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一里路左右,又遇到了一批。
崔福夏走出车厢,坐乙一旁道:“怎么越靠近安阳县,难民就越多,是发生了什么吗?”
“小姐,那我去打探一下,你与少爷先行?”乙一把马车停下问道。
“好,你去打探后直接回西山,我与阿衡先骑马回去。”崔福夏说完就起身进了马车。
让嵇衡先出去,她好把马车里的行李收拾了下,有些直接收进了图书馆,有些就带在身上。
乙一等她出了马车,把马车卸掉,这才走了。
嵇衡率先跳上马道:“夏夏,我发现这些难民里混了不少的军人。”
崔福夏诧异的看着他,他居然也观察到了,“你怎么看了来的?”
嵇衡挑了下眉笑道:“很明显,难民们个个脚步虚浮,而他们除了脸面有点像,眼神烔烔有神。”
“脚步也相对沉稳许多,腰侧鼓鼓囊囊的,肯定藏了东西。”
崔福夏跳上马,拉住僵绳笑道:“可以啊,观察的这么仔细。”
“那可看出是哪里的士兵了吗?”
嵇衡将手搭在她拉着僵绳的手上,“还能是哪里的啊,自然是淮州军了。三王爷没必要安排人混在难民中,只有现在节节败退的淮州军了。”
崔福夏拍开他的手,“安分点,再乱动,小心我把你丢下去。”
一甩马鞭,立即就骑着马往安阳县方向跑去。
策马跑了大半日才入了安阳县,远远的看到了西山的影子了。
崔福夏直接跳下马,在路边坐了下来。
屁股都快开成两瓣了。
嵇衡把马拴住,替她按了按肩。
倒是想帮她按按酸痛的臀部,除非是他不想要手了。
“夏夏,这快到了,我们走回去也来得及。”
崔福夏看着渐暗下来的天色,“没事,骑马回去吧,天都快黑了。”
“走回去,估计得半夜了。”
“马,快,前面有马。”一声尖叫杂交着脚步声往这边过来。
崔福夏拉着嵇衡跳上马,策马就狂奔了起来。
看着前面跑过来的一群人,算着马的跳跃高度,一鞭甩在马的身上,加快了速度。
在快靠近的时候,立即拉紧僵绳,让马直接跳了过去。
嵇衡看着跃过的人,惊讶的道:“夏夏,你何时习的马术?”
“昨日作梦学的。”崔福夏回头看了一眼,见难民们都被甩得远远的了,这才放下心。
但还是一鞭甩在了马背上,在回到村口时,才渐渐减下了速度。
看着静寂无声地村子,崔福夏跳下马,敲响了离村口最近的陈老秀才家。
“陈爷爷,在家吗?”
见半响无人应,直接就去了村长家,敲了半响还是无人应。
“阿衡,你回西山看看,师父和夜先生在不在。”
村里人都去哪了?
“好。”嵇衡立即施展轻功往西山飞去。
崔福夏想了下,牵着马回了山下的院子。
结果门是锁着的,锁还是新的。
他又去哪了?
这才离开不过一个来月的时间,村里人都没了。
嵇衡没过多久就与白空一起来了。
白空看着她道:“村里的人都进城了,是崔溪带去的。”
“村里不少人家都没粮了,所以就跟着他进了城。”
“村长一家与崔六姑母女都在山上,他们没跟着去。”
崔福夏蹙起了眉,“都一起去了,安阳城让他们进?”
白空点了下头道:“崔溪买通了师爷,带着人都进去了。”
“买通师爷就能进?安阳城现在不是三王爷在管吗,没说什么?”他都知道崔溪是淮州军的人了,还放他进去?
“就是三王爷让放行的,也安排人跟着他们并在附近蹲守,没有其他的动作。”
崔福夏点了下头,猜想崔溪是想进城打探消息,却又恐三王爷对他动手,所以拉上了全村的人。
“辛苦师父了,我们先回去吧。”
回到山上,崔长柱与崔六姑都迎了出来。
“夏丫头,你可算是回来了,你爹带着村里的人都进了城了。”
崔福夏笑了下道:“三伯,我听师父说了,你与六姑安心的在山上住着。”
“明儿我进城一趟,看看他究竟要做什么。”
崔长柱猛点着头,“我发现,你爹这次回来不一样了。”
“也不知道他这几年发生了什么,整个就变了一个人一样。”
崔福夏扶着他进了院子,“三伯,是人都会变,更何况这么多年未见了。”
“村里的人都是自愿进城的,若真是出了什么事,也都是他们的选择。”
“你好好的把心放在肚子里,安安心心的在山上过了这个年,过了年,一切会变好的。”
崔长柱拍了下她的手道:“好好,过了年,一切都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