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的表情从戏谑到惊诧,从惊诧到怀疑,最后变成愤怒,我知道我的目的达到了。
他气的差点拍案而起,却又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
“朕笑你到底还是小女孩心性。”
“怎么,不行么?你将我囚禁在天恩殿受了这些的苦,我说话气气你都不行么?你纵然没有我说的那样不堪,但是自傲自大却真的,而且冰冷的简直不可理喻。”
“嗯,今天朕高兴,随你怎么说吧!”他端起茜儿刚才给他斟的茶,喝了一口,“茶有些凉了,你换一杯吧。”
我无奈的起身给他换茶,茶还没倒进杯里,我的手腕便被他狠狠握住,他的力量那样大,我无法挣脱,抬头对上他的眼,又是那种要将我融化的炙热,我企图挣脱,却被他拉入怀中,他狠狠的抱着我,像要把我镶在他身体里。
“别动!我叫你别动!就这样,让我抱抱,盈儿,让我好好抱抱。”
他再一次在我面前以我自称,不是朕,而是我,像每一对平凡恩爱的夫妻,互相尊重,互相扶持。
他再一次叫我盈儿,像我的家人一样叫我的闺名,却不同于我的任何一个家人。父母叫我时,声音里充满了宠爱,哥哥叫我时声音里都是疼惜,穆儿叫我时字里行间透漏着情意,只有他好像在用整个生命呼唤我,我是他的寄托,我是他的未来,我是他的全部。
他的语气让我无法在挣扎,只能任由他这样抱着我,凌允见我不再挣扎便索性将头埋在我的怀里,时间好像在一瞬间停止,我惊诧于我居然没有反感,反而觉得有那么一丝温暖。
为什么会觉得温暖呢?因为离家太久,到了陌生的地方接触陌生的人,所以才会觉得一个怀抱温暖?因为这许多陌生的人当中就只有他是和我关系最不寻常的一个,所以才会觉得“夫君”的怀抱温暖?因为我这个时候特别需要一个肩膀依靠,所以觉得温暖?还是所有的条件都满足了,所以这个本该厌倦的怀抱,这个厌倦的人,此刻竟让我觉得温暖。
“你的手怎么了?”
他突然握住我的手,看着我手背上面的红肿,急躁的询问我。
“还不是拜你所赐!”
“朕?”
“我自小对蚊虫叮咬过敏,咬过之后便会红肿不堪,又痒又痛,天恩殿自从被你封了,就再没有人送来驱虫香,我也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真的是这样?”嘴里倔强,眼中却已经开始不安而且愧疚。“身上也是这样?”
“更严重!”
“让朕看看。”
“你说什么?”
“朕说让朕看看。”他不顾我的反对,已经开始动手解我衣衫上的丝带,我本能的向后闪躲,却整件衣服都被他扯了下来,只剩下身上一件亵衣挡住胸口和小腹。
雪白娇柔的脖颈,轮廓分明的锁骨,肌肤经营的肩膀和双臂都裸露在外,我紧紧抱着双臂,想要尽量遮住暴露在他目光中的自己。
凌允的眼中是燎原之火,我知道他早已经想同我合欢,如果不是这一系列的事情,我早已经是名正言顺的皇上的女人。
“把手放下!”
他走过来,将我的双手从我的肩上放下来,我感觉到肩上一阵冰冷,那是他的手,永远没有温度,寂寞的人才会冰冷,我寂寞是因为我失去穆儿,那么他寂寞是因为什么?
他的手游走在我的身上,从胳膊到肩膀,从脖颈到锁骨,到后背,我渐渐感觉到他的变化,呼吸开始急促,眼睛开始发红,脸上是一片火热,落在我身上的手的温度越来越高,整个人的身体都燃烧起来。
凌允的唇贴在我耳际,“你这样,我很心疼。”
“心疼什么?”
“只要你肯向我屈服,我会让你像以前一样,不会再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原来他将我软禁,将我禁锢,不是因为我顶撞了他,不是因为生我的气,而是想要我屈服,想要我不堪忍受这被遗忘的时光而对他屈服,他想我臣服,想我归顺,想我败倒,想我向他所有妃嫔一样对他惟命是从。
“如果我不屈服呢?”
他的手从我身上离开,眼中闪着忧伤,骤然的将我横抱起放到床上,将我压在身下,吻细细的落下来,温柔的吻着我的耳垂,吻着我的脖颈,我想喊却被一双火热的唇堵在了我的口,他用舌头撬开我的齿,在我嘴里妄图寻找一点回应。
我被他死死的压在身下,两只手也被他用力扼住,已经没有办法逃脱,唯一能攻击反抗的武器就是牙齿,我生平第一次主动迎了上去,他该是一片欣喜的吧,以为我终于顺从了,我就在他放松的那一瞬间,狠狠的咬住了他的嘴唇。
“啊!”他放开我,嘴角还留着鲜血,我迅速起身,用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
他用手擦拭一下嘴角,看看手上的鲜血,又看看我,居然笑了“你还挺有力气的,好喝么?”
“无赖!”
“无赖?你这是和谁说话呢?”他又凑近了看着我。
“谁无赖我便说谁。”
“堂堂左辅丞大人的千金,居然这样泼辣,这点到还真像你父亲。说到你父亲,朕的头就疼。”
“我父亲怎么了?”
“有人参他一本,说你父亲勾结番邦,欲谋朝篡位。”他居然用漫不经心的语句说出这样严重的八个字,勾结番邦,谋朝篡位。这八个字,两条罪名,哪一项都是满门抄斩诛九族的大罪,是什么人这样诬陷我的父亲,又是什么人想要至我依兰家族于死地?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温顺下来?”他看着我,完全不能明白他刚才的一句话对我有多大的影响。是啊,他从不会害怕吧,没有人能威胁他的存在,他不知道害怕是什么意思,也不能理解我的害怕。
“皇上,您信么?”我看着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看着我突如其来的客气,好像一时之间有点接受不了,嘴角扬起一丝胜利的微笑,眼里都是戏谑“你信么?”
“我当然不信,家父自先帝在世时开始做官,为大齐效力,为人臣子能做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天下官员能做到清正廉洁亲力亲为,为人能做到正直宽宏坦坦荡荡,他怎么可能谋朝篡位?况且,况且他的女儿现在也在宫中,如果他谋朝篡位岂不是间接要了他女儿的命么?我绝对不相信我的父亲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那就行了!”
“什么?”
“你信你父亲,朕信依兰浩宇,就行了。”
是啊,只要他相信我父亲,我还有什么好怕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