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超级大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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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氏惜园,假山曲水,亭台楼阁,中以奇花异卉,夹又珍禽仙兽,吴地园林之最为吴郡,吴郡园林则以惜园为冠。

陆使君是个清正之人,恬静澹雅的性子,世人皆知王、谢书法荟萃,殊不知,陆使君的书法成就丝毫不逊色以上两位。

后世流传深远的《平复帖》,由陆机所作,有着“法帖之祖”的称号,是草书演变过程中的典型书作,最大的特点是犹存隶意,但又无隶书那般波磔分明,字体介与章草、今草之间,现为故宫博物院镇馆之宝。

陆使君之父陆玩,亦善书法,尤长行书,故家学渊源所然,陆使君亦是尤擅长行书,在无人打扰的惜园中,挥笔书写,是陆使君平生之所好。

六月傍晚燥热降去之后,惜园中有一丝清凉,是个乘凉的好去处,惜亭中,陆使君与侄儿陆俶相对而坐,饮风对谈,夜览星月。

在一帮子侄中,陆使君最是喜欢陆俶,其不争不偏,清静自然,性子随自己,较为澹雅,书法也深的真传。

于此,陆使君就想到了自己的唯一的儿子名长生,不免心有忧虑。

陆长生为人谦和,不卑不亢,少有才名,然身体薄弱,常年患病,近些年更是时常卧床不起,扬州名医杨泉曾言,陆长生难至双十。

“叔父,可是在忧虑长生?”陆俶宽慰道:“叔父一生清正,为官廉明,上天有好生之德,长生定会安然无恙。”

“长生之病,已非药石可医,非人力可挽,我怎会不知呢?只盼着能陪他一日,便多一日,想来也就这几年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历来痛惜,陆使君情绪不畅,眼光浑浊,看向了陆俶,嘱咐道:“这几年,我不便去建康。文士啊,你为长,要多多承责,明年去建康,多帮帮你父,他一人不易。”

“侄儿明白。”陆俶点头道。

“使君,俶郎君,徐博士来访。”奴仆前来禀告。

“这个永正,明日休沐便可来,这晚上来访,也不怕夜路走摔着了,他那眼睛晚上又不好。”陆使君一听好友来寻,不免叨唠几句,其中关心之意尽显。

“叔父,我倒是知道徐博士前来所为何?”陆俶昨不免笑道,其昨日刚与张玄之从会稽回来,便迎头赶上了吴郡这两天发生的大事情。

“哦?是何事?”陆使君好奇道。

“自然是为了他那不省心的学生——萧钦之。”陆俶掩鼻,不禁轻笑道:“昨天才到吴郡,就与张庸、禽弟他们打了一架,今日又与贺损几人打了一架。”

这几日天热,陆长生又犯了病,陆使君心忧便没有郡府,一直在家,故未听闻此事,听陆俶一说,而后不禁笑道:“哈哈——倒真是个不省心的了,难怪永正急匆匆来。”

又问:“这混小子没被禽儿他们怎样吧?”

陆俶皓齿轻启,“咯咯”笑不停,摇头道:“与禽弟他们打架,据说不分胜负,与贺损等几人打架,不但痛揍了程度一顿,连贺损都被他气晕了。叔父,你说,他可是个吃亏的人?”

听的陆使君一愣,不敢信道:“禽儿在他手里,没讨到好?倒是稀奇了,哪里来的?”

陆俶浅笑道:“叔父,你没听过他名字,但你肯定听过他作的诗,三月无锡华氏就在他手里吃了大亏。”

“哦哦!原是他啊,这倒是了,那几首诗作,却是极好,江左未出其右。”陆使君勐然间想起了,不由得惋惜道:“与他性子甚是相符,少年人,才华横溢,心高气傲,就是可惜了,是个寒门子,否则,若干年后,必有其位置。”

正说着,徐博士踏步而来,熟练的走到了惜亭,见陆俶也在,问道:“哦?文士何时从会稽回来的?张玄之与谢家女棋艺,谁更胜一筹?”

