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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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眠,脑子里到处都是苏莫的身影。想着他们彼此之间曾经美好的瞬间,想着她倔强跟自己斗嘴的模样,想着他们彼此不服输的冷漠对待,心里还是挂念着对方。曾经的点点滴滴,这一刻却都浮现在脑海之中,让他的心更加的疼痛。“为什么,你要弃我而去?为什么,难道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多少次想开口对她说爱,只是因为自己的骄傲而没有向她开口,还一次又一次地将她推离自己,可是,现在这个时候,心里却异常的想她。可是,她听得到吗?在远方的她,还能听得到他深深的忏悔吗?是否还愿意原谅他?

她已经离开了自己,虽然龙昊焱很不愿意接受,很不愿意相信。但这毕竟已经是事实。再怎么自责,再怎么后悔,也都无事无补了。

母后说的没错,如果他真的爱她,如果他真的想要她能放心的上路,那么就应该振作。应该想想怎样做出最好的事来弥补那错过的幸福。脑子;冷静下来以后,所有的理智都跑回了脑中。这场火,绝不可能是意外。如果,如果不是她有意自己寻死,那么就是有人蓄意放火。

这把火,会是她自己放的吗?龙昊焱马上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她的为人,自己再清楚不过。她是一个什么事情都会先为别人着想的人,所以她绝对不会这样做。是自己害了她啊,是他的自私,他的占有让她受到了这样的危险,让自己永远失去了她。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怎么也无法唤回她。唯今只有想办法揪出这个背后搞鬼的人。他,一定不会放过那个人的。

思及昨天自己所做的种种,龙昊焱没来由的感觉到愧疚。自己居然因为她而忘记了分寸,居然还打伤了安定王。他的所做所为一定让母后伤透了心。看来,他应该去一趟凤仪宫,去好好的和母后道歉。顺便去看看皇弟的伤势。失去她,他虽然伤心。但是事实却不允许自己再这样堕落下去。毕竟,他得为商朝负责,得为天下的黎民百姓负责。

伤痛,必须深深埋藏在自己的心底,在夜深人静时再独自神伤。而人前,他必须扮演好自己的角色,身为一个君王该做的,该为这个朝臣子民做的,一刻都不能怠慢。

“江喜,摆架凤仪宫。”望着上空荟萃的日光,可惜,阳光再猛烈却始终照不进他的内心。他的心口,已经随着她的离去而关上,阳光再也照射不进来。失去她,他就失去了一切,失去了开心的权利了。是她带走了他的所有,让他回到孤独。

人,为什么总是没有能好好把握,拥有的时候不屑一顾,不懂得珍惜,却是在失去了之后才知道自己曾经有多么的可笑,做了多少的错事,只会一次又一次回忆起来,后悔莫及。

“太后,张妃和王贵人前来请安。”刘嬷嬷正在帮皇太后梳着发丝,门外的小宫女进来禀报道。

“宣她们到殿上去吧。”闭着眼睛,皇太后的心底了然于心。看来,有人做贼心虚反倒要自动送上门来了。

她好歹毒的心,如果不是自己刚好过去,如果不是自己刚好看到有异样派人跟过去看。那么她怎么也想不到,平日端庄从不生事的张妃居然是这场火的幕手黑手。如果不是她刚好过去看她,恐怕那丫头真的会不明不白的死掉。

火场里死了人,德妃又不见踪影。她们,究竟是来打探她是否知道多少,还是来猫哭耗子的呢?

像是无意的,皇太后随意的问道:“刘嬷嬷,你看,哀家应该怎么办才好?”

“太后的心里不是早已经有底了吗?她,确实是一个不可多见的女孩,相信皇上有她在身边,太后可以少操不少心。”虽然,她曾经打过自己。虽然,以前对她没有半点好感。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事以后,刘嬷嬷的心里还是不得不佩服她。她,是那么善良,是那么勇敢。记得第一次看见她时,她是为了救一个丫头而把自己推向危险。第二次见她,她又是为了另一个丫头而顶撞皇太后而出手伤了自己。第三次,她那不服输的个性,那到死都为了一个下人的今后找想。往事历历在目。刘嬷嬷的心里,早已经对她没有了任何的芥蒂。她的坚强让人怜惜,她的勇敢让人佩服。

“噢。哀家倒是看不出你会对她有这样的见解,如果哀家记得没错,那丫头还曾经出手打过你。”虽然不意外刘嬷嬷的回答,但是皇太后还是不勉莞尔一下,自己这样做,真的是对的吗?那个倔强的丫头,就算自己这样做,似乎她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开心,她承认她是个自私的母亲,可是,她也想着为整个商朝好,该这样做。只是,很多时候,突然的改变总是让人措手不及。

“太后,奴才相信那是她无心之过,以她的性格,她不是会随意伤人的人。”没有半丝犹豫,理所当然的为她说着好话。毕竟,以当时的情况,以她的性子,要她忍让绝对是不可能。自己跟随的主子是何等精明,她不会不懂。其实,她的心中早就已经有了主意。她问自己,也只是想听自己的想法而已。其实答案早已经在她的心中,无论她现在说什么,皇太后的决定都不可能改变。

