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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眼见一道银光向着自己飞了过来，身子一拧，脚尖左右交错，堪堪避过。

武功到了一定程度，飞花摘叶皆可伤人。这银光显然不是什么飞花摘叶，比飞花摘叶来的更为迅猛，小丑不敢正面直视锋芒，选择了避让。

有了一次避让，便有第二次，第三次，以及，无数次。

蝙蝠抓住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原本背对着小丑的身子腾空而起，空中一个轻盈的转身，以泰山压顶的势头，向着小丑的头顶轰去。

每一拳，都是凝聚了十成力量。呼呼地拳风，刺痛了小丑的面颊。

小丑心中，忽然一阵苍白无力的感觉涌了上来。差距，这边是实力的差距。在蝙蝠面前，自己就是一个面对王者的臣子，丝毫没有反抗的力量。

一股威压，从蝙蝠身上四散发布，小丑避无可避，双臂交叉成一个十字，横在自己的头顶上方。

一道从嘴角裂出来的冷笑，从小丑嘴角不经意的流露出来。

蝙蝠捕捉到了这道笑容，心中忽的一动。凌空三连击，这是蝙蝠成名的绝技，能从这三连击下成功逃脱的人，至今不超过五个。其中，还包括两个武功高于自己的高手。

蝙蝠对这凌空三连击，还是极有信心的。

一击紧似一击，把对手完全笼罩在自己的拳风之下，一步步紧密联系的后招，可以完美的打击对手。

“吭！”

沉闷的声响从蝙蝠拳头与小丑手臂的交界处传了出来，蝙蝠心中一震，剧烈的疼痛感觉，从拳头小指的方向传来。

“咔嚓！”

这是骨折的声音，蝙蝠知道，受伤的不是小丑，而是自己。

这厮显然已经是在肘腕关节的部位，加上了精钢护腕。

蝙蝠物理学学得不好，不知道这作用力与反作用力交叠的结果，会对自己造成多么大的伤害，但蝙蝠知道，自己小指的骨折，决计是跑不了的了。

鲜血，已经顺着小指流到了手腕。

巨大的疼痛，令蝙蝠钢牙紧咬。

“桀桀！”小丑怪笑两声，面容就像真的是一个舞台上的小丑一般，不用化妆，不用油彩，脸部肌肉奇怪的扭曲着，表达着他心中的得意。

“堂堂蝙蝠，也不过如此。”小丑怪笑着，心中却震惊不已。这蝙蝠的力道着实太大了些。即便是自己带着精钢护腕，承受了蝙蝠这凌空一击，脚下的琉璃瓦也已经隐隐有了裂痕。

别人不知道，小丑自己是感受的出来的，被这一击击中，小丑胸腹之中一阵翻江倒海，心烦欲呕。强行把这种感觉压制下去，双膝不由自主的弯曲了一下，啪啪两声轻响，琉璃瓦上的裂痕，正在逐渐加大。

蝙蝠晃了晃手腕，身体借着两人拳掌交错的力道竟然又是一个轻盈的扭身，身体做出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反转，身体在空中连翻两次，身体一拧，双腿成鞭，使出虎尾鞭的技巧，一腿继续刚才的攻击，再一次砸向小丑的头顶。

小丑没料想蝙蝠一击不成，非但没有退却，却依旧发蛮力加上一点巧劲儿继续他的三连击的第二击，不由哧的一声冷笑。蝙蝠拳头小指指骨的碎裂，非但没有令蝙蝠心生警觉，反而激发了他的血性，难道他天真的以为，腿骨的硬度，就能超过拳头么？

蝙蝠嘿嘿一笑，人都有一种连贯性的投机取消的心思，这不是说的他自己，而是说的小丑。

既然蝙蝠敢于用腿功硬抗小丑精钢护腕，难道他真的没有依仗？

当然不是！

“轰！”

腿和手臂交错的那一瞬间，小丑只觉得一股绝强的力道从手臂上传了下来，咔嚓嚓的声音响起，精钢护腕入肉三分，双臂臂骨几乎差点骨折。鲜红的血液不要钱似的涌了出来，小丑面色苍白，浑身筛糠似的颤抖起来，双腿屈曲一次，又屈曲一次，咔嚓嚓，脚底的琉璃瓦再也承受不住小丑身上传来的力道，一片片碎成齑粉。

然而从蝙蝠腿上传来的力道并没有结束，一波接一波的犹如海潮翻浪一般铺天盖地的涌了过来。

小丑双臂吃力，牙根几乎都咬出血来。硬抗不成，蝙蝠的力道果然不是自己可以抗衡的。

面对强大的力道，宜疏不宜强堵。小丑也不是吃素的，迅速把双臂承受的力道散发到自己双腿之上，咔，咔咔……

一阵连续不断的叽里旮旯的声响传来，紧接着便是轰隆隆的一阵乱响，一阵烟尘滚过，小丑脚下强硬的屋顶竟然被两人力量的交错轰出一个大洞，小丑的身体毫无意外的从洞中落了下去。

