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脸上带伤,若千音向韩御灵请假,韩御灵仅是嘱咐好好休息,欣然答应。
送走了尔言初——不问也看得出来,尔言初着急的脸上,写满的是对另一个人不安的牵挂。
爱情,真的像尔言初说的那样,有时候只是顽皮着喜欢潜水吗?若千音坐在扶桑树下,耳边听着轻音乐,享受难得的片刻宁静。
来来往往的人,或快乐,或沉思,或单人,或成群。看着来回不同的脸庞,总是能够觉察出轻微也许更甚的一丝掩饰。
或者,在这所学院,帝江是与商界社会最接近的地方,几乎所有的生活方式和竞争模式都是与商界社会直接接轨。这里的王子公主接受的是最高等,最极品的教育和磨练。
这是若千音来这里这么久以来深刻体会到的。
而她,厌倦这样的生活。可是,好像有些眷恋了。
若千音慢慢合上双眼。扶桑花收敛了灿烂的姿态,休息入眠状态慢慢开始,看着这样的美好慢慢被时光稀释,她蓦然感觉当初父亲种下的那株扶桑,在被遗忘的那一刻开始,便失去了原本的光芒。
是不是表示,父亲的爱,也是有限期的?
曾经,她也念盼着爱情。可是父辈的爱情,伤透她的心,夺尽她的期待。
哪有什么潜水的爱情,或者,还未出现,已胎死腹中。
夏末的风摩挲地葱郁的叶,细碎的和音像是一曲悠远的曲,让着这寂寞的人得到至少此时的安宁。
或许是内心太过敏感,若千音微微蹙眉。
身边有人坐下。一股陌生的气息闯入这片安详,宛若细风扰了湖面的平静,嬉笑地挑了许些湖波。
“我很喜欢这树扶桑。”来者淡然地开口,语音里缠绕着未明的忧伤。
若千音蓦地睁开双眸,看向说话者——狭长的眸停留在微风摇曳的未落扶桑花上,深色的瞳仁里堆砌了未曾留意过的一抹伤感。
这个角度里的陶也然,带着一身初见时候的熟悉感落入她的眼眸。若千音有些仓皇。
陶也然没有看若千音,只是看着未落的那朵白色扶桑,靠在石椅上,自顾自说着:“有时候,感觉好累。不如一棵树,一朵花来得自在。”
“每一次,我都会看着这树扶桑想念我的妈妈。”陶也然垂下眼帘,“我的妈妈是一个很和蔼的女人,会带着看山看海看一路简单的风景…我觉得妈妈就像这盛开在夏日的扶桑,没有耀眼的光芒却从不承认凋零后的神伤。”
若千音几近愣住。
这般情感的诉说,怎像极了她的故事,她的心扉?
陶也然如夜一般的眸停定在她的身上,那般真诚,一下便穿透了若千音的心。
“我的妈妈,是在一次旅行中永远离开了我。”陶也然的嘴角划现一抹悲伤的笑。
“只是觉得你那么像那时候的我,一个人静静地看着简单的一切,不愿多言。”陶也然说着有些动情。
若千音微微蹙眉,对于之前发生的一切还有赖文旭多次提醒的话,她有些不确定眼前这个男生有多大的可信度。
帝江的一切告诉她,在这个地方,事事都要小心。就像赖文旭的那句话,在帝江,你要学会如何生存。即使她不想争,也没有想要抢什么,但是生活永远都是生活。
而她,若千音,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
“我们能否做朋友?”
陶也然试探性地问着,心里却有十五个打水的竹筒,七上八下。他不知道这样接近,会不会被接受。
看着若千音一脸带着距离的困惑,陶也然摇头苦笑。
距离,始终是距离,不会在微妙的一瞬间缩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