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走进她的家。
这间屋子,干净得就像那双幽怨的眸,清新之间,总是让人忍不住驻足观望,想要了解更多,想要更加深入地探索。
简单而时尚的摆设,应和整个简洁风格的家具,布置得恰到好处的植摆,总是在不经意间闯入观望者的眼帘,并轻易俘获人心。
那一阵席卷整颗心的淡雅,让人心生怜悯——住在这样一所华丽而不失优雅的居所里,该是一个怎样淡丽的女子?
韩少寅的心猛然惊醒。这个女孩子,藏着太多未知的谜,就如初见时那一抹少见的刚毅和独立,还有带着距离的微笑,都是他未曾懂得的。
就连,她的家,一张全家福,甚至是家人的照片都没有。
难道,这样一个孤单在外的女子,真的孤单,和自己一样?
转向若千音,安静得就像一个熟睡的小孩,情绪让人琢磨不透。
医疗箱是韩少寅硬塞给她的,理由是,他讨厌看到这样的东西。若千音自是明白他的关心。每每想起这样的一个美好少年,她的心里总是有暖流不断流淌。
或许痛已经麻木了——若千音看着手腕凝固的血,忽然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她笑了笑,却是那样迷离。
伤口上撒了盐,还在笑,看来,是真的麻木了。
若千音转向莲花鱼缸里的三只小精灵,看着他们自由地来回,自由的空间却永远只是那么一点。她有时候读懂人的自私,被困却要同样囚禁别人的自由来缓解内心的失落。
“若若,千千,还有音音,姐姐还是那么失败呢。”若千音用带伤的手往鱼缸里投食。
三只小金鱼摆着好看的尾安逸地吃着小鱼粒,冒着好看的小泡泡。
若千音忽然失笑,想着生,想着死,就和人一辈子索求安逸却不得安逸一样,人有时候就是那么不知满足,不断膨胀的欲望总是在顷刻间挫败一颗原本纯洁的心,然后,便是没有退路的万丈深渊。
韩少寅看着她游离不止目光,暗自叹气。
他努力,努力地走近她,到现在还是和捕风捉影一般,指尖溜走的,只是时光而已。他可以开心地笑,无论心中多么伤悲,都可以很有风度地维持脸上的笑,在他的身上,背负太多,累却没有资格喊累。
那个女孩走了,曾给过他最深刻感情的女孩走了,他甚至只记得最后的一抹笑,最后一抹伫立风华之中的单薄的身影。
曾想过,那是爱,可是在她出现的那一刻,在他的眸中优雅起身的时候,他忽然好想走过去问她的名,问一句,愿意和我做朋友吗,我是韩少寅。
眼前这个女孩就像橱窗里的安静水晶,让他舍不得取出来,舍不得自私地藏在怀里。
他不得不告诉自己,这样的女子,向往的是一种别人不懂的自由。她从不说自己的要求,只是不想被束缚。
冥冥中,他似乎走近她更多一些。可是,她逃得比谁都快。用他不曾见过的速度躲开,就像他真的不知道,若若喜欢千千多一些,还是喜欢音音多一些。
看着她隐忍的伤悲,韩少寅总是不忍心拆穿。
倘若,那个已逝的女孩仍在,面对这样的女孩,一定会用自己最美的微笑接待。他永远记得,第一次看见那个像天使一样的女孩的时候,她便说,我们都是上帝最疼爱的孩子,允许快乐,允许伤悲,但是快乐可以是一直,伤悲却不允许是连续。
赖文旭对若千音如此好,想起那晚,她找到了他,要他保护她。
韩少寅答应的时候,不仅是在承诺赖文旭,也在承诺那个女孩,还有若千音,还有自己。
韩少寅扬扬唇角,一湾柔情顿时在美眸里慢慢划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