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羚道因为超级传送阵的缘故,货流量恐怖。
轩辕青霜走在街上,看着两侧鳞次栉比的店铺,见缝插针铺起的地摊,足以舌战群儒的老板,以及当仁不让的货商们,恍忽间有种进入批发城的感觉。
什么奇珍异宝、灵植灵药、武器丹药,当然最多的就是海底奇珍。
什么珊瑚石、人鱼泪、月露宝沙、蛟龙鳞、交人内丹……全都是走量批发。
一摆一大片,看起来还真挺唬人的,内部蕴含的灵力表面上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轩辕青霜要不是下过海底,说不定就上当了。
先不说人鱼泪、蛟龙鳞这种不靠谱的东西,就说交人内丹。
沧海海族以人鱼为首,交人算是远支。
天赋不行,外貌丑陋,修为普遍不高,群居于近海。
因为可做人鱼的次等代替品,导致被人大肆捕捞,这些年都快绝种了,这一摆一堆一看就假的很。
轩辕青霜噙着澹澹的笑,饶有兴致的在街上闲逛。
唯有在这种地方,才能看到修士与普通人一样的市侩,甚至为了多省点儿灵石,争吵得面红耳赤。
抬头看见转角处挂着风干鱼做招牌的面馆,想起这些日子好像再没吃过东西,几乎都要习惯了辟谷,轻叹着气迈步走了进去。
“老板,一碗面。”
干干瘦瘦的小丫头拿了抹布跑过来,眉眼弯弯:
“姐姐你吃什么面?
“普通鲜鱼面十文钱一碗,加鱼类妖兽的肉得加钱,基础是三块下品灵石一碗,每三块下品灵石加一份肉。”
轩辕青霜一时怔住,来到这个世界她从未用过铜钱,没想到还有同时收凡俗钱币与灵石的小店。
轩辕青霜暂时不想吃妖兽肉,又不想给铜钱,奇葩的点了“妖鱼面不加妖鱼”。
小丫头还第一次听到这么点餐的,品味半天,疑惑道:
“姐姐是要普通的鲜鱼面?”
许是身边没有小橘子和萧乖徒儿,破天荒的对一个小丫头起了逗弄的心思。
她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不是哦,妖鱼面不加妖鱼肉三块下品灵石,鲜鱼面才十文钱,你看,是不是不一样?”
说着从手镯里抠出为数不多的下品灵石三块,摆到了小姑娘面前。
轩辕青霜悠闲的看风景,悠闲的吃面,更衬得萧寒宇处境凄惨。
金丹被剖之后,萧寒宇每日都活在经脉俱裂、万蚁噬心的痛楚之中。
气海之中再也储存不住灵力,随着体内为数不多的灵力慢慢消散,他深受磨难的躯体,越来越虚弱。
他几乎都认命了。
偏偏上官桀为人恶俗,不曾动过他的纳戒,所以今日轩辕青霜联系的时候,纳戒里发出了微弱的光芒。
只可惜他灵力尽失,用不了纳戒。
萧寒宇只能努力的撑起眼皮,看着纳戒里的光越来越弱,直到消失。
他想,一定是师尊来找他了。
他又想,师尊不能来找他,万一中计怎么办?
他继续想,师尊没和人鱼怎么样吧?
他胡思乱想,师尊不会被人鱼骗走了吧?!
……
心力交瘁。
身心俱疲。
痛不欲生。
上官桀用灵镜关注着地牢的情况,见萧寒宇神色变幻,舒心的勾了勾唇角。
余光瞥见特意为送金丹的那名下属炼制的命灯还在,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唤来祁盛:
“东西还没送到么?”
祁盛恭谨的弯腰,低声回禀道:
“尊上,马上就要送到了,之前是因为轩辕峰主忽然从沧海离开,属下派去的人刚好错过。”
话音刚落,命灯崩碎。
祁盛身形一抖。
上官桀眉眼舒展,喜悦都要溢出来。
祁盛默默的低下头,不敢过多张望。
尊上变态,惹不起!
正在此时,屏风后的床榻上传来了动静,上官桀眉心蹙了蹙,摆手挥退了下属,起身往里走去。
祁盛目不斜视的往外走去,心里忍不住在猜测,尊上又会用何种方法将司空姑娘弄晕过去呢?
噼脖子?砸脑袋?用迷香?
或者像上次那样急了,直接将人捂晕过去?
他似乎找到了自家尊上单身的理由了。
身体素质要不行,活都活不了!
这边,司空竹再次醒来,努力抬起脖颈,只觉得脑袋又重又痛。
她伸手轻轻的敲了敲脑袋,迷蒙的视野里的出现了一抹褚红色的衣角。
衣角轻柔摆动,停在了近前方。
缓了一会儿后,视线逐渐清晰。
她犹疑的抬头,一张美得勾魂的脸赫然闯入眼中。
男人脸型略长,下颌线精致流畅,顾盼之间,媚意流转。
尤其是眼角那粒朱砂痣,更添妖魅之气。
偏是双眸黑色浓重,恶意丛生,看你的时候像是要将你肢解掉。
那种凶恶与侵略性的眼神,令人下意识反感。
司空竹移开视线,这才注意到周围的环境早已不是破烂的茅草屋,而是开阔华丽却阴气沉沉的大殿。
“这是哪里?”
司空竹对于这个故意来到她身边的人没有好感。
上官桀噙着兴味的笑,侧身坐到床沿,没有直接将少女噼晕。
见她有些难受,伸出惨白的手,还没落到司空竹的头上,就被她嫌恶的躲开。
上官桀也不恼,慢慢的收回手。
“这里自然我的地盘儿了,而你……”
他神色一沉,钳住了少女的下颌,俯身到她耳边幽幽说道:
“是我的小玩具。”
他不想再玩儿什么救人报恩报仇的游戏了,小乞丐什么的演来演去太无聊了。
还不如直接将小玩具囚在身边,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司空竹绷着脸拍开了下颌处的手,整个人还算冷静:
“所以你一直在演戏,说什么我见死不救,其实那本就是你在自导自演?
“上官桀,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你猜。”
男人嘴角的笑意越发深了,眸子里的黑色也越发浓重。
他毫不掩饰眼中的恶劣,伸手抚过少女的脸颊。
冰冷的触感在脸上蔓延,犹如被毒蛇缠上,让司空竹胃海忍不住翻涌。
她趴在床沿干呕了好几次,才堪堪压下那股不适。
男人翻手变出一张手帕,强迫性的擦着少女的嘴角,直到将浅麦色的皮肤擦得殷红如血,危险的笑道:
“玩具,就要有玩具的样子。
“你先歇息,我随后会令人送饭菜来。”
说罢,上官桀毫不留恋的出了房间,留下司空竹倚在床边,神色晦暗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