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靠头在这边头疼着，姚空契却以为他是在为当蘑菇的事懊恼，心中更是得意。如果不是当蘑菇的不能讲话，他现在肯定要好好地挖苦一下全靠。

三人一下又沉默良久。

姚空契和全靠老老实实地当着蘑菇，而郑老头转来转去四处巡逻，时不时转头看一下他们，真的像是蚂蚁在保护一样。

再过许久……

郑老头终于是忍不住了：“蘑菇们……我觉得有时候，蘑菇和蚂蚁是可以交流的，毕竟，毕竟它们……”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让蘑菇讲话的理由来。

全靠友好提醒：“当然，当然……呵呵，好蚂蚁和好蘑菇本就应该交流，好蚂蚁是阳，好蘑菇也是阳，大家都是一个属性嘛。”

姚空契不干了，特么的搞半天凭啥你能说话了而我却不行？还真当你是谁了啊？

正要反驳，却看到郑老头点点头，道：“嗯，很好。你说得很对。”

姚空契咽一下口水，到嘴边的话就又回去了。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好蚂蚁，而自己是坏蘑菇呢，不是同一个属性。

他甚至觉得，在这里多呆上几天，自己也会变得跟郑老头一样了。

全靠见郑老头脸色平稳，有心试探他刚才所说的意思，想让他继续说下去，便问道：“蘑菇有点不明白，比如说人吧，只不过是分类不同而已，怎么还会如你所说的影响平衡了？”

郑老头“啪”地一下，又甩了姚空契一下。

姚空契：“……？”

特么的，明明是全靠问的，你打我干嘛？真当坏蘑菇不是蘑菇咩？

“……一个群体的平衡，是个很复杂和微妙的事情，每个点，每个人，都在这个群体里使自己的作用刚好彼此抵消，总值趋于零，这才是平衡所在。而每一个个体，对这个平衡的点，所起的作用无非就是正和负，也就是阴和阳……而现在人类的乱七八糟，五花八门的分法，简直就是扯蛋，滑天下之大稽。”郑老头说着说着，竟然有点兴奋的样子。

不过全靠还是不明白：“既然都已经是平衡了，那每个个体的作用还怎么分负的和真的了？”

郑老头翻个白眼道：“你能问出这样的问题来，说明你还是有点智商的。既然说到人类，就拿人类来举例吧，他们习惯性地按什么分类？男人女人？大人老人小孩？穷人富人？哈哈……我从没见过把分类罗列得如此之乱的一种智慧生物。其实人类也知道人可以分成好人和坏人，但就是觉得这种分法太幼稚，太天真，所以在现实使用中忽略不计。人类中的成人尤其奇怪，往往喜欢抛弃简单实用的，而去追捧那些复杂浮华的方法……”

全靠这次虽然没听懂，但听郑老头口口声声地说你们人类，他们人类，感情这位真的就不是人类？这就有点恐怖了啊。

郑老头不管全靠是何表情，继续絮絮叨叨地说着：“人类自形成社会以来，为什么纷争不断？大到战争，小到个人争斗，莫不是因为平衡点被破坏了而已。男人和女人之间为什么会有争斗？不是男人和女人本身不平衡，是男人中的坏人和好人，女人中的坏人和好人，分别破坏了这种平衡而已。如果你抛开男人女人的分法，而是用好人和坏人的分法，那这种平衡很容易就建立起来，避免失衡。”

全靠突然就有点醒悟，这特么说的和当时在瑞华市搞跨物种繁殖的那位有点异曲同工的意思，试探着问：“那国与国之间也是同样的道理。两国之间的战争，并不是因为这两国间本身有利益不平衡，只不过是分类的方法错了？如果把这两国的人重新分类，只分为好人和坏人，那瞬间就能平衡了？”

姚空契听着他们的说话，不明所以，只是眨巴着眼睛插不上嘴。

而郑老头却是有点吃惊，更有一种欣慰：“呵呵，你倒也不是很蠢嘛。算是理解到一点东西了。”

全靠紧跟着又问：“不但国与国之间，只怕星球和星球之间，也是同样的道理吧？”

郑老头点点头：“又何止是星球和星球之间？世界和世界之间，都是大同小异。别忘了越是简单的道理，它的适用性就越是广泛。”

全靠刚有点明白现在却又懵了：“世界和世界之间？你是说……除了当下的世界，还有不同的世界吗？”

郑老头更是连连点头：“孺子可教也！当然有很多种，人类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只是冰山一角而已。当然，这都是因为人类对这个世界的了解手段实在是太有限了……”

全靠想了想，又问：“你说的另外的世界，是指地球以外的宇宙吗？”

郑老头笑了：“当然不是！人类总是想当然了，对世界的理解也太幼稚。我问你，这朵蘑菇在这里，你能感受到哪些信息？所有的信息。”

说完用手一指蹲着的姚空契。

“……？”全靠深思半晌，道：“这朵蘑菇很丑，会动，上面长着黑色毛发，身上覆盖着一些植物纤纬织成的衣物，还有脚上……”

郑老头摆摆手，突然打断他，再问：“你说的这些，无非就是他的形态，另外还有呢？”

全靠迟疑着：“这蘑菇很臭？很贱？很……蠢？”

姚空契瞪眼：“全靠你过份了啊……别以为劳资现在是蘑菇就可以随便埋汰我。”

不过看到郑老头的眼神，他又装嘴蹲下不动了。

他虽然蠢，但也知道，现在全靠是趁机会了解郑老头的思想呢，这不正是组织上派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吗？自己还是配合一下吧……

郑老头还是摇头：“虽然你说的这些也对，但还是没有突破这个世界的范畴。还是算了吧，光感系文明，能够突破本身局限的终究还是太少太少了。”

全靠和姚空契同时愕然：“光……光感系文明？这又是啥东西？”

郑老头认真脸：“什么啥东西？不就是你们嘛。所有你们目前能认知的范围，都属于光感系文明的范畴。因为你们认知整个世界，或者说宇宙的基础，是光。换句话说，你们是通过光来认识这个世界的。”

全靠紧嘴着问：“难道除了光感系，还有其他系不成？”

这特么的就扯了啊，这个宇宙难道不是自己所能看到的这个样子吗？咋还分成一个系一个系的了？跟念大学一样……

郑老头变得有些不屑：“当然。这个世界里，除了光，另外的东西多了去了，有磁，有能量，有幻，有影，有精神……别说宇宙了，光是地球，从感知的方式不同来分，就有若干个之多。”

全靠和姚空契对望一眼。

神特么若干个地球，这……也太虚幻了点。

全靠正想再接着问，禁闭室的门突然打开了，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11号禁闭室，时间到了，你们出来吧！”

全靠听了，心里一震，这声音好熟悉？

候宝？特么的候宝是你吗？你怎么也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