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了,木小玲终于等到了电报。
尤美,大川由美子,母亲奉天地主女儿,父亲大川太郎,日军军官。民国二十四年,尤美母亲被流弹击毙,然后参加反战同盟。同年随表哥到上海,一直在东亚日报从事编辑工作。
尤美的履历与她的自我介绍一模一样,没有出入,而且是反战同盟的成员,属于政府保护的人员。
紫燕,真名林紫燕,十岁被奉天省梨花村一家农户收养,民国二十年随乡亲一起逃荒,下落不明,民国二十六年,被杜老板收留,在大富豪夜总会唱歌,卖艺不卖身,是大富豪叶总会的头牌。
面对紫燕的履历,木小玲陷入沉思之中。为什么这个人经历这么单纯,难道她真的这么单纯么?为什么民国二十年到民国二十六年,没有任何记录。是无法记载,还是有人故意抹去?十岁之前的记录呢,从哪里来的?一个个谜团在木小玲的脑海盘旋。
木小玲还是发出一条密电,无需继续深入调查。
因为她知道无论是哪种情况,她都无法查到任何结果。但是她还是相信她的直觉,紫燕就是日本特务,一个从小培养的特务。这种从小培养的特务十分的可怕,她们从小就开始学会如何掩藏自己的身份,搞到最后她自己都忘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军统的特工女的比男的多,因为特工需要一个特别的能力,就是直觉,因为很多时候资料与信息并不齐全,所以需要特工们的判断。女人与生俱来的第六感,给女特工这一能力添加砝码。也许偶尔也会出错,但是委员长说过,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走一个。即便是错了,也就将错就错。
木小玲不相信自己的判断错误,因为她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如果放在平时,有百分之一的把握,她就可以杀人。所以百分之九十,已经是很高的。
所以所有的推测成立,那么紫燕就是从小被培养的特务,日本政府花费大量的金钱与二十年的时间培养这样一名特务,那么她一定肩负着无比重大的使命。对于这种日本特务,杀了她远远不如从她那获取情报更有效。
按照正常的下班时间,这个时候,紫燕应该早就回来了。如果没有回来,那么就更加确定了她的身份。
而紫燕为了防止隔墙有耳听到电报机,打开了音乐。这是一把双忍剑,外面人无法听到木小玲屋内的情况,而木小玲同时也听不见外面的情况。
但是木小玲没有听到紫燕房中的动静,但是不代表别人没有听到。起码有一个应该是听到了隔壁的情况,他就是郝杰。从今天的晚餐就可以看出来,郝杰对紫燕非常有好感,应该是有点单相思的感觉。而且郝杰住在紫燕的隔壁,应该听得十分清楚。除非紫燕不愿意别人听到自己房中的声音。
想到这,木小玲站了起来,打开房门,冲着郝杰房间走去。
郝杰的房间没有锁,木小玲一推就开了。
夏日的夜色很亮,即使没有开灯,窗外的星光也很亮,足足可以看清房间的一切。
木小玲推开房门,只见一具白花花的胴体躺在床上,窗外的星光洒落在郝杰身上。
木小玲清晰的看到他那健硕的肌肉还有...,“流氓!”木小玲大叫一声,扭过头去。
如果此刻打开电灯,一定可以看清木小玲的脸,红扑扑的,一直红到耳朵根。
木小玲想的不错,郝杰确实很晚才睡,他一直在等紫燕姑娘。郝杰心想紫燕这么一个弱女子在夜总会这种地方上班,那多危险呀。可惜紫燕不让自己去作保镖,要不也用在家担心受怕的。
但是郝杰平常的作息很规律的,晚上一般九点之前都会睡觉,今晚为了等紫燕,硬生生等到了十点多,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今天实在有点累,郝杰睡的很香,打着厚重的鼾声。
尖叫声并没有吵醒郝杰,他还在继续打鼾。
过了半响,木小玲终于平复心情,脸色也逐渐的正常。她听到郝杰还在继续打鼾,心中暗暗鄙视,这是猪么?这么大的声音居然没有听见。
她慢慢后退,抓起被子往郝杰身上一扔。由于不敢确认被子是否盖住关键位置,她还是不敢回头。于是便一拳狠狠的砸在了郝杰的脚上。
郝杰吃痛之下,已经醒了。感觉身上特别的热,于是迷迷糊糊又把被子踢掉了。
郝杰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只见眼前一个模糊的身影,一头又黑又长的头发,却看不到五官。