只是,她这样的性格,恐怕早晚会在宫中被磨去了磷角。到那时,更中成熟的她想必会让人更加尊敬吧。后宫之中,只有真正聪明却不计较得失的人才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想起那二个愚蠢的女人,刘嬷嬷不勉为她们捏起一把冷汗。恐怕这次,她们再也不会有翻身的机会了,毕竟……

皇太后太清楚她们之间的把握,她也最痛恨别人这样用计杀人。亲自经历过的往事太过鲜明,对于这个样子的女人,皇太后绝对不可能会手下留情的。

“走吧,去会会她们去,她们,也应该为做过的事情负责了。”皇太后的眼光飘向远方,好像在想着已经过去的往事,也好像,想要知道自己做的是不是对的。

现在只希望,希望那个丫头能真正的想通。希望那个丫头能明白皇上过去为她所做的一切。希望觅儿能放下一切,希望他们都能幸福。

已经发生了的事情,她虽然已经无力挽回什么。但最起码,她要让他们都想通,要让事情回复到最好的起点。有时候,结束并不意味着终点,而是起点。

就让这一切,随着德妃的死而死,也随着德妃的生而生吧。

慢慢的往正殿走去,皇太后知道,此次,她绝对不能心软,也绝对不能再有一点点犹豫。

“臣妾参见皇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张妃及王贵人一见太后,急忙跪拜。

“都起来吧。”皇太后手指一挥道:“赐座。”

皇太后看似无意地看了神态自若的两人,她们一点都没有表现出紧张或是泄露什么,一切都好像没发生一样。看来,这两个人还真是不简单,恐怕这想揪出幕后黑手没那么容易。

手里拿起宫女端上来的茶,皇太后优雅地饮着,却没有开口,她倒要看看,这两个人到底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静静的喝着手中的茶,眼光的余光却不停的在张妃和王贵人的身上转来转去。看来,她得重新认识这二个善于伪装的女人。

“谢母后。”张妃站了起来,从丫头手中接过一个小盒子,有些特意讨好的道:“臣妾知道母后喜欢吃桂花糕,今儿特地做了一些过来。”单单只是得到皇上的恩宠就想登上后位是远远不够的,从今天起,她得从皇太后这边多下些功夫,毕竟,她的话对皇上来讲影响很大。

那个女人,还妄想和自己斗,现在谁胜谁负已经知晓。皇上再爱她,再想把她留在身边又怎么样。她,最终还不是得死在自己的手中。而旁边这个笨女人,嘿嘿,她的好日子也不会太久。她一定会在神不知鬼不觉中也让她意外消失,到时候就再也没有人知道她的秘密。

任何人都别想和她斗,后位,早晚都会是她的。不管皇上喜欢多少人,她都有办法把她们从皇上的身边赶走。皇上最后,只能在意也只会在意她一个人。而其余的女人,都只能是过客。

想像着皇太后的凤袍就穿在自己的身上,脑袋里幻想着自己母仪天下的样子,张妃的嘴角不禁荡起了笑容。

即使张妃掩饰得多好,精明如皇太后还是看得出她的贪婪。她真的以为能得到所有,她真的以为没有人知道。恐怕这一次,她的如意算盘再怎么打都没有用了。不动声色的坐在那里,云淡风清的看着张妃所做的把戏。

“喔,张妃亲自做的?”皇太后挑高了一道眉。这个女人,倒是挺会发心思的。想想,如果是以前的自己,必定会满心欢喜的满得她很孝顺,很善良,很体贴,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妃子,处处会为人着想,懂得孝道。但是,可惜,她的真面目早已经在不自觉中暴露了出来。所有的孝顺,所有的讨好,全部都只是伪装,并无半分真心。

看着她,忽然想起那个丫头,虽然处处顶撞于她,但却是表现出最真的她。好坏都在脸了,不在意任何的地位。在意的也只是皇上的安威,皇上的幸福。只有像她那样的心思,才能够永久的站在皇上的身边。才能够真正吸引男人的眼前,让她的心停留。

“收下吧。”示意丫头接了过来,才又转身对着刘嬷嬷讲道:“刘嬷嬷,你去把哀家最喜欢的‘凤凰朝阳’拿出来,赏给张妃吧。”

“‘凤凰朝阳’!”刘嬷嬷心里一惊,皇太后居然把这个送给她,这这……

“还不快去。”瞪了刘嬷嬷一眼,‘凤凰朝阳可以当年那个妃子用计想把自己毒死时送给自己的礼物,如果歹毒的人,果真够格让她送上这份厚礼。

“臣妾多谢母后。”听刘嬷嬷那不舍的语气,张妃的心里不自觉的高兴起来。想必,这‘凤凰朝阳’一定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凤凰,凤凰,这是否意味着自己真能取得后位的宝座。毕竟凤凰也只有皇后才有资格拥有。

