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今朝放下手中的酒杯道:“你是不是还想问,我麾下只有两个进士,一个是你孙传庭,一个是张福臻。
偏偏他被动投靠过来就能担任我的参谋,而你主动投靠依旧是个镇长?”
“不错。”
孙传庭虽然是受命来担任卧底的,但自是也有股子傲气。
否则当年也不会看不惯魏忠贤等阉党的所作所为,直接就辞职回家赏花遛鸟,盖大宅子了。
虽然魏忠贤不是个好玩意,但是投靠魏忠贤的人,抛去东林党,也是斗争失败的浙党、楚党等其余党派。
他们借着阉党这个集体,去斗东林党。
魏忠贤听上去像是个大boss,可背地里还不是得笼络其余党派的文官,被其余党派给利用。
“大帅,张福臻是大明的延绥巡抚,你便重要他,而我孙传庭在大明只是个白身,你便怀疑我。”
“不错。”贺今朝面带下一的道:“你可知道为何?”
“不知。”
贺今朝指了指周遭的饮酒吃肉的桌席:“你与他们有何不同?”
“皆是为贺大帅效力,没什么不同。”
“呵。”贺今朝忍不住哼笑道:“李小六,你觉得坐在孙镇长身边,与旁人有何不同?不高兴吗?”
李小六突然听到同桌的大帅询问,瞥了孙传庭一眼:
“高兴是高兴,就是有点不轻松。”李小六瞥了孙传庭一眼:
“大帅,我也不知道为啥,就是坐在孙镇长旁边,总有一股子别让我靠近他的感觉,有些不自在。”
“郑家菜,你说呢?”贺今朝就随意的点名。
“咳咳咳。”郑家菜努力的咳嗽了几声:
“大帅,我总感觉他不愿意跟我们在一个火锅里吃羊肉,菜也没吃几口,酒也没喝几杯,也有些不轻松。”
“胡科,你也说说。”
“嘿嘿,大帅,我跟他不熟络。”胡科手里捏着快子道:
“大抵是孙镇长是个读书人,方才邀请他一起尿尿,他都颇为嫌弃随某一同前往,跟他坐一起也有些不自在。”
贺今朝伸出手拍了拍孙传庭的肩膀:“你没听出来吗?”
孙传庭喉咙微微发干,下意识的想要喝口酒。
“我与这桌的几个人皆是一同上过战场,过命的交情,他们都愿意我锤匪越来越好。
唯独你,尽管坐在这里,却是一副清流的模样,不想与我们这些浊流混为一谈。”
“大帅,我没有,我这个人只是不擅长与人~交流。”
孙传庭有些苍白的辩解着,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尽管如此“融入”锤匪的阵营当中,却还是被人轻易看透了。
他可以肯定,大家都是抽签随意坐在一起的,并没有形成什么特定的小团体。
就只是一顿饭的功夫,自己就那么抗拒与他们混在一起吗?
“孙传庭,我问你,你觉得你当个镇长屈才吗?”
“屈才。”
“呵。”贺今朝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自己都知道自己屈才,我又不是闭塞视听之人。
其余地方的镇长,就郑家菜他们连字都是现识的,但皆是会把新发现的良好经验、建议。
甚至遇到的难处和失败的经验,往我这报一报,警醒其余镇子莫要走了岔路。
你怎么说也是治理过几个县的人,又是主动来投靠我的,我派你出任副镇长,就算当了镇长之后,你可曾主动表现过自己?”
贺今朝说道这里都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一个主动投奔我的大明进士哎,还是第一个人。
你不会觉得我没有对你有所期待吗?
可你投靠了我这个大明反贼之后,不想法子好好表现干活。
一切都中规中矩,显得自己小心翼翼,生怕出错。
你连整个县都能摆弄的井井有条,治理个镇子就开始藏拙了?
你甚至都无法融入进来,我对你的表现很失望啊!
你是不是没有经验,就来。”
贺今朝打了个酒嗝,然后瘫倒在桌子上,牛有才咀嚼的动作刚停顿,便听到有鼾声传来。
他这才快速嚼了几口羊肉,叫兄弟们把大帅给抬到后面去休息。
孙传庭万万没想到贺今朝话说半截,直接就醉过去了。
他更没想到贺今朝酒后,会说出这么多话来,并且一直都在关注着自己,期待自己能在锤匪这里干的更好。
而不是因为怀疑自己才不肯重用自己的。
孙传庭当真是没料到,原来自己从内心就如此抗拒加入锤匪,表现的如此之差。
他不相信贺今朝没有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大明的探子。
但此时,孙传庭当真变得迟疑起来。
等到了后殿,贺今朝躺在床榻,自是有牛有才跟大帅的两个夫人说喝多了。
他们这些护卫便退出去,把门关好。
待淑济先准备把贺今朝给扶起来,让他喝醒酒汤的时候,贺今朝便睁开眼睛,开口道:“我没醉。”
淑济歪着脑袋,看着贺今朝,咬字道:“夫君,你装醉避酒,不是真汉子。”
“放屁。”贺今朝捏了捏他的脸蛋:
“你夫君我从这桌喝到那桌,全都喝过来了,正是千杯不醉。”
高桂英依旧端着醒酒汤过来,让他饮下。
“那你为何装醉?”
贺今朝喝完之后,左拥右抱笑道:
“自是给人下套,如今我连草原都有了,看看能不能驯服一匹野马。”
“可你不是说,我才是你的小野马吗?”
淑济虽然学了汉话,但是对于许多话里的意思,并不是很理解。
高桂英在一旁微微挑眉,这话好像也对我说过啊!
“夫君?”
贺今朝双手出动,捏了捏两女丰润的屁屁。
引得淑济嘤咛一声,连连拍他的胸膛,要不是大妇在侧,她就直接坐上来了。
纵然是高桂英在侧室面前也秉承着主母的身份,手里暗暗使劲捏了贺今朝腰间的软肉。
贺今朝吃痛之下,连忙教育道:
“淑济,你还得在多学学汉语,理会话里的意思。
床底夫妻之间的俏皮话,与我在外面与臣子所说的自然不是一个意思。”
他又侧头道:“桂英,你说是不是这个意思?”
不等高桂英回答,贺今朝耳边感受到淑济在吹气,咬着嘴唇轻声道:
“那夫君,今晚便再教教妾的汉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