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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鞭是九炼熟牛皮所制造成的，又经过芒硝的淬炼，再加上一些萧小天和蝙蝠都不知道的制作工艺，更像是一件工艺品，而不是一件杀人的利器。

鞭长一丈一，大约有成人小指粗细。手柄仅有三寸，堪可盈握。手柄处摩挲的有些发亮，一看就是经常使用的结果。

蝙蝠忽然拿起鞭稍，放在嘴里慢慢的咀嚼了几下。脸上忽然显现出讶异的神色。

萧小天道：“想吃肉了管够，别吃牛皮呀。牛皮是用来吹的，不是吃的。”

蝙蝠道：“师傅你很大方。”

萧小天道：“这世道，肉比菜便宜。”

“……”

“有一股血腥味儿。”蝙蝠皱了皱眉，说道。“是一个熟人的东西。”

“血腥味？”萧小天狐疑的说道，“是不是伤人太多，杀气很重？你的熟人，难道说也是一个杀手？”

蝙蝠摇摇头，又点点头，说道：“前半部分不对，后半部分差不多。”

血腥味，是因为牛皮是从新生牛犊身上硬生生的扒下来的，活牛取皮，自然是鲜血淋漓。即便是九炼熟牛皮，再加上芒硝淬炼加强韧度，也难以遮盖那淡淡的血腥气味。更何况蝙蝠天生就是嗜血的，对血液的味道极其敏感。

“残忍。”这是蝙蝠简单的定论。

“残忍吗？不残忍吧。不是有个什么什么堂，活熊取胆汁制造中医药的专家还站出来说过，活熊取胆一点也不残忍，相反熊还有可能感觉很快乐？”萧小天忽然记起前些日子的一个报道。

“子非熊，安知熊之乐？”蝙蝠拽了一句文，说道。“把那个专家活体取胆一回，看他还敢胡扯！”

“有道理。我发现我有些佩服你了，哈哈。”萧小天大笑。

中医的名声竖立起来不容易，毁灭起来就简单得多了。就像那活熊取胆事件一样，发生之后不久，便有外媒把这个事件提升到了正治高度，总结有云，中医药一直都是这般残忍。

“一直被佩服，从未被超越……哎呦！你打我头干什么？我警告你，我可是杀手。”蝙蝠摸着脑袋，呲着一口白牙说道。

萧小天收回手掌，说道：“说正经事，急着呢。”

蝙蝠的威胁恐吓对萧小天毫不生效，萧小天早已经摸透了他的脾气，说白了，就是一个为情所伤的大男孩而已。走上杀手这条路，纯属命运使然。倘使多多的融入社会，萧小天觉得还是能有很大的改变的。

蝙蝠道：“这种鞭子的炼制方法很奇特，据我所知道的情况，只有一个人会用这种鞭子当做兵器。”

一般国外杀手，能在杀手榜上排名比较靠前的，大多是使用枪支作为武器，毕竟热武器有它坚决的不可替代性，即便是有数的几个不用枪的，也是用一些细小的淬毒暗器，用这种极易被辨认出身份的长鞭作为武器的，首先说明他是黄种人，以韩国，尼泊尔以及华夏人居多。

“是小丑。”蝙蝠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按照这件兵器来说，应该是他没错，但……”

萧小天怒道：“有话就说，最不喜欢说到一半，来一个但字，基本肯定没好事。”

“小丑不是我的对手，你，不是小丑的对手。”蝙蝠说道：“所以有些不能确定，如果是小丑出手，你不会活的这么舒心。”

“废话。”萧小天有一种被愚弄了的感觉：“你的意思是说，我不是你的对手了？”

“如果没有寒毒，你不是。”蝙蝠很肯定的说道。“你的实战经验不足，或者，你不擅长偷鸡摸狗下黑手的事情……”

额，这个，必须承认。如果论起偷鸡摸狗暗下黑手的事情，萧小天确实是力所不及。而蝙蝠的功夫，确实也不错的说。

萧小天略作沉思，忽然说道：“你的寒毒基本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为什么还肯留在我身边帮助我？”

“这种白痴的问题也来问我？亏得我还叫你一声师傅。”蝙蝠一翻白眼，一副你傻呀的表情，忽然凑在萧小天的耳边，神秘兮兮的道：“当然是学艺了。”

“学艺？你功夫你自己都说了比我好，我没什么可以教给你的。”

“学泡妞。”蝙蝠老脸一红，几日不见，萧小天身边又多了一个清纯可人的学生·妹，对萧小天还死心塌地颇为依赖的样子，令蝙蝠心中纠结不已。

为毛有些男人一个女人都没有，为毛他萧小天一个人就占据着好几个优秀的女人呢？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

