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魔裔
他不知道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从现在的所见来看,这一战教廷似乎败得很惨,现在他的视野里能看到教廷的人,已经不足二十人,堂堂教廷,竟然也落得如此下场,遍地狼烟,微妙的平衡一旦被打破,面临的就是毁灭般的灾难。天修突然有些明白次元空间里神秘男子所说的话了,教廷终将倾覆,那些人对诸神的信仰在这场灾难中将会彻底崩塌,他们已经被遗弃了,否则他们所敬仰的神,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教廷覆灭。
魔裔!
菲娜惊呼一声,紧握着手中的长剑,紧张地盯着天空的黑气,不知何时,诸人的上方已经凝聚起一团漆黑如墨的黑气,不断地翻腾着,如同一个巨大的漏斗,源源不绝地涌向下方的青年。天修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只有魔裔,才拥有控制魔气的能力,如果之前她还有所怀疑,这一刻,她的猜测已经得到了完全的证明。
费罗德一脸肃然,对天修的身份倒是没有过多的考虑,在他看来,无论天修是不是魔,他就是他的弟子,是他的荣耀,作为师尊必须要保护的弟子,这个理由已经足够他完全信任这个弟子了。
跟在费罗德身后的几人,对天修的身份也都算是默认了,他们在选择跟在费罗德身后时,腓特烈已经说过了,他是魔。或许只有真正并肩战斗过,才能够消除心中那层隔阂吧!一个可以把身后的队伍看得比自己生命还要珍贵的人,即使是魔,又能坏到哪里去呢。而且从始至终,这场灾难都不是由他引起的。这一切的源头,是三大帝国,是桑卜拉人造成的。
“他是我的弟子,无论他是什么身份,他从未损害过教廷的利益,菲娜,这一次,是你错了。我们已经被抛弃了,为什么还要紧抓着诸神的教条不放?因为一个子虚乌有的预言,就要向自己的弟子出手吗?”费罗德平静地凝视着天空的黑气,没有看她。
菲娜神情一怔,有些恍惚地看着远方的金色光芒,在那里,神色冰冷的少女静静地立在空中,玉指直指下方的人,夺目的电光汹涌着落下,即使是五个破虚境,在这一刻竟然也露出了凝重之色,一个个冲天而起,一边小心闪避少女的攻击,一边从不同的方向不断地试图攻击中央的少女,双方的战斗越来越惊人,每一次碰撞,都能引起一番惊天动地的剧烈震动,大地仿佛随时都会崩塌一般,事实也是如此,原本丛林密布的大地,此时已经变得狼藉不堪,长长的裂纹如同蛛网般延伸到数里之外,在蛛网的中央,则是一片已经凹陷下去百米的巨大坑洞,看上去极具震撼力。
这一战,即使是化灵境也已经无从插手,这是属于索洛特大陆最巅峰的力量碰撞,强权至上!
突兀地,一团黑色的火焰开始燃烧起来,引燃了天空黑气,瞬间蔓延数百米,如同一轮黑色的太阳,笼罩了大片的天空,一股强大的气息正在缓缓复苏,这是一股无与伦比的强大力量,神色凝重的费罗德一行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同时看向中央的青年,不知何时,青年已经睁开了眼,漆黑的眸子仿佛能够摄人心魄的黑洞一般,只是一眼,就让人升起一种不敢直视的错觉。
“天…天修。”费罗德张了张嘴,这一刻的天修给他一种无法看透的感觉,仿佛在他前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山,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
“老师,一切都交给我吧!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青年并未过多解释什么,正色扫了一眼诸人,而后化为一道流光,朝着天边激战的双方急速飞去。强横无匹的力量显露出来,熊熊燃烧的黑色烈焰与银白色电芒遥遥相望,强大的威压竟然让人升起一股几乎要窒息的感觉,这一刻的天修如同魔神一般,恐怖的压迫感甚至让正在战斗的诸人都露出了惊悚的目光,不可置信地盯着那股正在急速靠近的气息:“魔…魔来了!”
桑王眉头紧皱着,情况越来越复杂了哩…他略微抬头,对上了来人漆黑的双目,似乎是察觉到危机,他有些后怕地后退了一些:这双眼睛…与之前似乎有些不同…不过这一次,似乎还带上了一股杀意,不过让他略微放心的是,现在的对方眼里已经没有了那种恐怖的威势,那股只需要一眼就能瓦解三个破虚境的攻击的强大威势。
“你到底是谁?一个凡人,被控魂术封印了灵体,又受了一个破虚境的必杀一击,怎么可能还活着!”桑王一脸凝重,这个敌人太过神秘,甚至脱离了他的想象,这种无法控制局面的感觉让他很是不安。
“魔。”对方的语气平淡,仿佛在说着一件与他毫无关系的事,手中一柄黑色长剑已经抽出,黑气缭绕着,如同来自九幽的毒蛇,冰冷的剑刃闪烁着奇异的寒光,尚未出手,就已经让桑王打了一个寒战。
这股气息…是化灵境!不过为什么连我都感觉到了危机?恺撒眉头紧皱,暗自思索着,对方之前还只是武神境界,没想到这才没多久就突破到了化灵境,这个速度连他都有些惊骇,他能够进入破虚境,那完全是仰仗着他的父皇,将一身力量以特殊的方法都传给了他,这个世界,能够在百岁之前进入化灵境的,已经算得上难得的天才了。
五人神色惊疑不定,来人给他们的感觉太过神秘,看似化灵境的修为,这股气息却让诸人都感觉到了压迫感,虽然很不愿承认,不得不说,这已经是一个与他们同级的强者,甚至还要更强一些。
天空的少女在注意到了来人的瞬间,身体剧烈地一颤,冰冷的双目中闪过一丝迷茫,金色的烈焰开始迅速退去,眸子里恢复了原本的灵动,带着一丝疲惫:“你…来了。”她的身体一僵,如同失去了翅膀的蝴蝶,在风中飘摇着向下坠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