绕着她,这种火系元素让青梧稍稍不适,他是水系修士,与火系不容,于是他出了洞府。
修士的时间总是过得非常快,晏知以为只是一眨眼时间,再出来,无情剑峰山头有些树木的树叶已经黄了,地上落了厚厚的一层枯树叶。
“我修炼了很久?”晏知疑惑的说。
‘也不算久,三个月时间而已。’魔君没好气的说。
看样子还在生气,但愿意和晏知说话,指不定只是因为自己实在是憋不住了,想找人唠唠嗑。
她没有看见青梧,只好转身回到洞府收起金珠舍利,金珠舍利交给青梧之前晏知要保证时时刻刻都是自己掌握身体的主权。
突然她腰间的荷包跳动了一下,里面传来声音,“出关了?”
低沉又清凌凌的声音,是青梧。
晏知把荷包摘下来,这才看见荷包上多了一道水系符文,逢京什么时候弄上去的?
“嗯,出来没看见道友,我已经把金珠舍利收起来了。”晏知回答。
“本尊不在天青峰,你且多等两日,若是无聊可以去药峰。”
“好。”顿了一下,晏知问:“道友什么时候在我荷包上……”
那边突然沉默下来,良久,才迟疑的说:“本尊从荷包上感受到同源气息……走之前留下的符文,你若是不喜,本尊回来便抹去。”
同源气息,可不就是逢京本人的东西吗?
“倒没有不喜,只是觉得有些意外。”
“道友去了何处?要不我去找道友?”
那边还是迟疑了一下,旋即回答:“最近魔族比较活跃,本尊应邀去看看。”
“不必来找本尊,过两日本尊便回来了。你且好好休养。”
说罢,那边传来风声,二人切断了联系。
魔君不在,魔族多活跃是正常的。晏知在考虑要不要去魔族。
‘本君要回去!’魔君在身体里冲晏知叫道。
‘本君是他们的王,他们有难,本君理应护着他们。’
晏知理解魔君的这种想法,而她也有自己的权衡。
‘疯婆子,你听到本君的话了吗?’
‘听到了,回魔族。’晏知叹了口气,她收拾一下,先是把金珠舍利送到掌门那儿,然后动身离开天青峰。
这个时候魔君也没有再提说金珠舍利的事儿,相比较什么金珠舍利,她更关心魔族那些人。
出了天青峰地界,晏知摘下腰间的荷包,虚假的修士修为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恐怖的魔修实力。
走到半路晏知才想到自己遗漏了什么,格拉蒂丝还在药峰,没带过来。
刚刚转身,晏知放弃了,关滟算半个自己人,格拉蒂丝应该不会有事。
这次去魔族说不准还会和仙门发生冲突,格拉蒂丝现在是幼崽的身份,跟着指不定还会有危险,就让她在天青峰呆着吧。
魔君修为高,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她已经回到魔族。
魔族桀骜不驯,除了魔君谁都不认,现如今魔君失踪,他们就开始闹腾,所以才闹出了这么大动静,让仙门的人注意到。
右护法魏通察觉到魔君的气息,他立即从椅子上站起来,但是还没走近,一把赤焰长剑横在他面前。
殿中原本吵闹的魔族瞬间安静如鸡,个个不敢说话。
右护法魏通更是“噗通”跪在地上,他说:“君上,您,您回来了啊?”
左护法符宁对晏知说:“恭迎魔君回宫。”
“起。”晏知沉声说道。
符宁率领其他魔族起身,同时说:“魔君,右护法魏通在您外出期间煽动其他魔族,意图将您取而代之。”
魏通一听这话,目眦欲裂,他跳起来指着符宁的鼻子骂:“符宁,你别倒打一耙 ,魔君,属下对您忠心耿耿,绝对不会做出那等事情。倒是符宁,早就心怀不轨。您可千万要相信属下,属下对您一片赤诚。”
‘主人,他说谎。’承焰稚嫩的声音说道。
“杀。”晏知看都不看魏通,只留下这一个字。
符宁刚要动手,只见那把从未见过的浑身冒火的长剑一剑捅死右护法魏通。
空气中似乎还有烤肉的香味,不过那是魔族的肉。
符宁等人大气不敢出,即便他们没有背叛魔君,可魔君性情诡秘,实在是难以揣测,说不准心情不高兴连他们一起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