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靠和候宝看得都有些麻木了。感觉除了眩目，再也没有其他什么特别感受。毕竟，自己只是个看客，并未投入一丝一毫的情感到里面去，再炫丽的场景，也不过如电影特技般，过个眼瘾罢了。

这片炫丽场景里的外星人命运，跟他们是不相通的。刚才的那场战斗，必然有很多的生命体在消亡，他们的从前过往，他们的家人朋友，和全靠，和候宝并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所以说，一旦从情感上隔绝了的关系，你再悲再喜，再苦再欢，再伟大再绝望，在彼此的眼中和世界里，充当的不过就是过客而已，像一幅画，一个景，一场电影，很虚幻。

诚然，地球的命运和MD星人有着一丝相联，但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战斗的衍生结果。说不定人家都不知道在银河系的某个角落，有太阳系存在，更何况是太阳系里的一颗小星星地球？

半个小时后，回到地球的全靠和候宝静静地坐在飞碟里，看着弦窗外的地球……

每次从外太空回来，他们都要这样感受一下地球母亲的气息，就像一个孩童从外面归家后，要赖在母亲的怀里撒个娇，这是一种幸福，也是一种习惯。

又半晌后，全靠揉着太阳穴问候宝：“我到现在还没搞明白，不是同个体系的文明，怎么就能杠上的呢？理论上来说，他们根本都不能知晓对方的存在的吧？”

候宝道：“如果以地球人类目前的科技水平，是不能跨系知道其他文明系的存在，但他们是什么文明？MD星人呢，战斗力前1000的存在，怎么可能感知不到其他文明系？”

“那也不对啊，就算能感知到，但怎么就能打起来？”全靠在理解上还是有点难度，“就像一幅画，色彩有赤橙黄绿青蓝紫，它们之间是可以互相倾轧和冲突的；形状有圆方弧角等，互相之间也可以打起来，但色彩和形状……这特么的怎么打？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的东西好吧？关公战秦琼嘛！”

候宝愣了半晌，明显是在理解全靠话的含义，然后道：“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不过还是有些狭隘了。你还是从某系文明内部去看待和思考的问题，并没有跳出来……”

全靠更是不解，道：“你能不能说具体点？”

候宝舔舔嘴唇，又想好一会儿才道：“这个有点难表达。就像你刚才所说的那副画，如果纯考虑色彩问题，形状当然影响不了；而单纯地考虑形状，色彩也影响不了。但如果抽出思维，突破那种局限性，把思维放到整张画的高度，你就会发现，色彩和形状，都是会对这副画的质量产生影响的。

所以说，它们间的互相影响，甚至是互相攻击，都未必是直接的，完全可以通过改变它们共存的主体的状态，来达到间接攻击的目的。老实说，什么是战争？本质无非就是争夺某处区域或某处事物的主导权而已……你有了主导权，其他因素自然就被你压制住了。

就像刚才的MD星人和WH星人的战斗，虽然不在一个文明体系内，甚至可以说不是在一个世界内，但通过对他们共存的那片区域的主导权的夺取，或者改变，完全可以压制在另外一个世界存在的文明。MD星人主导并改变了那片区域的规则，让磁感系的WH人失去了存在的依附，所在赢了。

这些东西一旦理解了，其实很简单，对吗？”

这长篇大论的，全靠听着一愣一愣，半天嘴没合上。

对吗？好像是对的吧……

感觉自己有那么一点点的理解了，不过这点理解却又总是那么飘渺，落不到实处。

这时，来接飞碟的拯救者已经来了，候宝撸了撸脸，带着全靠一起走出飞碟。

全靠忽然问：“你是人类吗？”

候宝正在前面走着呢，听了肩膀一抖：“啥？”

他不明白全靠为什么这么问，怎么突然就怀疑他是不是人了……

全靠继续道：“你所知道的，不应该是一个人类应该知道的吧？所以……”

候宝这才明白过来，朗声笑道：“全哥你想哪里去了，我当然是人类。只不过是机缘巧合，捡到了飞碟，又在研究过程中，破解了一些飞碟上的数据库而已，所以宇宙间的一些事情，我倒是知道不少……”

外星人的数据库……这个也挺牛逼的呵。

全靠的心里就活络开了，试探着问：“那个数据库……我能看看吗？”

“……？”候宝迟疑了，这全哥咋啥东西都想要啊？而且开起口来没脸没臊的还，只好尴笑道：“呵呵，这……我得回去问问我师傅……那些东西挺难的，我也是研究了好几年才破解了一点，就一点点哦，百分之一都不到吧……”

全靠听了更来劲了。

特么的，你一个普通人类，都能到这个程度，我就更厉害啦，我有笨笨！

要知道，笨笨可是人工智能，可以说是集全人类科技之大成，凡是当前人类创造出来的科技，笨笨想要掌握，就是分分钟的事。

当然，那些被科技管理中心管控起来的科技除外，因为没联到网上去嘛……

即使如此，全靠觉得以笨笨的能力，对那外星人数据库的感悟，比候宝应该不止强了几十倍吧？毕竟候宝再牛，也不过是个人之力，而且是人类，总是有个限度的，跟人工智能不能比。

所以全靠想着想着就激动了，笨笨掌握的东西，不就等于是自己掌握了么？哈哈。

候宝看着他跃跃欲试的神色，心里突然就感觉到一阵心虚，特么的，这全靠不会真的就能破了大部分数据吧？以前总以为自己是站在了人类科技的顶峰，还沾沾自喜来着。看来以后这个地位要不保了……

不对，记得上次任务的时候这小子是娶了个人工智能姑娘的吧？那家伙……完了完了，有人工智能在，拯救者的外星数据库怕是要保不住了。

最好还是师傅那边不要答应，这小子，一旦科技能力超过了拯救者，还会把我们放在眼里？

二人一个纠结，一个畅想，趁车回到了六院。

全靠又一再关照：“你尽快问一下你师傅啊，那数据库的事情，呵呵。”

说着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而候宝一脸苦相：“知道，知道……这事，急不来的。”

到了全靠的住处，却发现姚空契在等着了。见全靠回来了，问：“你上哪去了？怎么这么长时间？”

全靠看看天色……自己出去的时间似乎是久了点，主要是和候宝讨论问题时间太长了啊，只好笑笑：“那个医生说我的情况有点复杂，呵呵，所以测试做得比较多。”

姚空契哼了一声，竟然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是把全靠拉到他的房间，低声道：“我把这边的情况都向管理中心报告过了，中心的意思……是不用再打探郑老头的思维，直接杀了，然后回去复命。”

“……啊？”全靠一听，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