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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成林看第一页的时候，脸上是挂着笑容的。看第二页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看第三页的时候，面容表情已经变得僵硬降至，捏着字纸的手也微微发颤，有些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

萧小天的手机响了，掏出手机道：“慢慢看，我不急。接个电话先。”

电话是刘莉打来的，电话中刘莉说自己遇到了一点麻烦事，有个陌生人联系自己，说谈谈有关刘思宇的事情。谈别的还好说，这刘思宇是刘莉的心头肉，听到这个电话的时候便已经有些乱了方寸，再怎么女强人的她遇到事关自己的儿子人身安危的事情，都是有些心神不宁坐立不安的。不仅仅是刘莉，任何一个母亲，都是如此。尤其是刘莉和刘思宇才刚刚经历过一次明目张胆的幼儿园劫持事件，还好没有得逞，但刘莉每次想起来，半夜里也会吓醒了。

每次刘莉被吓醒的时候，萧小天还得柔声安慰一番，说自己一定会迅速解决这个麻烦，刘思宇一定不会有事。可是应承的多了，却几天也没见萧小天有什么行动，刘莉总归是不能放心。

“男的女的？”萧小天关心对方身份的问题。

“女的，听声音年岁应该和我差不多大小。”刘莉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的道。“你关心这个干什么？不管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打多多的注意就是不行！”

刘莉的声音有些斩钉截铁的味道，萧小天扑哧一笑道：“那这么说来，不去见她不就完了？省得你疑神疑鬼的。”

刘莉道：“不行，我必须去见她。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多多被他们惦记上了，早晚出事。”

“不怕贼偷？我看不像吧？”萧小天打趣道。

“少贫嘴！”刘莉显然是着急的很了。“就那么一说，打个比方。这事儿你应承下了说你解决，我就找你。”

没应承下你也得找我呀，你找别人我还不乐意呢。萧小天想了想道：“你们准备什么时间，在哪见面？”

“这个还没定，她在等我的通知。这事儿咱说了算。”刘莉道。“不过越快越好，省的天天惦记着夜长梦多。”

萧小天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时间还不算很晚，便道：“我这边的事儿马上就完，完了之后我就过去找你行不行？你现在在哪？”

“我在家里。”刘莉道：“和多多一起看喜洋洋与灰太狼。——不能等，不能等。现在你就要想办法。”

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萧小天想了想说道：“要不然你就来吧，我这边有点琐事暂时脱不开身。我现在在三鹿市的泰斗大酒店的门外。等你。约好了那个什么女的，咱一次性解决问题。”

“行！我马上过去。多多先让烟儿带着，现在交给谁我也不放心。”刘莉说完，萧小天就听见那边传来极力咣当的声音，忍不住说道：“你小心点，着急归着急，你自己再急出点病来，真的就得不偿失了。”

“不怕不怕，不怕不怕啦……”刘莉哼着轻快的小调，笑道：“有你这个萧神医在，上点火怕什么！你有的是办法泻火，不是吗？”

“是。”萧小天只得点头，男的泻火，和女的泻火的方式有时候是不一样的，你刘莉难道没有听说过么？

刘莉挂了电话，萧小天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就看见那刚刚还不可一世的杜成林面色惨白，豆大的汗滴咕噜噜的从脸上滚落下来，已经把那几张字纸浸湿了一大片。

“啪啦！”

杜成林忽然双臂趴在餐桌上，勉强固定住身体没有流到桌子低下去。一个瓷质的小勺子被杜成林撞得跌落在地，惨遭粉身碎骨的横祸。

“老杜！你没事吧？”五五分和那个公鸭嗓的“小妹”一左一右的护卫在杜成林的身边，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杜成林摆了摆手，对萧小天道：“这些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

有些自己都已经快忘记了的事情，这份资料里面年月日的却标记的清清楚楚。比如那次三鹿市市医院的招标采购事件，杜成林早已经忘了自己在这件事上究竟得到过多收好处，但这份材料上却说得明明白白，某年月日，收下某某的现金二十二万元整。自己记得当时秘书转交过来的卡上只有二十万啊，怎么会少了两万块？

“我？哼哼。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可惜现在身边没有电脑，如果有电脑，你一定会欣赏到很精彩的一幕。我不知道你在这件事里面究竟扮演了什么不光彩的角色，不过我也没有必要知道。单单是你不懂得尊师重道这一条，便足够我代替王老好好的教育教育你了。不是吗？”萧小天满脸堆笑的反问道。

