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然大师见状笑道:“大慧法王,人家在这里商讨婚姻大事,你这个洋秃驴却打算将新郎官拐走当和尚,莫说两位女施主不会答应,就算是老衲这个老和尚也不肯答应。老衲这一生,一心礼佛,青灯古佛相伴倒也罢了,老衲的乖孙女可不能再这样!”
众人哈哈大笑,这里也只有了然大师能这么说大慧法王,因为了然大师也是位和尚,而且武功比大慧法王高,年纪也比大慧法王大,即便是佛法上的造诣,也未必在大慧法王之下。
李风云却是一惊,结结巴巴地问道:“什什什么婚姻大事,谁谁谁的婚姻大事?”
“在这里,除了你,还有谁谁谁的婚姻大事?这么大人了,还像大马猴一样,一点也不稳重,是该找个人来管管你了!”燕无双佯怒道,没想到不苟颜色的燕大侠也有风趣的时候。
李风云耷拉下脑袋,他心中,其实一直都没有放下杜如月。只可惜,他与杜如月之间,已经早已没了缘分。
偷看了苏语侬,见苏语侬羞羞答答,像只鹌鹑一般,一副淑女的模样,李风云明白了大半。平时几时见过苏语侬这般模样?如果有,那也是苏语侬准备阴人的时候。
立刻意识到刚才的表现似乎有些不妙,李风云急忙道:“大师兄,你不说师弟也正要求师兄。师弟的终身大事,还要拜托大师兄了!”对于苏语侬,虽然平时偶尔会受她一些欺负,不过长时间不见她,还是怪想她的。能娶个这样一个漂亮的老婆,李风云觉得很不错,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哦?”燕无双道,“原来你这猴崽子正要求我为你提亲,这么说,你心中已经有了意中人,是不是?那你且说说,耶律姑娘和苏姑娘两人,你选哪一个?”
“哦,啊?”李风云张大了嘴巴,一个好选,两个就比较麻烦,尤其这两个在李风云心中都留下很重的位置。没想到,燕无双竟然将这个球踢回给了他。
李风云瞅了瞅身边的苏语侬,天姿国色,犹如世外仙子,娇媚迷人。又天生有一股魅惑的气质,小鸟依人般,教人看了就想搂在怀中好生疼爱。
又看了看耶律明身后的耶律鸿雁,草原女子,巾帼英雄,又有沉鱼落雁之色,闭月羞花之容,如百合花一般明媚动人。
这,这这叫李风云该如何选择?
犹豫了一下,李风云低声道:“可不可以两个……”
“不可以!”苏语侬朝他怒目而视,于此同时,从耶律明身侧射来刀子一般的目光,逼得李风云急忙低下了头。
“哈哈哈哈!”野狐禅唯恐天下不乱,“风云,难道你还想享齐人之福不成?”
“不是啊!”李风哪会承认,急忙否认,“我是想说,事情来得太突然,可不可以两位姑娘让我清醒一下!”擦了一下冷汗,李风云心中一松,总算把话圆了过来。心情一放松,说话就容易出漏子:“我也不想两位中的任何一位因为我而伤心!”
“你是说奴家会伤心了?”苏语侬歪着头问道。
“不,不是,绝对不是!”李风云急忙摆手。
“哼!”耶律明冷哼了一声,冷声道:“那你是说我徒儿了?鸿雁有什么配不上你?”
耶律鸿雁黯然地低下了螓首。
“不是啊!”李风云连连叫屈,“耶律姑娘,你千万别瞎想。耶律教主,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的是我,是我还不行吗?”李风云被逼得实在没有办法,一语既出,逗得众人人人含笑。
“好,既然不是,也就表示李风云不反对这门婚事,那此事就这么定了!”耶律明不容置疑地道,“燕大侠,李风云与我徒儿的婚事就算定下来了!”
“阿弥陀佛!”燕无双还没开口,了然大师已经说话了,“耶律施主此话差矣,李施主并没有说他选择哪一个,耶律施主又怎么能强逼婚嫁呢?”
耶律明瞪眼道:“婚姻之事,你们汉家不是向来讲究门当户对的吗?
我徒儿乃是大辽皇族,身份显赫,血脉高贵,以李风云义务军节度使的身份,也能勉强匹配。不知道苏姑娘是什么身份,如何能配得上李将军?”
“耶律教主此话就错了!”野狐禅笑嘻嘻地道,“看来耶律教主还不了解李风云,更不知道自从小兄弟入主定州以来,定州一带的风俗已经大变。凡是都讲究平等,再没有门当户对之说。耶律教主若是以血脉身份来压人,莫非是要李风云自食其言?
而且,我汉家有一句话,叫做‘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世上只有品格高贵的人,又哪来血脉高贵、长盛不衰的门庭?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自古以来,那些高门大第,沦为贱民人家的不知有多少。即使是辽国皇族,数十年前,又有多尊贵的血脉呢?
耶律教主是开明之人,又怎么能拿身份血脉来说事?
即使是燕大侠,恐怕也很难答应。毕竟当年燕大侠与耶律月姑娘的往事,已经成为美谈。以当年两人之间的身份,又几时成了隔绝两人的藩篱?江湖儿女,又哪来那么多讲究?”
此话说得燕无双眼神一黯,不觉想起当年他与耶律月俩人的旧事。耶律明也被问住了,他和耶律月是兄妹俩,其实是当时契丹一大族的酋长的儿女。而燕无双只是一个孤儿,不说汉人与契丹人的区别,单论这身份地位,的确是不太相当。
野狐禅说得对,江湖儿女,又哪来那么多讲究?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了然大师道,“野狐禅施主说得不错,所谓众生平等,夫妻之道,在乎感情,彼此坦诚尊重,琴瑟和谐,又怎能计较身份地位?”
了然大师话出,众人现出怪异的神情,一个一辈子没娶过老婆的老和尚,居然跟人说夫妻之道,难免让人感到有些别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