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樊赫辛分神的这一瞬,另外一只额头带着黑斑的狼人冲到近处,向着樊赫辛的右手狠狠咬来。他猛然缩手,手是躲过了,可*被那家伙上下颚牢牢咬住,抽了两下抽不回来。
就在这时,这边牙齿被子弹打掉的狼人也扑过来。樊赫辛赶忙松手撒开弓弩。那只咬着弩身的狼人正在出力抢夺,这一下倒让它收势不住、踉跄着摔到旁边。猎手两手持枪,瞄着扑上来的狼人又射一发。枪响的那一瞬,狼人身体猛缩,子弹穿过它的肩头,带出去一股血花。它喉咙里惊声怒吼,爪子狠狠挥来,把手枪拍落,掉在雪地里。
樊赫辛这下两手都空着,处变不惊,忽然不退反进,一头扎进狼人怀里。他用头死死顶住狼人咽喉,让它没办法伸嘴乱咬;左肘抬起架住它右爪,右手狠狠出拳,正打在狼人胸骨跟小腹之间的横隔位置——这一拳的力道,足以让一头愤怒暴躁的公牛很快安份下来——耳朵里清楚听见狼人嘴里呵出一声长气。抓住狼人身体僵硬这一下,樊赫辛两脚牢牢站稳,左手叉在它腋下,右手向下探出、抱着它一条大腿,力贯双臂,“嘿”的一声,把那具粗壮遍布长毛的身体抬起;腰力扭转,抱着狼人身体原地旋转半周,脱手朝着旁边雪松树掷去。狼人脊背正撞在树上,震得树顶上大块积雪扑簌簌垮塌,把它身体彻底掩埋上。
狼人挣了两下,从齐胸深的雪堆底下爬起,对着樊赫辛伸出尖嘴放声怒喝;两手左右挥开,拨出一条路,托的跳在空处,又向樊赫辛扑来。
猎手弓弩跟一只手枪都掉在雪里,一时来不及去捡回,恐怕多生变故。于是剩下另一把手枪不忙着掏出,取出飞轮揿动机关、旋转起来,拿在左手里当武器,从容跟狼人对战起来。
先前那头一口咬住樊赫辛弓弩的黑斑头狼人,原本在被跌跌撞撞闪出去的时候,转头就想继续朝樊赫辛扑来。却被旁边的索隆发现了,赶上来挥剑挡住它。这怪物不知道倚天剑的厉害,望着索隆当胸抓到。索隆身体稍微往旁边让了让,拧身翻腕,剑刃从下至上斩削上来。无声无息的,狼人五根爪子中间的四根被齐根切落。要不是索隆先顾着保护自己,这剑更递得深一些,恐怕它半条右臂都会跟身体分开。
黑斑头狼人吃了大亏,恼怒得连声狂吼,总算放聪明一些,只是绕着索隆身体周围打转,伺机寻找机会,不敢再贸然攻击。
索隆倚天剑霍霍舞动,把它逼得连连后退,毫无还手之力。另外一头狼人从边上赶来,夹攻索隆。这些怪物,它们好像凭着直觉跟战斗经验,就能分出敌人里面哪些比较强、哪些比较弱。一头最粗壮的在跟樊赫辛单挑,这边对付索隆则是两头来左右夹攻。即便这样,它们也只能稍微限制住索隆的凌厉攻势,并不敢逼他太紧。
黑马“风行”的目标也不小,早有一头似乎对牲畜情有独钟的狼人盯上它,第一时间就向着它猛冲。
风行背上驮着小柳金,身处这种危险境地,它知道自己更加不能随意乱跑。挥舞前蹄把狼人逼退一点,就想转身用强而有力的后蹄去攻击。不过这狼人显然很有经验,很快就跳到风行的身体侧面,躲在它攻击的死角,张嘴要朝着柳金小腿咬落。柳金吃惊的大叫起来。
刺猬原本排在队尾,保护着科摩。听到柳金惊叫,他赶紧过来营救。总算风行马反应敏捷,左躲右闪,一直坚持到刺猬赶来。
就算是凶暴的狼人,也拿眼前这个人形刺球没辙。用爪攻击也不是,用牙齿攻击也不是。周围早已一片混乱,刺猬也忌惮着防备其他狼人攻来,不愿跟眼前敌人缠斗太深。双方就那样僵持着。
狼人忽然改了主意,横身侧向奔跑,企图绕过刺猬还去攻击风行马。刺猬随着它的脚步转移,却不知不觉向后退得太远,自己靠到黑马身边,身上尖刺便有几根扎进风行肋边。黑马吃疼,忍不住恢恢鸣叫着,向远处闪躲。现在连本方的“战友”靠近都会受伤,这匹马一时间也迷茫起来。它背上的柳金还没来及下来,被黑马受疼发狂的颠动更加吓到了,两手紧紧抓住缰绳,小脸煞白,完全分不出心来施展魔法、辅助同伴战斗。
其余四头狼人,已经攻向丛林野人们的防御阵地。爪抓牙咬,跟人们手里的长矛石斧斗作一团。
只剩下科摩独个一人,孤零零站在远处空地上。不知怎么的,或许是狼人从她身上嗅不到活人气息,反正不管哪头狼人,都连一点把她当成进攻目标的意思都没有。
从战斗开始以后,莫格里就一直待在父亲身后。巴希拉用自己的长矛跟身体保护着儿子,不让狼人们有一丝机会接近他身边。
狼人们攻势虽猛烈,丛林族人的防御阵型得法,斗了半天也并没让怪物们占到任何便宜。
又斗一阵,旁边传来野兽临死前绝望的惨嚎。是索隆瞅准空子,把倚天剑深深刺进一头狼人的胸膛。
夹攻他的另一头狼人,眼见同伴被杀,却反而更激得它凶性大发,腾身飞扑过来、一口死死咬住索隆的右臂。
索隆受诅咒的右手被狼牙咬中,痛感并不十分明显。他右臂肌肉本能的收缩绷紧,不但限制了狼牙继续往深处咬下,同时更把狼人的一颗颗牙齿紧紧夹牢,抽撤不开。这回反倒成了狼人自投罗网、被他的诅咒之手束缚住。索隆左手握住剑柄,抬起一脚将狼人尸体踹出去,倚天剑的紫色光辉伴随冲天喷涌的血光再次亮起。手起剑落,把右手臂上咬着的这颗狼头也斩落下来。
樊赫辛只用一只空拳、一具飞轮,跟那只狼人打个平手。战到后来,猎手胸前被抓出几道伤口,渗着血丝;狼人手臂上也给飞轮擦到多处,肌肉外翻,它的吼叫声已经不像开头那么勇猛。
狼人再次扑上来,这次脚下已经有点蹒跚,所以攻得距离也前所未有的深,一击不中,已经来不及抽身撤回。樊赫辛不想放过这机会,左手飞轮嗡嗡响着,朝它肩后捺落。飞轮利齿跟狼人的肌肉撕绞起来,一直到碰触到它的骨头,旋转的力道才渐渐放缓。狼人高声嘶吼,扭过脸要朝樊赫辛脖子咬过来。樊赫辛赶忙松手后撤,脚步一边退着,右手还是飞快闪动:拔枪、抬手、射击,动作毫不停顿一气呵成。那是他磨练过成千上万次、熟之又熟的动作。
狼人右眼窝先中枪,眼睛变成一只血窟窿,一时还挺立在那里残存最后的气息。樊赫辛双手托枪瞄准它头部,呯呯射出两发,再赶到它倒下的身体旁,打光*里剩余的三发子弹。
只要能彻底干掉敌人、确保自己安全,子弹的消耗并不算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