五月,张玄之接到谢玄的信笺,邀其来会稽,与其姐谢道韫对弈,故与陆俶同行,逗留了月余之久,方才回来。

陆俶起身行礼道:“回徐博士,昨天刚回,张玄之与谢道韫棋艺,不分伯仲,真要论起来,张玄之要稍稍胜出一些。”

“老夫记得张玄之还未及冠,便有此棋艺,甚是不俗,那谢氏女更是不俗,仅棋艺一道就可与张玄之争雄,果真不负才女之名。”

“徐博士谬赞了,玄之虽是胜了谢道韫,却也胜的艰难。”陆俶与张玄之交好,替张玄之谦虚一声也可,忽而话锋一转,笑道:“玄之棋艺尚可,然徐博士有一学生,却是可胜玄之。”

徐博士早就听徐邈说萧钦之有一手出神入化的棋艺,还道以为吹嘘,后来受到了崔师的信笺,言萧钦之棋艺与千老道不分伯仲,这才信以为真。

“诶——”徐博士叹气,谦虚道:“文士可是说我那个顽劣学生萧钦之?他的棋艺只能算可入眼,差张玄之久矣,文士莫听错了。”

又取出了茶,置于桌上,道:“听闻谢太守在晋陵,初尝此茶,言其价值万钱,千天师更是赐名‘清茗’,正好我那顽劣学生也带了些来,便想着与使君共饮。”

这茶的名头,有千冰道人与谢太守的加持,已经传开了,盛名之下,许多人想一尝,苦于无处得,陆使君便是其中一位,如今偶得,顿时兴起,招来了人,煮水饮茶。

明月,晚风,惜亭,清茶,徐博士由茶入手,娓娓道来,引出了萧钦之以及相关家庭背景,进而顺其自然的提起了这两桩打架事件。

陆俶对萧钦之印象不算坏,对于打架事件也不甚关心,无非是少年人争强好胜使然,然对于华教的居中挑拨,却是尤为恼火。

华教明知张庸、陆禽他们是一帮膏粱子弟,与萧钦之无仇无怨,非要故意挑拨,惹得大打出手,哪里有把吴郡四姓放在眼里呢?

言道:“若要算起来,当是萧钦之与无锡华氏之旧怨,禽弟受到华教蒙蔽,一时不察,这才与萧钦之起了矛盾,实则两人先前并无接触,即便萧钦之原是北人,性子粗狂火爆,也不见得一来吴郡,就与人起冲突。”

陆使君对于此事,心中明了,慢啜清茶,稍思,言道:“文士,禽儿是你阿弟,素日就该多多教导,收收性子,这件事就当是个教训罢。你明日寻个空,与禽儿、张庸他们说说,萧氏由刁侍郎与谢豫州举荐,年底入士无疑,萧小郎君与之文比,也算作一桩雅事,莫在做让人笑话的事了。至于程、华二氏,且随他去吧,那程氏小郎君也受了应有的惩戒,此事便作罢,若追究,倒显得不近人情了。”

“侄儿谨记叔父教诲。”陆俶道。

“去吧!”陆使君挥挥手。

惜亭中,只余陆使君与徐博士,两位私交甚好,相交多年,互相欣赏,陆使君在外人面前,是清正廉明,只有在老友面前,方才显现真实的自己,吐露心声,一想到爱子陆长生,陆使君就目光暗澹,心情沉痛,饮着无味的茶,哀叹道:

“永正,长生怕是......”

“瞧你说的什么话?我方才特意去了长生的房间,还与其聊了几句,勿杞人忧天,当寻名医为长生医治才是正事。”徐博士打断道。

“长生患的是天生不治之症啊,这么些年,我寻访无数名医,穷尽全力,也就保他二十载,如今时日将至,再无办法了呀!”陆使君说着说着,便泪眼浑浊,老态尽显,爱子之情,令人动然。

“我那顽劣学生,其与千天师亦师亦友,或可让千天师看看长生。”徐博士深思道:“千天师与葛天师同门,葛天师在隐居在罗浮山,此去甚远,多有不便,而千天师就在武进,一趟不过两百里,或有转机也未可。”

“我早已谴人送了无数回拜帖,均一一被拒,若是可以,哪能等到现在?”陆使君无奈道。

“所以要让我那顽劣学生出面,你听我与你说.......”徐博士细语。

“永正,真的可行?”陆使君讶异道。

“试试也未尝不可。这几日天气炎热,长生卧床,不便行动,待长生病情稍稍好转,在行此计。”徐博士道。

“好!”陆使君喜道,只要有一丝希望,陆使君都不会放弃。

...