“你如果少占着几个女人，华夏国早就实现共产主义了。”蝙蝠醋意冲冲的满嘴酸味。

“……”

鞭子的的确确是小丑的，萧小天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便浑身一个机灵。因为自己受到袭击的时候，那拿鞭子的人就是一副马戏团小丑的打扮。这件事和蝙蝠一说，蝙蝠也坚信了自己的判断。

小丑，的却是他没错。

可是，为什么小丑如此轻易的就放弃了自己的武器，被萧小天一击得手，灰溜溜的溜走了呢？

要知道，武器是一个杀手的第二生命，一件趁手的兵器，凝聚着一个杀手的多年的使用习惯，断然是不能轻易丢弃的。

更有很多杀手界的前辈，宁可冒着生命必死的危险，也不肯失去自己的趁手兵器。

这也不太符合小丑的风格。

“带我去现场看看。”蝙蝠沉声说道。

“好的。”萧小天深知术业有专攻的道理，对于这种侦查的事情，蝙蝠比韩思青手下的警员们更为给力。

不是不相信韩思青以及他手下的警员，而是专职的杀手们在对付普通警员的追踪上，必然有自己的一套方法，来避免自己行踪暴露。

蝙蝠就不一样了。大部分杀手的手段，他都烂熟于心。

莫州大庙依旧人头济济，似乎发生过的事情，对老百姓的生活没有造成什么影响，大家该吃的吃，该玩儿的玩儿，老人们互相搀扶着，情侣们互相搂抱着，孩童们追逐打闹着，一副华夏大地和谐社会的气派景象。

“就是这里了。”萧小天把蝙蝠带到当时小丑表演马戏的现场。

这里与外面的喧嚣不同，里里外外静静的没有什么声音。表演显然也不能继续进行了，马戏团的领导以及成员们大概早就被警员们带走闻讯做笔录去了。

萧小天知道，以小丑这种和蝙蝠级别不相上下的杀手们的习惯来看，能从马戏团的成员中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的可能性，低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蝙蝠这里摸摸，那边瞅瞅，探寻着一切他认为有问题的地方。

“什么人？做什么呢？！”萧小天和蝙蝠两人正忙活着自己的事情，忽然一个怒斥的声音传了过来，一个全副武装的警员出现在马戏团门口：“这里现在已经被封锁，闲杂人等请离开。请配合警方的工作。”

蝙蝠眉头一皱，就要发火，作为杀手，他最不待见的就是警察了。

萧小天连忙制止，没有必要的冲突，暂时需要能避免的就避免，毕竟现在抓到凶手，才是关键问题。

宋丹华受伤，蒋钟政和他的秘书差点丧命，无论哪一点，萧小天都十分愤怒。

更何况，自己现在对为什么发生这样的事情，还是一无所知。

杀手是针对谁来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萧小天解释一番，亮明自己的身份，说自己肯定会配合警方。

那小警察十分不屑的撇撇嘴，说道：“谁说也不行，请快点离开现场。”

蝙蝠不理会他，低着头捻起一片脚下的尘土，聚精会神的查看。

“说你呢说你呢！警告你们，再不走就执行强制措施了！”小警察强硬的说道。

蝙蝠抬起头来，眼中寒光一射，冷冷的刺在小警察的身上，那小警察没来由的身体一颤，打了一个哆嗦，心中竟然升腾起一阵惧怕的感觉，好像自己的生命安危，全掌握在这个不起眼的男人手里。

右手已经不由自主的放在了腰间，那挂着配枪的位置，哆哆嗦嗦的拿了两下，竟然连枪套的扣子都没有打开。

就在这时，一只宽厚的手掌有力的放在小警察的手背上轻轻的拍了拍，一个沉稳的声音在小警察耳边响起：“不要轻举妄动，安静，安静，放松，放松。这是朋友，不要紧张。”

小警察抬头一看，赫然便是东江市市局局长韩思青，立刻身体绷得笔直，敬了一个礼：“韩局长！”

“恩恩，小伙子，坚持自己的观点，不错不错。好了，这里现在我来解决，你先去忙别的吧。”

韩思青脸上挂着笑意，当萧小天说明自己是韩思青的朋友的时候，这小警察还能坚持自己的观点，在小警察自己来说，足够秉公执法了，这种态度，值得鼓励。虽然，在华夏国现代社会，不一定好使。

打发了小警察，韩思青快步走到萧小天身边，笑呵呵的打了一个招呼，“这位朋友是？”

萧小天正准备介绍一下，忽然看到蝙蝠神色有异，便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那蝙蝠却低着头道：“你们忙，我先撤。”

说完转身便离开了。与警察在一起打交道，蝙蝠还是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