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苏瑾瑜杵在原地呆愣了片刻,稍稍抬眸望向沁心所遮住的殿门,微微浅笑。她松开沁心的掌心,反是牵着她往厢房走去。
既是来了合德殿,只怕会惊起不少事端。在她的印象中,凌云和李沐韵从未做到过相敬如宾,彼此之间的往来也不过是问上那么几句心存疑惑的话语,更多的仅剩于对彼此的沉默。
然这个时候,她更不想主动踏入那个殿门内,以免惹祸上身。
沁心惊诧的随着苏瑾瑜离开,迈了三步便扯住了她的手臂,满眸疑惑的打量起来,“为何掉头便走,你同皇上之间难道又有了变卦?”
眉心微蹙,苏瑾瑜很是吃惊的看着沁心,难道她同凌云之间的事当真如此明显吗,不过一去一回,原先毫不知情的她却在此刻也已然了如指掌。
究竟,是一阵怎样的风,刮在众人的耳中又是怎样的一个传言。
这不禁让她想起之前韩茹霜说的那番话,传闻,她口中的传闻又会是怎样的一个说法呢。
“沁心。”苏瑾瑜不知该如何开口,淡淡的唤了声她的名字,可望着她的双眸,心中泛起了层层涟漪,有些事毕竟从未想她想象中的如此简单,而这件事却也是让她束手无策的。
沁心见苏瑾瑜如此为难,抿了抿双唇,露出浅笑,“只是好奇罢了,你若不想说,我也不愿勉强。只是这些事,自个儿心中有个明白那就再好不过了。”说完,她举步走上前来。
苏瑾瑜看着她,迟迟尚未反应过来。总觉得沁心的那番话远远不止表面所听到的那般简单,更是引起了苏瑾瑜极大的猜疑。
记得李沐韵流产过后,永和殿的不少宫人更有在私底下传言,说是合德殿的宫人已经换过两批,若将来再有个差错,内务府怕是再也不知该派怎样的宫人前去当差。那时的合德殿在众多宫人眼中,简直是个梦魇,即便是什么都不做也终究抵挡不住厄运来袭。
沁心为何始终都能留守在合德殿中,好似从未见到她受过半点的苛责。难道真的是因为她寡言淡漠的关系,所以才能够接二连三的避过这场场的厄运不成?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即将淡出她的视线,苏瑾瑜这才敛起眸中的思绪,举步走了上去。
寝殿内,李沐韵坐在软榻上呷着茶盏中的热茶,对于凌云的质问视若无睹。自端午离开后,她已经如此封闭自己很长一段时间了,若不是今日凌云非要进来,只怕她依旧会抱恙在床。
走了一个端午,来了一个苏瑾瑜。这场交易,她又何尝是个失败者呢。
“皇上进来已久,应当是乏累了吧,喝杯热茶也好暖暖身、祛祛乏。”李沐韵腾出左手推了退搁置在茶几上的茶杯,她有些疲累,不想再同凌云如此纠缠下去。
凌云凝了茶盏一眼,继而将眸光落定于李沐韵的身上,淡淡的说道,“朕今日前来不过是想同皇后讨这么一句话,若皇后迟迟不愿告知朕,那朕也只好在此陪着皇后,直到皇后愿意点头的那一刻。”说完,他便坐在圆桌前。
李沐韵嗤笑了几声,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搁在茶几上,眸中闪过几丝寒意,“皇上现在知晓心疼了,当初那板子打在端午身上时,可曾想过本宫会不会心疼。抛却她其他的身份不论,同样都是贴身侍女,皇上不曾留几分薄面,那么本宫又何须同皇上讲情面呢。”她会这么做,只不过是想泄愤罢了。加诸在端午身上的痛楚,她必然会加倍归还于他人。
“戏演过了,情也曾讲了。本宫实在不知还能同皇上说什么,若是皇上无事,那便请回吧。”李沐韵朝里侧了侧身,不留情面的下了逐客令。
在他的面前,她始终都以‘本宫’自居,不过是为了撇去那身为*的身份,很久很久,她都不曾觉得她是他的妻。她始终强调着他们两人之间那陌生的关系,不愿再多添一道伤痕在其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