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蒲安说:“老爷,要不要去弄点酒来?”
楚老爷头不回,说:“今天是生日,怎能没酒!”
蒲安于是又退了出来,她很快朝马房走去。
她到马房里干什么?难道马房里也有酒?
楚老爷一直走,楼上最东边的那间房子是他的卧室,第二间则是睡觉前小歇的地方。
楚老爷推开门,不用看就知道,里面有一张圆形的樟木茶几。
茶几四周摆着四张椅子。
这是他最熟悉的地方,除了睡觉的床,每天,楚老爷睡觉之前都要在这里小歇片刻,将一天来的事情重新想一遍:
那些事做得不够好,那些做错了,明天做什么,该如何做……这些事,他都在这里完成。
如果他认为过去的一天里每件会自己满意,他还会在这里喝几杯酒。
他喝酒的时候,要么是一个人,要么加一个蒲安。
可现在,楚老爷却只看见三张椅子。
他于是抬头,便看见了一个胖子。
胖子真胖。
第四张椅子好像陷在他肥胖的屁股里面
胖子虽胖,可他脸上的赘肉却不多,看起来没一两肉是多余的。
胖子的目光也很锐利,让人相信他是一个身怀武功的人。
楚老爷也并不吃惊,他好像知道有人会在这里等他。
楚老爷说:“你早在这儿了?”
“刚来。”
“卢老爷,汪老爷呢?”
“他们也许来不了。”
“出事了?”
“可能是死了。”
简短的几句对话后,楚老爷在胖子的对面坐下。
胖子说:“李勾肯定请了帮手,不然,以卢老爷、汪老爷的身手,勾魂手不可能活到现在。”
“李勾没死?”
“刚才我见他进了唐家。”胖子说:“他好像已经知道楚老爷今天要下手。”
楚老爷并不惊讶,而是道:“花老爷,我托你办的事怎样了?”
原来这个胖子姓花。
只听花胖子道:“三十三张请帖全送到楚老爷朋友的手里了。”
“怎么到现在一个也不来?”
“已经来了。”
“在哪里?”
“就在楚家大院里。”
楚老爷这时满意地笑了,他走到窗前,往后花园看了一会,皱着眉头道:“这里好像潜伏着二十八个人。”
“是的。”
“另外五个呢?”
“他们去吃黑掌柜的水饺,结果再也没有出来。”
“黑掌柜竟敢杀了他们?”
“黑掌柜并不姓黑,而是姓罗。”花胖子道:“他是罗家堡的一个武士,叫罗小凡。
“罗家堡的一个武士竟能杀我的五个朋友?”
“罗小凡懂得搜魂刀法。”花胖子道:“如今罗超凡已死,天下只有罗小凡知道搜魂刀法。”
“他们死了,你怎么知道的?”
“是小叶告诉我的。”花胖子道:“直到昨天,我的钱才填饱了小叶的欲望。”
“他还对你说了什么?”
“小叶说,罗小凡已经识破了我们的计谋,但他不会告诉唐家老母,他要等我们两败俱伤然后出现,杀了唐家老母,一刀成名。”花胖子道:“看起来,罗小凡均算在你我之前。”
“他也想成名?”楚老爷道:“他真的小瞧了楚家刀。”
花胖子忧虑地叹了口气道:“我担心……”
“担心什么?”
“唐家老母就算真的中了毒,楚家刀也不是唐家刀的对手。”
“哈哈哈!”楚老爷大笑道:“花老爷说得没错,楚家刀确实不是唐家刀的对手,可是,你忘了,罗小凡和唐彩云也忘了,我是苏州最富有的人,我的钱多得数也数不清。”
“钱?”花胖子不解道:“钱有什么用?”
“钱当然有用!”楚老爷忽然顿住笑,说道:“你的钱可以填满小叶的欲望,我的钱一样可以收买唐彩云身边的人。”
楚老爷接着笑道:“唐彩云做梦也想不到,那个为她捧了几十年刀的阿慕,今天拿给她的竟然是一柄断刀。
“楚家刀虽然不是唐家刀的对手,可是,楚王刀绝对可以对付唐家断刀!”
楚老爷从墙壁上取下一柄刀,“锵”的一声,抽剑出鞘。
但见这剑,似剑非剑,似刀非刀。
楚老爷微微道:“这是昔日楚王南征北战的兵器,它所向无敌,统一了大片疆土,今日它在我楚践的手里,我要让他重新名扬天下。
楚老爷的名字原来叫楚践。
花胖子也是第一次看见楚践的刀,他啧啧称道:“楚王刀果然非同凡响!”
“如今天下人对它知之甚少,半个小时后,楚王刀将传遍天下。”楚践还刀入鞘,道:“楚王刀本是刀中至尊,它在我手中沉寂了这么多年,今天便是它重放光彩的日子。”
“既然它已经沉寂了这么多年,何必急着让它重放光彩呢?”一个尖细、阴冷,但字字清晰。
紧接着,从外面进来一个老者。
老者头发已白,但脸色却白里透红。
他进来时无声无息,也不敲门。
这个人一出现,花胖子的脸色陡变,他肥大的身躯忽然如风般飘向离他最近的窗子。
他欲越窗而逃。花胖子行动的速度如此迅疾,让楚践也吃了一惊。
他想出手拦阻,也已经来不及了。
眼看花胖子就要掠出窗子,忽然有一只手,以不可思议的快,“啪”一声搭在花胖子的背后,花胖子闷声不响,颓然倒地。
这是刚进来的老者的手,他收手,胖子的背上留下五个阴森森的黑洞,血从里面汩汩流出。
流出的血不是红的,而是紫黑色,显然是毒血。
白发老者竟然有如此高深莫测的武功。
楚践这时才叫了声:“朱公公!”