“这些消息是假的，是污蔑！我可以告你诽谤罪！”杜成林气呼呼的把文件在餐桌上一摔，直接便否定道。

五五分把那文件抄在自己手里，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事会让杜成林这个堂堂副局长都会这么失态。

“真的假的，你自己比我清楚。”萧小天冷笑一声，道：“跟你有同样经历的人每个人都会收到一份这样的文件，包括那几个不长眼的在互联网上乱发帖子的家伙。”

“我不相信。”杜成林眯着眼，招呼自己的秘书道：“找台电脑来！”

如果给杜成林一个机会去刺探别人的隐私，杜成林估计如果像这份文件写的这么详尽的话，没有个三五个月的蹲点调查是不行的。而且就算是监视着隐私人，有些不能摆在明面上的隐私也一样不会被别人知晓。

隐私也分两种，能摆在明面上的，叫私隐，就算被人探知一二，也无伤大雅。比如男的***，女的包二爷。不能摆在明面上的，叫私密，一但被人探知，肯定是兴风作浪，大有可为。比如男的包二爷，女的***。

即便是不管明面上还是暗地里的都被这个不是很起眼的陌生男子得知了，那大概至少需要半年的时间吧？这次的统一行动从两个月之前，也就是过小帅锒铛入狱的时候便开始谋划了，涉及到的地域极为广泛，发帖人什么的，有漠河的，有海南的，还有一个名古屋的等等不一而足。

总共有多少人参与到这个事件中来，杜成林只是一个编外负责捞取红包的人，他并不是很清楚。

但初步计划，也不少于十个人吧？打探十来个人的私隐和私密，又需要多少时间？

更何况，眼前这个男人有是怎么知道两个月前规划这件事的时候的参与者，并提前打探所有人的消息？真要是有那份能量的话，这件事根本就不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出来。

不多时吴秘书捧来一个笔记本，“拿来！”杜成林急切的叫了一声，把笔记本抢到自己手里，迅速开启无线上网状态，转到一个门户网看热帖情况。

“骗局：红果果的骗局。——还原王京诊所事件真相。”

“致歉：急切切的致歉。——半小时内，王京诊所事件的致歉贴，已经达到十五份。”

点开具体的帖子内容，杜成林意外的发现两个熟悉的名字。

这两个名字下，都带着一个链接。点击过去一看，杜成林脸上顿时没有了血色。

这真的是一份致歉贴，文章中对自己昨天针对王京诊所事件发的帖子的真实性做了剖析，说道自己完全是人云亦云，误导网民，罪孽深重，对不起人民对不起d什么的。

帖子下面跟帖无数，短时间内已经达到了一百余页，纷纷表示谴责这种不道德的商业竞争行为。

没有水军，大家都在很认真的表达着自己的愤怒。

正府出面的解释贴也被人翻了出来，顶贴无数。

王家股票在经历急速下跌之后，没有平稳过渡期，一直在缓慢回升。

王凌霄已经代表王家发出公告，每股配红零点二元。

“怎么样？我说过已经解决了。如果你能以你自己的官方身份发表一份致歉贴的话，我想我和王老那边，说不定会原谅你。”萧小天看着杜成林的眼睛，笑嘻嘻的说道。

杜成林眉头一皱。单独发一份偷偷摸摸的致歉贴，也许在这个庞大的致歉大军中会很不起眼，打个滚翻不起什么浪花就消失不见了，但是这小子竟然狮子大开口——以官方身份？笑话，那自己的职务，还能保得住？炒作起来，别说乌纱帽了，保不齐还得蹲几年大狱。

“这些都是你做的？”五五分和那公鸭嗓的“小妹”看完了文件上的内容，看着杜成林的眼光也有些不一样了：“行啊老杜，比我想象的还要黑！”

“要么道歉，要么公开这份文件上的内容。我不是独裁者，可以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萧小天笑眯眯的说着，举杯喝了一口，道：“好酒！”

“我还有其他选择！”杜成林面色一寒，道歉，自己丢官入狱，公开文件，几个有牵扯的人也会丢官入狱。这两个选择，哪一个都不会让他好受。

萧小天其实并不知道这文件里写的什么内容，雄海狸发过来的东西又多又杂，他自己也没时间看个清楚。只是知道这里面，都是一些黑材料而已。

“上！干死他喂狗！”杜成林终于下定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