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出来喽!
月亮出来喽!
太阳也出来喽!
嘻嘻嘻!
哈哈哈!
嘿嘿嘿嘿嘿……
它们都在天上咧着嘴,发出了欢快的笑声。
笑声里有目光,那些目光注视着它们的下方,注视着那三位屹立在“中心”的人。
许承、数学家、船长。
他们是这片混乱空间的“主角”。
至于周围的那些围攻上来的超凡者们,则像是“背景”,根本不值得去在意。
……
唰!
一把钢刀噼落,许承便侧身躲闪。
刀刃几乎是贴着许承的胳膊划了下去,但许承却仿佛早已成竹在胸,因此显得游刃有余。
一把拦住对方的脖子,一用力。
卡!
那位深空学者成员顿时颈椎断裂,瘫倒在了地上。
在原能药剂的影响下,即便是打断这名深空学社成员的脖子,也没办法阻止他的行动。
可只要在“身体机能”层面将其完全摧毁,那么再厉害的原能药剂多半也没什么用了。
低头找了找,许承的神情便肉眼可见地失落了起来。
“呼,这人兜里也没火。”
“这帮人的生活都这么健康的吗?”
随即,许承抬头望向了眼前的数学家与船长,忽然间眼睛一亮。
他发现,这两人的身体状态其实恰好跟“火”很有缘分。
船长虽然浑身都湿漉漉的,可那副模样就好像是“水”在“燃烧”。
连带着刚刚被船长杀死的深空学社成员也看起来像是被活活“烧死”的。
数学家就更不用提了。
此刻缠绕在他身体上的已经不仅仅是火焰了,而是如流水一般极大量的岩浆!
有火哎!
许承用两根手指夹着那根香烟,朝着那边的数学家轻轻点了点。
“哎,借个火。”
数学家和船长的眼睛同时微眯了起来。
这两人的心里同时泛起了滴咕。
严格说来,对于数学家和船长而言,他们还是很了解彼此的。
或者最起码来说,数学家和船长都很了解彼此所代表了的“非人”。
可许承对于他们二人来说却并非如此。
他太……“人”了。
许承太像个人了。
虽然对于“固定值”而言,这种性质恰恰是不可或缺的,船长的愤怒也是如此。
可许承的身上偏偏找不到一丝一毫的超凡元素!
这就恰恰使得许承整个人在超凡者这个圈子里,显得令人极其难以捉摸。
他想做什么?他要做什么?他想怎么做?
没人知道。
因此别看数学家和船长身上存在有诸多谜团,但要说在场的谁最令人感到深不可测,那多半应该就是许承了。
而现在,这位“深不可测”的老大爷竟然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哎,借个火。”
话音未落,数学家与船长的心中已然升起了一股弄弄的警惕。
两人的目光略微交汇,均从对方的眼神里读出了彼此的心思:
这句话一定有弦外之音!
什么叫“借个火”?
老实说,数学家与船长两人的特殊能力其实都跟“火”有一定的关联。
许承说“借个火”,那么就极有可能是他已经在一定程度上掌握了数学家与船长的能力本质!
如此一来,所谓的“借个火”就变成了一句彻头彻尾的威胁。
数学家与船长都认为,许承或许掌握了某种力量,能够压制或者暂时压制住他们自己的特殊能力!
该死的,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数学家与船长心中的警惕心上升到了极点,彼此都停止了动作,静静观察着许承的下一步举动。
几秒钟后,许承动了。
目标是谁?
是数学家!
许承探出身去,将手里的烟卷对准了数学家的身体。
这绝非正常的点烟姿势,但仅凭数学家身体周围的高温也足以将烟丝点燃了。
嗤……
烟卷头部的香烟燃烧了起来。
原来如此。
见此一幕,数学家和船长通通都意识到了,原来许承是真的想要借个火来点烟。
嗯……
下一秒,一股无比扭曲且屈辱的感觉便涌上了数学家的心头。
他竟然!
真的!
用我的火来点烟!
数学家的牙齿被他咬得嘎吱作响。
现在的他属于一种规则的具现化,侮辱他那就是侮辱诡异本身所具有的规则!
“果然……”
数学家眯着眼睛,眼瞅着身前许承的嘴边升腾起了阵阵白雾。
他感叹道:“固定值,你——你们……”
数学家是在说许承和船长。
“你们九个固定值有一个算一个,都让我觉得恶心!”
唰!
下一秒,数学家周身的火焰再度升腾而起,好似一条条触手那般凭空旋转了起来。
五指紧握。
原能特性发动!
完美圆周率开始汇聚在数学家的拳头之上。
那是足以与“暴力”匹敌的可怕拳头,甚至曾经在正面互殴的领域与许承平分秋色!
“还记得这只拳头吗?”
数学家的声音变得沙哑且晦涩。
“现在这只拳头上不止有完美圆周率了,还有诡异世界里的‘规则’本身。”
“这是能杀死固定值的力量啊!”
望着渐渐看不出人形的数学家,正在抽烟的许承眯了眯眼睛。
他点了点手里的烟灰,轻轻笑着问道:
“你说了这么多,那么诡异的规则究竟是什么?”
“内容很多,但共用一个性质——”
数学家回答道:“规则是不可被打破的。”
“是吗?”
许承挑了挑眉毛,显得有些兴致缺缺。
“你们说得这些都太复杂啦,我才懒得管……”
忽然间,一旁的船长插嘴了,大声怒吼道:
“要愤怒!”
“我们不需要其他的情感,只需要愤怒就够了!”
“只要保持愤怒,我们就不会输!”
“我们决不能平静地去面对死亡,我们决不能温柔地在夜晚入睡!”
“只有愤怒就够了!”
“你们不上船,便不够愤怒,你们就都得死!”
与此同时,身姿早已经扭曲变形了的数学家则大吼道:
“你们都得给我守规矩!”
“规则不可逆,你们固定值就是一切痛苦的罪魁祸首!”
“你们自诩英雄,却每时每刻都在打破规则。”
“失控的世界难道就真的好吗?”
“回答我!”
“回答我!然后坦然地被我打死吧!”
……
数学家与船长都在朝着周围倾泻着自己的情绪。
许承觉得这时候自己不说点什么不太好。
于是他轻轻笑道:
“我最喜欢抽烟了。”
“火锅偶尔也可,但不能太油腻了,清汤锅最好。”
“糖果的话,便宜点就足够了。”
“酒的度数也别太高。”
“愤怒的世界太累了,没空抽烟和吃糖。”
“规则的世界太过平澹,连喝酒时都没办法做梦。”
许承的双指轻轻用力,将手里的香烟弹到了半空中。
眼神一凝。
“所以,你们两个都得挨打。”
他笑了。
狞笑。
“打累了,就回家去洗洗睡吧。”
……
话音刚落,连那支香烟都仍处于半空中。
唰——!
唰——!
唰——!
三只性质截然不同的拳头,挥舞向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