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戏安排的不算多,大家也还轻松,晚上排了一场大夜戏。
苏洁的孩子因为生病拖的太久肺部严重感染,被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
而且催缴费用的单子全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除了孩子已经一无所有的苏洁快要疯了。
罗晨宇却不管不问,甚至在医院的走廊里将她踢打在地。
咒骂她的孩子是赔钱货,死了算了!
孩子是她的底线,是她的堡垒,是她的一切。
在那一刻苏洁彻底的放弃了这个暴力的男人。
在医院里照顾好孩子,和往常一样和医生护士说了话。
她表现的很正常,出了医院奢侈了叫了一辆车回到了家里。
看着躺在沙发上看着手机男人,苏洁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扑了过去。
长久的压抑让她在这一刻得到了安慰一般。
她没有关上的房门,屋里的动静吸引来了隔壁的邻居。
这位一直愿意帮助她的邻居紧张却冷漠的看着她杀了人。
罗晨宇死了,身上被苏洁捅了十多刀。
苏洁瘫坐在地,看着门口的邻居笑了。
不是疯狂的笑,是释然是解脱。
她满脸的血迹却声音温柔道:“帮我报警吧!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照顾。”
邻居咬着牙,沉默了半晌:“我会帮你作证的,他长期家暴你,你只是反抗中失手。”
什么是黑?
什么是白?
什么又是真正的正义?
不过这一场戏也很难拍,苏洁从医院打车回到家里的一系列复杂情绪。
出租车上的镜头就拍了不下十遍。
没有任何对话和动作,她就是平静的坐在车后排。
可是她的眼神是在不停的变换着的。
她已经下定决心了,可是她眼底依旧有挣扎有犹豫有恐惧。
道德的底线,良心的不安统统都在折磨着她。
她渴望新的生活,她也会想到自己的孩子还需要她。
可是她已经没有退路一般的只能往前。
到最后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只有那个男人死了,她才能真的重生。
唐书渝已经在脑子里磨了很多遍,可是一开拍还是太难了。
吕照林不厌其烦的给她讲着这一段他想要呈现出来的效果。
要她要使劲的去代入,可是这种事情确实是不还代入的。
何况她还正处于热恋期,莫天烨不要说骂她打她,就是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的。
邓宁弈主动提出帮她进入情绪。
“你就把我想象成十恶不赦的大恶人,杀了我就能做拯救全世界。”
这种时候这样的玩笑并不算好笑,唐书渝揉着眼睛。
“拯救全世界就算了,我只想拯救那个可怜的孩子,要不邓老师我们先拍杀你的戏份吧!”
唐书渝感觉到自己现在的状态不太对,这么硬磨下去效果也不大。
还不如先把后面的拍了,再回来拍这一段。
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邓宁弈倒是没有意见,唐书渝直接去找吕照林商量了。
莫天烨忙完今天的事情,带着宵夜过来的时候。
现在他也不是外人了,工作人员看到他还热情的打着招呼,给他指路。
正好就看到了唐书渝捅着邓宁弈这凶残的一幕。
李姗姗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里来到了他的身边。
“莫姐夫,有没有觉得后背发凉?”
听着她的称呼,莫天烨挑了一下眉角。
“为什么要后背发凉?”
李姗姗夸张的抖了一下皮肤上的鸡皮疙瘩。
“我刚才凑的近了看了一眼,书渝姐的眼神太恐怖了,虽然知道这是在演戏,我也吓了一跳,你以后要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比如劈腿,**的话,这说不定就是你的下场。”
这孩子还没从之前听说纪玫被人渣了故事里完全走出来。
此时居然敢威胁莫天烨,也是吃了豹子胆了。
莫天烨看着还在往邓宁弈身上扎刀子的唐书渝。
他不害怕,甚至觉得扎的很好。
“放心,这辈子我都不会伤害她的,这份是你的!”
莫天烨将一个小袋子第给了她,李姗姗受宠若惊,没想到自己也有份。
“谢谢姐夫,你就是我亲姐夫,书渝姐有任何情况我都第一时间向你汇报。”
这是意外之喜,莫天烨都没想到自己用一份零食就收买了人心。
却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刚才那句承诺一般的话让李姗姗感动不已。
原本她就是天书CP的死忠粉,加了一层厚厚的滤镜。
“倒也不用任何事情都向我汇报,你先去吃吧!今晚估计还要熬一阵子的。”
李姗姗心满意足的拿着自己的那份零食懂事的走到一旁去了。
唐书渝一条结束,朝着邓宁弈道了一声抱歉,将人从沙发上给拽了起来。
“导演,怎么样?”
“再来一次,你们保持刚才的状态,小周过来看回放,你刚才的表情不对,你看到的是凶案现场,虽然你也觉得这个人该死,可是正常人看到这样的场面首先肯定是惊恐害怕的。”
“你的表情不像是害怕,倒像是兴奋的想要立即加入一样,第一眼不可能是这样的表现,你是一个正常人,不是一个变态!”
“还有书渝把眼神递给你的时候,你要接住啊!你只是同情这个女人的遭遇,觉得她可怜,你和她之间是没有任何感情戏的。”
“你刚才的眼神是想要干嘛?眼神太热切了,你对着一个杀人犯,难道还想要演出爱情来,你不爱她!”
小周就是饰演他们邻居的演员,名叫周垚。
戏里是个怀才不遇的作家,整天关在屋里。
可是却在苏洁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伸出了手。
他同情这个女人,甚至把她写在了自己的笔下。
她觉得这个女人过于软弱,可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懦夫。
周垚不好意思的低着头,朝着大家道歉。
他不是专业的演员,听说是吕照林从工作人员里挖出来的。
但是他一眼就觉得周垚合适这个角色。
那一身儒雅却忧郁的气质的确很符合戏里的形象。
周垚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儿:“唐老师,我是不是有点笨!”
刚才唐书渝已经反复给他讲解了好几次,可是他还是做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