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和梁雪、蒋小乔分道扬镳以后,我一个人在大街上溜达了一会,好像和房闻柯谈恋爱以来,我就再也没享受过这么安静的气氛了。
从我和房闻柯相遇的第一天起,他就完全充斥了我生活的每一个角落,吃饭要陪、唱歌要陪、上课要陪、逛街要陪、打电话要陪、聚会要陪,甚至有时候连在外面上个公共厕所,他都要我站在门外等他。
但我知道,房闻柯之所以这么粘人,并不是因为不自立,他只是害怕孤独,这个结论也是我最近一个星期才总结出来的。
他依赖惯了,如果生活里的支撑突然不见了,他会失重、会失去方向,更会失去力气。比如他曾经因为失去王樱而以为这个世界只有天黑,后来却因为遇到了我,才发现原来黑夜还有星星的点缀。
我是那个缓冲的平台,但我希望他能在我这里歇足脚后,继续冲刺,奔着我和他之间爱情的冲刺点努力。
从公交站点下车后,天就已经黑了,从这里到达房闻柯家的别墅,还有一段蛮长的距离。
由于别墅的周围环境一般都是比较静谧的,没什么人出入,所以这一段看不到尽头的夜路也让我格外害怕,总觉得身后可能会时不时的冒出一个奇怪的东西。
我不禁的加快了脚步,一路小跑,可是我越跑却越觉得身后有人在追赶我,我急忙的加快了速度,也不管到底走到了哪里,就一直在不停的在奔跑。
直到我已经呵斥气喘的时候,我才不得已的停下来,在原地弯着腰歇了一会。
这时,突然一只黑白相间的野猫从我的脚下跑过。
猫咪看我停下来了,它也急忙的刹了车,唰的一下定在了原地,然后踉跄的小碎步走到我身边,舔着我的鞋子,我想我刚才一定是踩到什么它爱吃的东西了,怪不得跟了我这么久,害的我以为是什么黑衣人之类的不速之客在追杀我。
我松了一口气,借着路灯的微弱光亮巡视了周遭,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的跑到房闻柯家了。
我站在别墅门外,发现大厅里和二楼最左边的房间都亮着灯。
我以为是房闻柯提前回来了,但是想想他五分钟前还发短信告诉我他在医院陪父亲,是不可能这么快就到家的。
我拿出了房闻柯配给我的钥匙,打开了房门,大厅里的灯光很充足,一进屋就被那暖橘色的光芒给温柔到了眼睛。
我低下头,发现门口的踩脚布上多了一双高跟鞋,看上去很面熟,我抬起头观察一圈,发现王樱正拎着行李箱从二层的旋转楼梯往下走。
她看到了我,但是没有说话,自顾自的拎着沉重的行李,表情依旧冷漠。
“你怎么会有房闻柯家的钥匙?”我强大的好奇心和醋意促使我先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默。
王樱从楼梯上往下看了看我,然后放下行李,两只手臂自然的交叉在胸前,既无辜又无奈的对我说:“他三年前就把钥匙交给我了,你要是那么想知道为什么,那就去找房闻柯,让他给你讲讲我和他以前的故事。”
王樱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甚至每一个符号都带着一股浓浓的讽刺和不屑。和这样的人对话的确很伤自尊,因为地位、因为身份,因为很多很多。
我咬紧了牙关,努力克制自己不要把怒火从嘴里喷涌而出,我收起我强大的自尊心,继续问道:“房闻柯知道你又来他家了么?你和他联系了吗?”
“我和他联不联系好像不用和你报告吧?这个家我从来都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就连房闻柯的母亲都对我疼爱有加,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王樱的语气里夹杂着太多无可奈何。
听了王樱的话,我突然觉得自己的确是一个外人,一个不过刚刚和房闻柯相识了不到半年的外人。
我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不知道是进是退。
王樱拿着行李顺利的下了楼梯,她拖着沉重的行李箱,走到了我面前。这一刻真是太耻辱了,她的身高让我不得不仰望她。
王樱把行李放在我身边,然后拿起门口衣橱里的外套,转过头对我说:“你不用这么尴尬,也不用太担心,我今天只是来拿走我以前放在他家的东西。既然房闻柯选择了你,我也不能多说什么,毕竟当初是我先不要他的,但是你也别高兴太早,万一哪天房闻柯吃腻了你这颗白菜,他自然会回来找我。
“哦!对了!你不是对我和房闻柯的过去很好奇吗!楼上最左边的那个房间就是我和房闻柯堆满回忆的地方,我猜他一定没带你去参观过那个房间吧!因为那个房间里有太多我和他的回忆了,你要是承受能力强,你就在房闻柯回来之前去那个房间看一看。房间门我没锁,灯也没关,看完别忘了关上门。”王樱说完话,便拽着行李转身离开了,她的背影很高傲,也很让人讨厌。
我脱下鞋,坐进了大厅的柔软沙发上,感叹着终于送走了一个衰神。
我打开手机,刷新了微博,看看最近二十四小时里有没有能让人心情愉悦的消息,然后考虑着要不要去楼上看看王樱所说的那个房间。
不过在我看到微博上最新消息的时候,我的手抖了一下,那样一条触目惊心的本地推送消息映入了我的眼帘:今日下午五点,一女子于修长路宏启大厦顶楼坠落,当场死亡。死者姓名王桃,女,32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