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被揽入他的怀中,手不知该安放再哪儿,只好就那样半张在空中。五指不时的颤动着,低首垂望那双收拢在自己腰间的手掌。
他们之间从未这般亲昵过,上次,也是因为自己双腿发麻无奈之下,他才会抱着自己的。现在,苏瑾瑜空洞的眸光牢牢的看着被自己坐在底下的凌云。
后背传来他那浅浅的呼吸声,看来他当真是劳累的紧,不出片刻已经有了睡意。苏瑾瑜害怕惊扰了他,一动不动的静坐着,直到全身传来酸意,这才缓缓的挣开凌云的手腾出身体来。
一手搂着凌云坚实的后背,将软榻里面的靠枕挪至他的脑袋下方,怕他着凉又取了毯子替他盖上。
毯子的边缘刚触及凌云的臂膀,似乎是她吵醒了他,凌云缓缓的睁开了睡眸,“瑾瑜,你是要走了吗?”手支撑起身子,鼻音浓重的说道。
他稍稍推开毯子,伸出手来挠了挠额前,这几日他实在是太疲累了,朝堂虽说泰宁,可这选秀一事,压的他不知要如何抉择。
隐卫回来禀告,说不少朝中大臣送女儿进宫,就连位居一臣的宰相也不例外。这后宫是他第二个战场,权衡着朝野上下臣子的心。
退至一旁的苏瑾瑜看到他深锁的眉心,暗责自己不敢叨扰到他的,连忙欠了欠身,“奴婢让宫女去沏壶宁神茶来,皇上日夜操劳,身子骨又怎能坚持的住呢。”
在她看来,凌云那满头的银发便是最好的代表,若不是过于操劳,又怎会提早出现这种现象呢。想到这儿,她的头埋的更低了,几乎不愿去看那让人心碎的发丝。
“小丫头,过来。”看到她即将走出自己的视线,顾不得身上的乏累站起身来冲着她招手,“朕想和你说说话。”
凌云见到她胆怯的模样,笑着走进她的面前。
他们之间不该如此的,如嫔一事似乎将他们原本存在的距离拉的更大了,她躲着避着,始终不愿在踏入永和殿一步。如今她肯来了,他又怎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呢,再看一眼,指不定下次再见面会是何时了。
苏瑾瑜踌躇了片刻,安放在腰前的双手不时的扯动着衣袖,尚喜的话在此刻又飘荡至耳中,真的是自己伤害他了吗?他真的还在乎自己的感受吗?
鼻子泛起酸来,抬眸将目光落定他乌黑的瞳孔上,脚步不听使唤的朝前走去。
凌云对着苏瑾瑜伸出自己的左手,望着她眸中的亮光,柔声说道,“小丫头,你就这么怕朕吗?以前的你,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的言语中是遮不住的笑意。
每当回想起苏瑾瑜刚进宫的那会儿,凌云总会止不住的发笑,不知为何,对苏瑾瑜他总不像对待其他人那样,连重话他也不曾说过。
苏瑾瑜噙着嘴角将脑袋缓缓的低垂下去,“奴婢不是怕皇上,而是敬畏。”翻了翻眼睑,眸光落定在他的掌心上。
凌云无力的笑着,她说的是敬畏,在害怕的程度上又增加了些许的敬重,敛起笑容他反手就牵住苏瑾瑜的手,往殿们外走去,“朕带你去个地方。”
一听到要离开这儿,想到自己的手被她牢牢的牵进掌心之中,赶紧止住了脚步,瞳孔不断的紧缩,外面的流言满天飞,如此出去不晓得又会种下什么坏果。
“皇上,你还是放开奴婢吧,奴婢自己能走。”
既然还有两年,那么自己只想安静本分的留在这儿完成肩上的使命。如果非得牵扯上什么别的东西的话,那么便是这个男人了,为何每次见面,他总会让自己有种悸动呢。
苏瑾瑜心不停的跳着,五指紧抓着衣襟,静等着他放手。
凌云抿唇不语,手上的力道并没有因此而松开丝毫,反而更加坚定的迈开脚步,偌大的后宫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会出什么乱子他岂有不懂的道理。
门打开的瞬间,初音惊愕的杵在原地忘了下跪,睁大双眸盯在凌云和苏瑾瑜相交的手腕上,意识到自己失礼后,连忙跪倒在地上,高声喊了句,“参见皇上……”
“把殿中的窗子都打开,朕不希望回来之后再闻到这种香味。”凌云自顾自走着,离开寝殿后,整个人也清爽了不少。
走在凌云身后的苏瑾瑜在听到他的那番话时,偷偷抬起眼睑看了他一眼。原来他是不喜欢方才那个香味的,为何不让人换掉呢。到了此时此刻,她责怪自己从来没有用心去想过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难怪尚喜会在她面前抱怨不是,难怪无论她说了多重的话他始终不动怒,他仿佛就像是缕春雨,润物细无声。
不知何时,尚喜带领几十名太监就出现在他们的身后,他来时不曾问安好似是道影子,不管凌云去了哪儿,他都会义无反顾的跟随上去。
巍峨的殿宇逐渐退出,映入眼帘的是那高低不一的楼阁亭台,临水而建,一条长廊将这些楼阁紧紧的联系在一块儿。
苏瑾瑜从未来过这个胜地,就连御花园在它的光辉下失色。
凌云似乎还不想提早止步,后宫人数不多这个地方也甚少有人跨足,他满意的游走在楼阁之中,并不担心有谁会来这儿叨扰了自己的雅兴。
走过长廊,苏瑾瑜越来越搞不清楚他究竟要带自己去哪儿,为何那么漂亮的地方他都不曾放眼驻足呢?
偷偷的侧过头瞄了眼身后的尚喜,看着他一脸恬静的模样,似乎是在说,天机不可泄露。
当她还处在团团疑雾中时,凌云骤然停止的身子结结实实的让苏瑾瑜撞了上去,摩挲着脑袋直嘀咕自己的粗心大意。
“丫头,这个地方你可喜欢?”凌云别过身,将呈现在自己眼前的美景送到苏瑾瑜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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