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妖神界几大家族可是将他当做眼中钉肉中刺,抓他杀他还来不及,他竟然敢自己一人送上门去。
“我要去。”
青鸾坐在轮椅上,一双深邃幽深的眸子闪了闪,深藏着什么晦涩仇恨的种子,见此,风绝仙也再不说其他,只径直应了下来。
玄懿瞧着满面红光,心情很好的样子,轻笑一声,打趣道。
“怎的今日心情这般好,难不成是发生了什么好事,我不知吗?”
闻言,风绝仙笑的愈发开怀,眼眸炯炯闪耀,“日子快要到了,盛会那日我一定会亲手送上一份大礼。”
门口,芥然却是还再跟令狐一一对峙。
一道门只开了个夹缝,二人隔着夹缝,谁也不让谁。
芥然更是已经板起了面庞,“你整日往我这里跑什么啊,堂堂九尾狐族族长就这么闲?”
上次令狐一一生病的事情之后,二人的关系虽然有所缓和,但也并没有尽数释然。
令狐一一却也不示弱,“我又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绝仙的,你快开门让我进去。”
他一个堂堂族中之长,居然被人拒之门外,传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
伸手推了一下,红木门还是死死的关着,分毫未动。
二人谁也不说话,只透过仅剩的缝隙对峙着,蓦地,还是令狐一一败下了阵来。
“好了好了,我带了酒来,还不行吗?”
霎时间,门口那碍眼的红门尽数敞开,芥然上手便将他手中的酒接了过来,“带了酒怎的也不早说。”
他在山庄的那些日子,对着令狐一一那张讨厌的脸,可就是靠着这口酒续着命,若不然,他早就离开那地界了。
手中一时空荡荡的,令狐一一瞧着前面玲着酒面色好转的人,心内一时无言。
一顿饭端上来,众人纷纷落座,倒是难得的热闹。
令狐一一一双炯炯的眸子在芥然身上扫视一遭,方才拒绝的倒是利落,现在喝他的酒倒也是理所当然。
“你打算怎么做?”,绕了一圈,令狐一一还是问出了声。
他自是已经预见了风绝仙会有所动作,因此才会前来。
一口酒闷下肚子,风绝仙只觉得很是畅快,“如此难得的热闹场合,我自是要送他们一份大礼。”
一句话落下,令狐一一刚到嘴中的酒霎时便喷了出来。
风绝仙赶忙递了干巾上去,“不必如此激动,不过是时候到了,该有报应了而已。”
对此,令狐一一也不再言语,只定定的用手中的干巾擦净了嘴角。
距离族长生日的前一晚,月光皎洁,夜凉如水,风绝仙独自坐在中庭,眸中空旷。
一股凄凉复杂混合着恣意快乐的情绪在她心中激荡,一时百感交集,理不出个头绪,只拿出身上的玉佩。
“明日我便要行动了,但愿我会成功,如今,毕竟是孤注一掷,告知你一声,也算是了却心中愿望了。”
她一生并无牵挂,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更无甚留恋。
那边,夜澜樽只听的惊心动魄,他盼着她安全,只是该来的终会来的。
浓眉紧皱,眼眸中是化不开的浓稠,“此番行动危险,我派些人手前去助你可好,也好有个接应。”
只一说出口,便被风绝仙拒绝了。
“不必,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必须亲手做个了断,不许旁人插手。”
夜澜樽一时无言,心中的担忧难以平息,更是对风绝仙的拒绝很是在意。
她太过独立,从不依赖任何人,便是连帮助都难以接受,那他呢?
夜澜樽只越想越心烦,一双眸子幽寒的盯着一处,浑身都散发着压抑。
旁边,渐七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尊上,既然风姑娘不让您出手,您不如釜底抽薪,亲自前去赴宴。”
一句话,夜澜樽的眸子又重新亮了起来。
是了,若他去亲自参加宴会,便能知晓风绝仙的一举一动,及时出手。
“好,我也许久未见凤凰族长,你速速前去准备贺礼,另,点兵士暗卫一百,明日同我一同前去。”
只听着这话,渐七忍不住瞥了瞥嘴,去护自己的心上人就心上人,还见凤凰族长,您都巴不得他死了。
这话他是万万不敢当着尊上的面说的。
夜澜樽要下界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芷柔的耳朵里,她慌张的便跑到了夜澜樽的寝宫。
“尊上,你要下界。”
颤抖激动的声音传过来,夜澜樽连头也未抬,只将手中刚刚批阅的奏折合上,复又打开下一个。
“是因为她吗?”
她想不到别人了,下界的一切都是他们的因果,闹不到天神界来,也不归荒芜帝尊管辖,如今匆匆下界,除了那个女人,她再也想不到其他。
夜澜樽只皱起了眉头,对面前的人很是全然没了耐心。
“因为谁,自是与你无关,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一句话,断了芷柔的全部念头,身体仿佛被什么人抽去了全部的力气,虚脱至极。
“她究竟有什么好,尊上,我为您尽心尽力这么多年,我不相信您没有感受到。”
他们明明是好好的,都是那个女人,是她的出现,抢走了尊上,是她,害的尊上对她厌弃,明明她才是陪着尊上这么久的人啊!
“芷柔!”
一声厉喝,昭示着此刻夜澜樽已经气到了极致,一双深邃幽深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人,眉间紧皱着,满身都是戾气。
“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不要逾越规矩。”
芷柔一时只觉得如雷贯耳,整个人都忍不住的呆愣住了,积满的泪水从眼眶中跌落出来,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自她做了这天神界的公主以来,尊上还从未跟她说过如此重的话,如今,竟是为了那个女人,这般对她。
芷柔一时无言,嘴唇已经被咬的惨白,蓦地开口,“方才是芷柔的过错,是我逾越了,还请尊上不要同我计较。”
她现在还比不过那个女人,需得以退为进才是,否则尊上是再不会接纳她了。
闻言,夜澜樽只轻叹了一口气,无言的抿了抿嘴角。
“你心中有数就好,此番我不同你计较,你身体不好,回自己宫中好生养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