...

萧钦之一觉睡到天黑,起床时,满头大汗,摸着黑出了屋,感受着清风的凉意,蓦的,肚子又饿的叫了起来,看着邻屋开着门,点了灯,有徐邈等人的谈话声,欲进去,忽闻一声响,乃是拍蚊子,便见着门侧边的黑暗里,坐着一个人,定睛一看,乃是黑黑的阿托,一声不吭。

“阿托,你要吓死人啊,怎的一声不吭?”

阿托头也不抬,依旧寡言少语,澹定的拍着蚊子。

草屋里,徐邈、赵氏兄弟、赵芸菲兄弟、徐彬等闻声而出,见萧钦之醒了,皆大喜,忙问接下来如何应对。

萧钦之一口饮下一杯水,道:“担心个什么?要是有事,我们昨日与‘四小杀才’打完架,就该蹲大狱了,哪还能安稳等到现在?”

众人一想,好像也对啊,要是有事,昨天就该有事了,哪能等到今天呢?

“那贺损他们呢?”赵芸菲追问道。

“更不用担心,吴郡是张庸等人的天下,张庸与贺损是死对头,解不开的那种,俗话说,敌人的敌人是朋友,张庸不会坐视不管的。”

“可我们与张庸也是死对头啊?”赵芸菲不解道。

“不一样,我们与张庸的仇新结,且已经定下了文约,就等于是给了张庸光明正大复仇的机会,在张庸没复仇完前,我们都是安全的。”萧钦之的分析,与张庸发表的声明,竟然是惊人的一致,不禁让大家浑身一震,顿时心安不少。

“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徐邈问道。

“当然是摇人了。”萧钦之在睡觉之前,就已经想好了计策,在寒门子弟对抗士族子弟这个维度上,毫无疑问,寒门子弟吃大亏。

因此,萧钦之便想了一招“移花接木”,将士庶对立更换成南北对立,而在南北对着这个维度上,就不存在吃亏的问题了,毕竟北人士族对上南人士族,占据优势。

然而,萧钦之最终的谋算是用北人膏粱子弟来对付南人膏粱子弟,“移花接木”与“驱狼吞虎”,两计并用,如此方可成事。

萧钦之简单提了一下,徐邈立刻秒懂,异常兴奋,却又疑惑道:“他们如何肯来帮我们?”

“当然是利益了,只要有利可图,他们自然会来,最直接的就是钱。”萧钦之停顿,望向了赵芸菲,问道:“张庸等人,与贺损等人是不是经常赌博?”

“是的,而且他们赌的很大,动不动是数十万钱。”赵芸菲如实道。

“那就好,那就好啊!哈哈——”萧钦之心想,真是有如天助,连摇人的理由都是现成了,省了不少心,心想:“牌九,又要起作用了,呵呵!”

“待我明日修书一份,谴人送与我家八弟,先赢上一笔小钱再说。”萧钦之乐呵呵,突然尿急,赶忙去了外面。

徐邈紧接着跟了出去,趁着萧钦之尿尿间隙,赶忙仔细询问如何实施,萧钦之趁着无人,将心里更深层次的谋算一一说明,吓得徐邈浑身汗毛竖起,却是血脉膨胀,热血沸腾,压低声道:“钦之兄,算计南北,一定要玩这么大么?”

萧钦之寒声道:“不玩则矣,要玩就玩大的,真当我是好欺负的?”

徐邈瞥了四周,颤声道:“届时,若真成了南人与北人的文比,定不好掌控局势,很容易出大事啊。而且,南人向来富庶,他们肯定下注支持南人赢,说不定赌资达千万钱,万一输了,我们赔不起的。”

黑夜中的萧钦之嘴角诡魅一笑,自信道:“这一局,我要做庄家,谁都有可能输,唯有庄家不会输,仙民兄,你就放宽心吧。”

徐邈不住的吞了吞口水,再一次被萧钦之的大魄力、大手笔、大算计给震撼的不要不要的。

算计与被算计,往往同时而生,这个夜晚,萧钦之在规划一个超级大算计,殊不知,其在算计别人的同时,有人也在暗地里算计他,徐博士嘿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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