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件事是:古代沉船,僵尸变异,亡灵归来,在这暗无天日的海底断崖里,充满了灵异色彩,但是只要解释得清,就忽然变没有那么遥不可及了!
不就是世界树序列嘛,又不是没见过!
林止染覆盖了一个小镇的庞大暗巷世界,可比这个残破到只剩一个核心的世界树要强太多了。
“你似乎有办法了。”
雨虞思看着沐宁的神情,惊讶的说道。
她看了一眼这张纸,难道这上面另有玄机吗?
“不能算是解决办法吧,只是有一个不保险的主意。”
沐宁说道,如果是世界树序列,最简单的解决办法就是叫来另一个世界树序列,通过两个世界的对撞,把对方的核心压爆。
他倒是有喊林止染过来的能力,但那是约定好在遭遇必死的危险时才能能动用的最后手段,没有别的事不要烦她。
只够超凡基因一阶升二阶的涸泽血肉,似乎对她来说也不是能够称得上大事。
“我打算避开那个武士,进入房间,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里面的怪物已经已经是油尽灯枯的状态,我有一样东西当做依仗,里面的怪物不一定敢动我。”
沐宁说道,林止染给他的暗巷护照能直接把林止染喊过来,里面的的那个活了几百年的怪物如果不想被压爆,不会轻易动他。
“依仗?”
雨虞思疑惑,但也没有再问,既然沐宁有办法,她也愿意相信他。
“我们掩护你好了。”
“说不定我就能干掉那个武士。”
李昂在一边不屑道。
那个房间,棘冠海星一开始进去的都被剁成了肉沫,而现在进去很少有出来的,世界树序列不可妄测,那个房间肯定没有看上去那么小。
武士依旧是人形的,保留着人类的特征,它虽然能在漆黑一片的海底视物,但还是要靠眼睛。
雨虞思掏出一枚震爆弹,当然也是特制的,大家都摘下夜市镜,用手电提前适应光线。
嘣的一声,昏暗的海底绽放出强烈的光线,与此同时存在的,是剧烈刺耳的声响。
周遭的棘冠海星停顿了一下,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它们很不适应。
武士双手握刀,震爆弹离它最近,光芒确实影响到了它的视线,但双方都清楚,这不过是权宜之计。
它凌空斩出一刀,直接终止了沐宁打算偷偷进入房间的A计划。
虚空力早有准备,艰难的接下了这一刀,厚厚的冰墙挡在前面,愣是被这一刀崩碎大半。
“掩护我!”
接下这一刀,沐宁立刻就被拖入了战斗节奏,接下来一刀转瞬便至,他只有格挡,没有还手的份。
“还……还是要靠我!”
李昂硬着头皮上了,之前在远处观战,倒还觉得这个武士也就一般般,现在临近看到那一刀噼开海水,斩断冰墙的无双气势,顿时就老实了不少。
而且,他来的时候,看到一座上升的冰山,那是沐宁做的?他竟然还有造冰的能力吗?
不!不可能!大家都是未成年的超凡者,本身的超凡基因还未成熟,怎么可能拥有第二个超凡能力?
他嘶吼着冲上,手中折刀与武士的钢刀相振,超凡能力角斗法则瞬间生效,勉强招架下武士这一刀,身体被弹出老远。
“你们走!离远点!”
这时,沐宁已经到了房间的门口,他回头喊了一句,纵身跃入房间里。
一开始,黑暗中还有海水的触感,但后来身体直接碰到了空气,沐宁失去海水的浮力,双脚踩在地上。
温暖的烛光摇曳着,这里爬满了棘冠海星,但都死寂般在地上一动不动,完全没有外伤。
他回头看去,门口有一层空气和水的交界处,砍烂的海星碎肉堆在那里,有几个只剩下残肢断臂,全身破烂不堪的武士跪在那里。
这竟然是一座宫殿!黄金铸就富丽堂皇的皇宫!
红色的丝绸修饰着这间金色格调的殿堂,在凋刻着金龙的柱子间悬挂,这些柱子之间是白色如骸骨的石阶,通向唯一最高的王座。
王座上隐隐坐着一个黑色的人影。
一名武士全身甲胃残破,失去了右臂,身上爬满了棘冠海星,踉踉跄跄的像沐宁走来。
嘴里漏气一般微弱的说出几句话来。
“斩……违逆之臣……”
它是王宫的护卫,保护皇帝是它的职责,可它已经油尽灯枯了,唯一完好的侍卫已经出去迎敌,它连对付棘冠海星都做不到。
沐宁严阵以待。
“无妨。”
最高的王座上,那个黑色枯藁的黑影说出话来,明明声音并不大,却在宫殿里回荡,那像是历史的回音,沉重而苍凉。
“陛下……”
惨败的侍卫停下来,有些犹豫,低声说道。
“……不斩来使。”
那黑影道。
沐宁这时才知道是自己进来时挂在胸前的暗巷护照起了作用。
如他所想的一般。
他一共有两个护照,一个是西洲,拥有西洲的世界树序列为高阶超凡者,西洲护照拥有隔绝超凡力量的效果。
而据林止染所说,她的能力还没有办法通过暗巷护照的形式转变出来,但是此情此景,王座之上所忌惮的,必然是林止染的暗巷护照。
林止染可以直接通过他的这个护照出现在这个地方。
“过来吧。”
王座之上如是说道。
身边的景象变换,沐宁瞬间出现到了阶梯上,站在王座之下。
世界树序列可以随意掌控在其领域内的一切东西。
无论是人,还是物。
沐宁也终于能够看清王座之上是为何物。
那是一具干瘪的碳化了的黑色尸体!穿着黄袍,戴着冠冕,脸上黑色碳化的皮肉险些露出颅骨。
“只身入殿,勇气可嘉。”
这枯藁的尸体说道,完全看不出表情,只能看到狰狞的黑色皮肉。
沐宁知道它在等自己说话,轻咳了一声,自己拆了人家的船,现在直接开口索要东西,会不会被它一巴掌抽死?
他装模作样的做了古代外臣拜见帝王的礼仪,做出一副静候发落的神态。
“礼数尚可。”
穿着黄袍的尸体说道,
“汝来此,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