蝙蝠不给他反应的机会，身体再次凌空一拧，迅速从屋顶的大洞之中穿了进去，三连击的第三击连环而上，目标，依旧是小丑的头顶！

小丑眼见蝙蝠的鞭腿再次向自己的头顶轰了过来，惊惧不已，这家伙一副不要命的死拼，分明就是想把自己的命留在这里。同行相轻，同为杀手的小丑面如死灰，上过排行榜的小丑知道，前五十与前五的差距，简直是天壤之别。

不是暗杀，是明杀。不是偷袭，是实打实的面对面攻击。这种情况下，比拼的全是自己本身的实力，而不是平时那可以打埋伏的阴谋袭击。

一念及此，小丑双拳狠命的一攥，头一低，竟然在空中便比划了两下狗刨的姿势，堪堪向前跃了过去，在也使不出任何力道，死狗一般摔在地板之上，发出沉闷的扑通的声音。

蝙蝠强大的力道落在空处，身体下坠的速度猛然加剧，没有可以借力的地点。

轰！蝙蝠的一记腿鞭不偏不倚的落在枣红色的实木餐桌上，哗啦啦声音响起，散落成一地散碎的木屑。

小丑双臂在地上一撑，身体如同一枚炮弹一般拦腰横撞了过来。既然你想取我的性命，我也不能被动等死不是？能有一线反击的机会，小丑是决计不会放过的。

“来得好！”蝙蝠大叫一声，双臂一展，一只大鸟一般凌空而起。

就像小丑习惯把自己打扮成马戏团的小丑一样，蝙蝠之所以叫做蝙蝠，是因为他的轻身功夫着实了得，用萧小天的说法，蝙蝠的骨密度就像一只大鸟一般，硬度有了，密度不足，空腔隙比较多，大概是练功造成的身体异变。这样的身体，凌空“飞行”需要的力道，比一般武林高手要少用一半左右。

这绝对是蝙蝠天生不可比拟的优势！

蝙蝠人在空中，身体却极端的灵活善变，反手一抓，啪的一声便扣在小丑腰带部位，顺手一带，便把小丑的身体给了一个加速度，小丑的大脑袋呼啦啦的便向着墙壁冲了过去。

而他自己身体轻盈的一转，稍稍喘了两口气，落在地面之上。

“咣！”

一声沉闷的声响，小丑无奈的晃晃脑袋，再硬的脑袋撞在这墙壁之上，也昏昏沉沉的变得迷糊。

鲜血顺着头顶流下一道血线，小丑吧嗒吧嗒嘴，原来自己的血，也一样是血腥的味道。

“你不是我的对手。”蝙蝠轻笑一声：“谁是幕后主使？”

小丑捂着胸口咳嗽一声，啪的一声吐出一口血痰，嘴角，颜面，手臂，无一处没有血迹。

“你知道我不会说的。”杀手，也有杀手的职业道德。

“别忘了我和你是同行，我想，我有八十种办法，可以令你开口说话。”

“我不介意，你可以试试。”小丑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淡淡的一笑道：“你还不出手？！”

蝙蝠心中一凛，一股杀气出现在自己身后，随即便是一阵破空之声传来，蝙蝠如同背后长了眼睛一般，抬脚飞踢，只听强朗朗一声金铁交鸣的声音传来，蝙蝠裤腿散成一片片毫无规则的布片，就像小丑戴着护腕一样，蝙蝠的腿部也绑扎着钢制的护腿。

这也是他为什么敢用双腿的力道硬抗小丑的双臂精钢护腕的原因。

“哇呀呀！”蝙蝠身后偷袭的那个男人屋里哇啦的一通乱喊，说了几句蝙蝠也听不明白的鸟语，双手握住东洋刀的刀柄，寒光闪闪，削铁如泥。

卡拉！啪啦啦！

蝙蝠腿部的钢制护膝被这一刀劈过，竟然被划出一道缺口，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好刀！”蝙蝠赞叹一声，便看到身后双目赤红的梅川酷头挥舞着东洋刀哇呀呀乱叫着再次凌空向自己劈了过来。

“可惜了这把好刀，竟然落在一个小日本的手里。”蝙蝠摇摇头，从腰间取下那牛皮长鞭，说道：“你有武器，我也有。”

晃动鞭稍，舞了一个鞭花，向着梅川酷头的手腕卷了过来。

“这鞭子是俺的。”小丑暗叹一声，技不如人，连兵器都被人缴获了去，竟然还大言不惭的说是他自己的兵器，真是恬不知耻，不要脸之极。

东洋刀擅长劈砍刺，适宜双手并用，才好发挥它最大的力度。梅川酷头挥舞着东洋刀，在空中挽了一个霸道的刀花，劈向蝙蝠手中的长鞭。

“我的九炼长鞭啊！”小丑心疼不已，这兵器自己耗费了不少心力，如果被这连钢制护腕也轻易削断的东洋刀砍中，定然是尸骨无存，一地熟牛皮。

“着！”蝙蝠又是一声轻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