朱公公并没有看楚践,而是指着花胖子道:“他居然心怀叵测,以曹公公给他的钱收买你的朋友,想杀了你。”
楚践惊道:“公公所言可是真的?”
朱公公点头道:“潜伏外面的二十八个人,正等着你出去送死呢。”
楚践顿时大怒,他抽出楚王刀,惨然道:“岂有此理,我要让楚王刀吸干他们的血!”
朱公公摆摆手,道:“用不着你的楚王刀,下人已经将你的那些狼心狗肺的朋友送上天,楚王刀还是留着对付唐家刀吧。“
楚践醒悟道:“公公,再过十五分钟便是午时三刻,从这里到黄帝庙刚好是十五分钟的路程,咱们动身吧?”
朱公公摇头道:“不用急。”
楚践道:“午时三刻一过,便杀不了唐家老母。”
“杀不了,便别杀,再找机会。”朱公公淡淡道。
“为了这一天,我已经等待了几十年,这个机会绝不能再错过。”楚践急道。
“这可是曹公公的意思。”朱公公说着坐了下来。”
楚践一听这话,顿时泄了气,他还刀入鞘,也坐下,问道:“曹公公怎么说?”
“曹公公说,今天黄昏之前,唐家老母绝对不能死。”
“为什么?”
“我们做下人的,从来不敢问为什么。”朱公公说。
“可是,”楚践道:“除了今日午时三刻,要杀唐家老母,却比登天还难。”
“这是你自己的事。”朱公公道。
“如果唐家老母今天死了呢?”楚践道。
“那么从今以后,你不要指望曹公公再给你一两银子。”朱公公干笑道。
楚践忽然道:“不好!”
“什么不好?”
“阿慕今天拿的刀是一把断刀,而断刀恐怕难敌搜魂刀。”
“那你还不去通知阿慕!”朱公公叫道。
楚践无奈道:“现在阿慕已经上路了……”
这时,有人敲门,楚践道:“进来!”
进来的人是蒲安,她的手里提着一把酒壶,一只杯子。
蒲安叫了声:“朱公公。”然后就为楚践斟上一杯酒。
朱公公望着蒲安,细声说道:“几天不见,你又长标致了。”
蒲安脸一红。
朱公公伸出干瘪的却十分干净的手,他扯了扯蒲安的衣服,“楚老爷待你不错嘛,又给你做了件这般漂亮的衣服。”
蒲安说:“公公今天想不想听奴婢唱一段?”
“不听了。”朱公公笑道:“今天我只想好好看看你,看你身上什么地方没洗干净,我好帮你洗一洗。”
蒲安忙说:“朱公公,楚老爷喝酒没人陪。”
朱公公道:“楚老爷今天喝酒不用你陪,咱们到隔壁去,让楚老爷一个人,一边喝酒,一边想办法阻止唐家老母被罗小凡杀死,楚老爷,你说是不是呀?”
楚践的脸有些阴沉,他眼睛注视着杯中酒,缓缓点头。
朱公公便拉着蒲安来到隔壁,这里其实是蒲安的卧室,再里面是楚践的卧室。
到了蒲安的卧室后,朱公公急不可待地开始解蒲安的衣服,朱公公的鼻子也像狗一样在蒲安的身上到处闻。
蒲安一动不动。
她已经不知多少次在朱公公面前裸体了。
朱公公是太监,他最多是用手在蒲安的身上摸摸,捏捏,或用嘴在她的胸前亲亲,咬咬,对蒲安并没有别的危险。
正因为这样,楚践才那么放心让他们在一起。
其实,就算朱公公真的对蒲安有企图有威胁,楚践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因为,楚践从曹公公那儿得到的数不清的钱,都是经朱公公之手才到得他的手里。
所以,他不敢得罪朱公公,他只能唯朱公公的命令是从。
楚践一直在想如何使唐家老母活过今天。
天下能杀唐家老母的人实在很少,罗小凡的搜魂刀也不一定能做到,只是唐家老母在午时三刻将中毒。
他想到了两个办法:一个是阻止罗小凡的搜魂刀出手,另一个是阻止唐家老母午时三刻准时到达黄帝庙。
这两个办法,只要有一个能成功,那么曹公公的吩咐下来的事情就能办妥,楚践的目光在酒杯与酒壶之间跳跃。
忽然,他的眼中放射光彩,脸上僵了好久的肉也松弛下来。
楚践笑了,他举杯,饮了杯中酒。
这杯酒一点也没有酒香。
不仅没有酒香,而且有臭味。这臭味是马尿的腥臊。
酒怎么会有马尿的腥臊,莫非,楚践刚才喝的真的是马尿?
马尿的腥臊飘到了隔壁蒲安的卧室里。
这时蒲安已是全身赤裸,她身上所有的衣服都已经被朱公公剥去,她的诱人的成熟的**那么一览无余地呈现在朱公公的眼前。
他把她放在床上,然后跪下来脸贴着她的滚烫的胸脯间……闻到马尿的臭味,朱公公皱皱眉头道:“楚老爷什么酒不好喝,偏偏喜欢喝马尿?”
蒲安本来闭着眼,听了公公的话,她睁眼,说道:“其实,马尿也并不怎么难喝。”
“马尿的味道再好,我也不喝。”朱公公道。
“那你喜欢喝什么?”蒲安说着又闭上眼,她感到朱公公的手在她身上乱抓。
“我喜欢女人的尿。”朱公公的手在蒲安的两腿间停住了。
只听朱公公带着哭腔说道:“我喝,你就拉点尿给我喝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