“哇,鬼呀!”郝杰这下子彻底醒了,他是被吓醒的。
虽然郝杰不怎么信鬼神,但是这大半夜里,自己床头来了一个没有五官只有头发的身影,他能不吃惊么。
“你是谁?有冤报冤,有仇报仇。”郝杰龟缩在床头颤抖的说道。
终于出声了,木小玲嘀咕道,胆小鬼,为什么上级要我来发展这个废物。还是留过洋的老师,居然相信鬼神一说。
不过好歹自己的目的达到了,郝杰终于醒了,于是木小玲便打开了电灯。
电灯打开,郝杰终于看清了那道身影,原来是木瓜姐,于是气氛的说道:“木瓜姐,你变态呀,人吓人,吓死人呀。”
“胆小鬼。”木小玲说了一句,然后转过身来,一看郝杰居然还是*着身子,于是便大叫道:“死变态,暴露狂。”然后飞速转过身去,刚刚还是借着星光看的不太清楚,这下倒好,这灯光特别的亮,郝杰全身上下,一览无遗。木小玲这小脸那是火烧火辣的。
郝杰一看,自己还是光着身子,马上穿好衣服。边穿衣服边答道:“这么热的天,一点风都没有,不脱光,怎么睡得着。”
“死变态,臭流氓,暴露狂,死色狼。”木小玲破口大骂,根本没有言语可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了。
“你才色狼呢?大半夜跑到我房间里来。”郝杰反击道。
“你个臭流氓,裸睡还不栓好房门。”木小玲骂道。
“谁知道你半夜会来呀,谁色狼,这不明摆的事情么。”郝杰也是特别生气,你说着大晚上睡的好好的,居然被人吓醒了,这都叫什么事呀。
“穿好衣服没有,我有事跟你说。”木小玲此时依然背对着郝杰,不过这样吵来吵去,也不是个事,还是任务要紧。
“好了。”郝杰答道。
木小玲转过身来,郝杰这次穿的很严实,不知是天气太热的原因,还是刚刚被吓到的原因,还是其它原因,额头不停的滴汗。
“你个暴露狂,睡觉怎么不穿衣服。”木小玲这次虽然也是很气氛,不过声音很小。
郝杰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你看看,我流了多少汗,这天多热呀。你不是有经费么,也舍不得给我买个电扇。”
说到电扇,木小玲也感觉有点热了,尤其是脸更热。确实是忘了给郝杰买个电风扇,倒不是电风扇有多贵,而是她根本就没有想到一个大男人居然怕热。
木小玲转身回自己房间将自己的电风扇给拿了过来,然后拿枪指着郝杰的老二说道:“以后再让我看到你裸睡,我就让你让变成太监。”
郝杰吓得不由自主的往后挪了挪,其实他已经退到最床脚,挪不挪没有什么区别,不过这也是人的本性。郝杰乞求道:“姐,你是我亲姐。咱能不能老是动不动拔枪,会走火的。”
郝杰见木小玲没有什么动静,于是举起右手对天发誓,:“我发誓,再也不敢裸睡了。姐,您就把枪收起吧。”
木小玲终于收起了枪,今天本不是来教郝杰如何做人。
郝杰见木小玲收起枪,说话底气也硬了些,“木瓜姐,你大半夜跑到我屋子里,不会想要强.暴我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呢。”郝杰知道木小玲根本不是这个意思,这么说只是为了气气木小玲。
木小玲是这么好气的么,“就是,也不看看你那个有多大,简直属于残废标准,我会强.暴你么?”
不大么,郝杰马上自己检查了一下,确实不怎么大呀,这不还没反应呀。
“臭流氓,干什么呢?”木小玲黑着一张脸,厉声喝道。
郝杰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心想,还不是你说小,要不我会去检查么。不过他马上用了一个转字诀化解眼下的尴尬,“木瓜姐,你大半夜,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呀?”
木小玲虽然有点鄙视这个家伙,不过既然上头这么安排,自己也没有办法,自能废物利用了,于是便轻声问道:“紫燕回家没有?”
“我不知道呀,刚刚我睡着了。难道紫燕姑娘出事了,她受没受伤呀?”郝杰挠挠头。
“那你几点钟睡的?”木小玲心中暗想,这货真是个色魔,看来他是真的对紫燕动情了。
“不知道呀。”郝杰答道。
“你几点睡的都不知道?”木小玲已经有些生气。
“我一般都是晚上九点开始睡,今天过了九点我还等了一会...”正当郝杰解释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