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管教嬷嬷讨了个人过来,苏瑾瑜不好意思再提出换衣服的要求。趁着时间尚早,她领着这名宫女踏上了回永和殿的途中。
一路上,时而传来她的抽噎声,经过的宫人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这让苏瑾瑜停住了脚步,不由得苛责了句,“你这模样若是让主子们瞧见了去,岂不是又要受更多的责罚。在宫中,就算再想哭,也不能哭给别人看,你一哭,你便输了个彻底。”
“谢谢姐姐救命之恩。”宫女维诺的垂了垂脑袋,话音一落便给苏瑾瑜行了大礼。
这可吓坏了同样身为宫女的她,不待她双膝跪倒在地,便扶住了她的身子,“无须如此,和你讲了这么久,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唤作什么名字呢?”
这名宫胆子很小,从踏出浣衣局那刻起,她再也没抬起过头,就连回话也将头埋的老底,生怕不小心就惹来祸害,“奴婢星奴。”
星奴,星奴,苏瑾瑜在心中念叨着这个名字。奴,是低下的意思,究竟是为何要给她加上奴字,转念一想,她伸手举起她的下颔,浅笑着。
她那双明若星光的眼眸,宛如是天际掉落在人间的两颗珍贵星石。略带羞涩的眸光,让星奴颤了颤双肩,挣开苏瑾瑜的钳制再次垂下头去。
“星奴,这个名字与你一样,很美。纵然为奴为婢,我依然希望你能给自己足够的信心。这不是浣衣局,无人欺负你,你也不要总是低头,脚下那方尘土远不及天空来的明澈。”苏瑾瑜拉过她的小手,覆在自己掌心之中。
星奴的胆子很小,好似做什么都怕有人会过来责罚自己一般,做起事来也分外的小心翼翼,往往别人很快能够做完的事,她比普通人慢上了几分。
相处几个时辰之后,苏瑾瑜也逐渐能够明白,浣衣局那些宫女为何如此排斥她的存在,就连管教嬷嬷也对她充满了不少的烦躁。
她甚少开口说话,回答他人问题时,点头或者摇头。不可否认,她的声音很清脆,好似林中的黄莺鸟儿。
离开西宫时,苏瑾瑜的衣衫也差不多被吹干了,星奴提着木桶尾随着后,踏上她所陌生的道路,回了她的新家。
初琴和初音早早的等候在厢房外,方才她们去偏殿寻苏瑾瑜时,连人影也未看到,还以为她已经回来了,可等了几个时辰,她都没有回来,不禁有些担心。
同房的初乐刚从中宫回来,见到她们两人如雕像般站在房门外,疑惑的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在等什么呢?”
“瑾瑜那丫头也不知去了哪里,我们找遍了西宫也没找到她!”初琴有些焦急,生怕她出了什么意外。
初乐一听,还以为什么严重的大事,笑着说道,“她在清云姑姑哪儿,我经过时还看到一名陌生的女子,似乎有一些事会发生。”
她离她们较远,说话的内容压根就没有听到,到清云脸上表情凝重,而苏瑾瑜也是满脸的愧疚,不想而知,肯定是出了事,不然也不会如此紧张了。
初琴和初音听她这么一说,立马就起了兴致,围着她非要说出那陌生女子是谁。她们甚少见到苏瑾瑜会这般担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