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韩少寅早早地催促若千音关上店门。
“至少,我们也得吃一餐像样一点的年夜饭吧?”韩少寅一点都不像是哥哥,反倒像是耍赖的弟弟。若千音忍不住扑哧一笑。
韩少寅轻挑眉宇,邪魅笑容慢慢浮现。
若千音拿着手提包走出店门,却听得韩少寅说忘记拿东西返回店里。看着繁华的左岸路,此刻被节日的气氛包裹,灯笼高挂,华灯四起,行人鲜有,却知家人团圆的喜悦。
夜风有些冷。若千音将手放在嘴边哈气。换做以前,自己不该是在外面,而是和爸妈开心地吃着年夜饭吧。
虽然心中还带着怨恨,但不可否认的是,她想念家的温暖。若不是韩少陪在身边,估计情况会更糟糕吧。若千音不禁一笑。
忽然,一簇美丽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若千音一愣,转向来者。韩少寅温柔地笑看若千音。
“家里的花该换了,新年新开始。”韩少寅将手中五彩多姿的花束放在若千音的手中,自己则接过她手中的手提包,“小猪,今天给你尝尝我的新菜式,这可不是谁都有机会的哦。”
若千音无奈地笑着说道:“哥哥,你还真把我当猪养了。”
“要是养猪的人都养了你这样的猪,这年还怎么过?”韩少寅上下打量着她只够被风刮走的身,恨不得把她像喂得小猪一样白白胖胖。
若千音佯装生气地拉了拉小脸,韩少寅邪笑着催她快些走:“好啦,我们回去吧。”
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槟月花屋的斜对面,陶也然曾带若千音去的那家奶茶店里,有人一直在观察他们。
“为什么计划还是没有实施?”一个盛怒的女声传来。
对面的男生——陶也然喝着草莓奶茶,目光却紧紧地追着渐渐远去的两个身影,情绪有些复杂。
康璟华握紧了粉拳,美目顿时变得凶狠起来,恨言:“我等得够久了,已经忍耐到了极限。你最好尽快给我答复。”
直到不见了那一双人影,陶也然才慢慢转过眼眸,低头看着搅动下不断翻腾着的粉色奶茶,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他不语,康璟华一拍桌子,倾身靠近,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恨:“银鹿山庄一事,要不是我爸爸出面,我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严重影响了我的心情!韩少寅居然为了她,连家都不回,这若千音,简直就是狐狸精转世!”
陶也然淡漠的眼眸直视康璟华,冰冷的声音传来:“那是韩少寅的事情。你最好收回你刚刚的话。”
“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的。”康璟华稳操胜券地坐回自己的位置,双手抱臂,接着说道,“我要的是韩少寅,而你要的是若千音,只要你跟我合作,我们各得所需。”
陶也然有些犹豫地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大道,随后带着猜疑地看着康璟华,问道:“两年前,你利用我,最后还是没得到韩少寅,如今,故技重施,不怕结果复制吗?”
康璟华微眯着双眸,长长的睫毛将双眼几乎盖住,却挡不住那份冒火的狠毒,她咬牙说道:“两年前,我得不到他,是我低估了他们。如今,我只需亮出若千音的底牌,我就不信韩少寅不乖乖待在我的身边。”
“我看未必。”陶也然泼来冷水。
“那我们等着瞧。”康璟华奸笑着起身,“让她安心地过个春节,情人节之前,我就要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真正配得上韩少寅的人!”
康璟华转身要走,又忽然转身,轻笑道:“锦绣和封锦向来是合作关系,而我们之间的合作,就要看你了。两年前,你如愿地得到了静,两年后,只要你跟我合作,你依然可以如愿地得到若千音。”
说罢,康璟华在刺耳的笑声中离开奶茶店。
陶也然的目光深若寒潭。转向窗外,想起那个失魂的雨夜,那张苍白的脸,他深埋臂弯——他,依旧忘却不了…
***
看着只能当自己姐姐的少妇倚在若天斐的身侧,一句“若夫人”掩饰了所有的轻视和不屑。久战商场的尔言初应付这种场面还是绰绰有余的。那束黄玫瑰被放在精致的花瓶里,尚且见些若天斐对女儿的疼爱和思念。
“伯父的身体怎么样?我听小猪说您最近在吃药?”尔言初坐在若天斐的对面,关心地问道。
若天斐爽朗一笑:“言初有心了。若叔叔人老了,受不起风寒。”说着,轻咳了两声,身边的女子体贴地轻拍他的背。
“伯父还这么年轻,怎么会服老呢?”尔言初笑着看了看他身边的少妇,道,“有如此娇媚的若夫人在,相信伯父也不会轻易说出老这个字吧?”
陈影捂唇轻笑,道:“尔总说的是,我们家老爷身体健朗得很,再说了还有一大堆的公务要处理,还有女儿要照顾,怎会轻易言老呢?”
“若夫人言之有理。”尔言初端起茶几上的咖啡,不再说话。
吴嫂送来切好的水果。怎料,经过陈影身边的时候,陈影尖叫了一声“哎呦”,随后狠瞪了吴嫂一眼。
“夫人您怎么了?”吴嫂赶忙放下果盘,问道。
陈影架势十足地责备道:“我的脚趾都被你踩断了,还怎么了!”说着,装模作样地看自己的脚趾,然后哭哭啼啼地转向若天斐撒娇。
“老爷,你看嘛。那么大个地不走,偏偏往我脚上踩过来,吴嫂分明就是故意的。疼死我了…”话音还带着哭腔。
若天斐心疼地拍了拍娇妻的肩,生气地看着吴嫂,道:“你怎么走路也不看着点?伤着夫人了,你拿什么赔?”
“可是老爷,我没有…”吴嫂刚想解释,却被若天斐粗声挡了回去。
“夫人痛得都哭了,你还说没有!”说着站起身来,训斥道,“你前些天不是唠叨着要回家过年吗?你收拾收拾,给我回去好好反思几天!”
吴嫂知道自己说不的余地,见新夫人在一旁偷笑,也知有意如此,便转身收拾东西去了。
尔言初困惑一向讲理的若天斐为什么明知不是吴嫂的错却还要责罚她。看着对面的两人,尔言初感觉若千音离开是正确的选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