王贵人在旁边看着张妃能够得到太后如此贵重的赏赐,心里很不是滋味。都怪自己没有准备好东西来讨好太后,现在倒好,太后这么喜欢张妃,只怕自己日后会被忽视。

“王贵人,你是否也有东西要送给哀家啊。”皇太后轻轻的讲,似在期待。她倒要看看,她们究竟能做戏到几时,她到想看看,她们的心到底有多歹毒。

“臣妾,臣妾未有所准备,还望母后见谅。”王贵人吓得一身冷汗,支支唔唔的开口。连头都不敢抬起来,这姐姐也真的是,叫她一起来请安。自己有准备礼物不说,还让她当着皇太后的面出丑。

“噢,没准备啊。那就算了吧。”像是有些失望的开口,皇太后看了看张妃:“还是张妃深得哀家的心啊,连哀家喜欢吃什么都一清二楚,反倒是王贵人,看来得多加努力。哎,这哀家喜欢什么倒也不打紧,最重要的是要知道皇上喜欢什么,尽力讨好皇上才是。张妃,你说对吗?”话中有话,意中有意,皇太后似一语双关,又似在轻声说教。

看似无心的讲道,但那淡然的语气,已经让王贵人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母后息怒,母后息怒,臣妾一定多加注意,一定会尽力的服侍皇上。”王贵人连忙站起来,跪了下去。

张妃在心里偷笑,看来自己真的是做对了,没想到几个糕点就可以哄得太后这么开心,还把贵重的饰物赏赐给自己。这样下来,只要她在努力一点,后位定是非她莫属了。

“快把王贵人扶起来。”皇太后使了个眼色,二个丫头马上利落的走到王贵人的身边,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看,都怪哀家多嘴。说着说着,怎么说到这样了。其实不用哀家讲,哀家都明白,你们一定都会尽力服待皇上,一定都会处处为皇上着想的。”

“请母后放心,臣妾一定会好好服待皇上,不会让皇上担心的。”张妃起身,也上前欲扶起王贵人:“妹妹,母后为人仁慈,不会怪你的。不过以后,妹妹可也得多了解母后的喜好。毕竟,皇上的母后对于我们来讲,一样的重要。”

“太后,‘凤凰朝阳’已经取了出来。”刘嬷嬷的声音从外面传了下来。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手站在张妃的身边。

皇太后看着刘嬷嬷的身影,投出了赞赏的目光。这刘嬷嬷,和自己越来越有默契了。明明早就已经站在门外却不打断自己演的这场戏,时间也把握得刚刚好,适时的出现,让张妃也有最大的发挥空间。

“把盒子打开,让张妃看看喜不喜欢。”慈爱的笑了笑,但皇太后的笑意却未达眼里。

“是。”随着刘嬷嬷把盒子一开,一对看似栩栩如生的凤凰活灵活现。凤凰的他们的身子全部都壤着红宝石,眼睛则是用夜明珠做成。闪耀着无尽的光芒,让人怎么也舍不得移开眼,贪婪的想要拥有它。

“臣妾多谢母后。”张妃开心的开口。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皇太后会送自己如此贵重的礼物。这把‘凤凰朝阳’,设计是如此精美,做功是如此精致。这特别的凤凰代表着尊贵无比的身份,太后将其赐给了自己,是否在暗示着什么呢。

张妃想像着戴在她的头上,必定会吸引从多人的眼光。如果是晚上戴上,凤凰眼睛上的夜明珠一发光,那想让人不去注意都难。

“张妃喜欢就好,这样也不枉费母后的一翻好意。来,让母后亲自为你带上。”皇太后优雅的起身,直直的往张妃的方向走来。

她倒想仔细的看清楚,看清楚这个女人歹毒的嘴脸,她倒想仔细的看清楚,看清楚这个女人虚伪的假像。为什么,同样是后宫的嫔妃,为什么同样是皇上的女人,她可以那么善良,处处为别人着想。而她却如此歹毒,居然还对她起了杀念。苏莫让她想起自己的过去,而眼前的女人,却让她不由自主的想去自己以前还未做上后位时遭人陷害的过往。

“这……臣妾不敢当。”就算多么想要得到这东西,可是,她也知道该在太后面前装装矜持。

“哀家的一片好意,张妃接受就是。”笑里藏刀却不露痕迹。这支叉,她已经放了近二十多年,今天,就让它找到它真正的主人吧。

“太后,不如由奴才帮张妃戴上吧。”刘嬷嬷比任何人都清楚,皇太后那不想回首的往事。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支叉背后的故事。她不希望皇太后勉强自己,不希望让她再想起过去。收了二十多年的东西,刘嬷嬷真的很意外太后今天会想把它拿出来。

“哀家来就好。”皇太后定定的站在张妃的旁边,手略迟疑了下,终旧还是拿起了‘凤凰朝阳’往张妃的头上插了下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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