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公子面有忧色,带着一行人快步走上前去。
“公子……”
外围的围观群众面露无奈之色地和他打招呼,显然对于傅家现在发生的状况也很担忧。
虽然傅家已倒,但是傅公子在会稽城名声极好,那些人依然是很尊敬的。
傅公子微微点了点头,一路向前,会稽民众尽皆让开一条道来。
这个时候,外面无关之人的声音才有些淡了,里面的话语渐渐传进耳中。
“你们是不是有些欺人太甚……”
“我家公子与商姑娘指腹为婚……”
“商姑娘的性格,想必各位也很清楚,父母之命是做不得主的,况且现如今傅大人与商大人都已经……嘿嘿嘿……”
“商姑娘现在就在我们傅府,你们说她是什么想法……”
“你们简府用心歹毒……”
……
就在这个时候,傅公子一行人终于到了门前。
简府的人看见了他,轻蔑地一笑。
而傅府的人,全部都是面红耳赤的,一副憋屈的样子。
简府只有六个人,看起来像是来骚扰的。
“跳梁小丑……”刘义哼了一声,眼中寒芒闪烁。
但傅公子只是轻轻道了一声:“关门。”
他没有再看那些人一眼,直接朝着傅府内走去。
傅家的人也都默不作声地跟了进去,每个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简府的人并没有进来,但是在那边微微地嘲笑着,指指点点,说着一些无耻的话。
“傅公子,你把商姑娘软禁在傅府内,算是强抢民女吗?”
“傅公子,你这是仗势欺人啊……”
“商家败落失势了,你们傅家好好在着,就能够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吗……”
……
种种不堪入耳的诽谤嘲讽声四处飘扬,引得不明就里的会稽民众都动摇了起来——傅公子真的会是这种人吗?
会稽民众大多数也知道傅商二府的指腹为婚,但这个世界不比刘义那里的古代,还是比较开明的,傅商二府一如当年,倒还罢了,可是傅大人、商大人都已经死了,两府早已不同往昔,商家小姐不知道芳心到底摆到哪,不然的话,傅公子强行留人,留得住人,留不住心,就显得不明智了。
所以,在简府的推动之下,一种别样的思想在四处飘扬。
但傅公子却似乎不在意这些,带着傅家人直接朝着屋内走去。
刘义走在最后面,他跨过院门门槛,而后忽然回头,对着叫得非常凶的六个人挥了挥拳头,道:“别嚣张,我打狗从来都不看主人。”
那些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只见刘义一身朴素的黑衫,虽然干净,却极为简陋,而且他的身材不算健硕,这挥舞拳头的动作在这六名壮汉的面前显得极为可笑。
“哈哈哈哈……”
有第一个人大声笑了起来,接着六个人便是一阵哄笑,就是围观的会稽群众,也觉得刘义的言语动作有些傻,无奈地摇了摇头。
会稽民众不比长安民众,刘义的事迹虽然也隐隐约约传进过这些人的耳中,但毕竟路途遥远,打了很多折扣,到头来到底是谁谁谁这么厉害,敢于挑战各个势力的权威都很是模糊了,更何况认出刘义这个人。
莫说普通会稽民众,就是傅公子,也不甚清楚。
“刘义,走。”傅公子皱眉道。
在傅府的人关门前,刘义再一次“可笑”地挥舞了一下拳头。
傅府内,白色的匹练还在随着春风随意飘飞,带着湿意与凉意,同阴暗的院子形成了简单而又悲情的双色调。
黑与白,光与暗,岂不正是这个世界的真实写照?
刘义望了望傅公子,道:“公子,刚才那六只狗,为什么不让我打?”
傅公子顿住了脚步,苦笑了一下:“打怕六只,还会有更多,而且这六只养好伤过后,还会更加凶猛地咬上来。”
“那是因为狗的主人还在,”刘义的声音有些冷,“把主人打怕了,狗也就不敢再来了。”
傅公子摇了摇头:“刘义,这主人,可不是现在的我们能够去动的。”
刘义笑了一下,心想傅公子对于自己真的还不了解啊!
现在在这个世界上,就算是那些大势力,想要对付自己,也得掂量掂量,算算己身会有多大的损失。
区区一个简府,文官,府中下人再多,又怎能够挡住自己的步伐?
虽然简公子在当年就已经是凝气归元境界的强者,不知道现在修为几何,但无论如何,刘义带着江海图可是在连昆卫都忌惮不已的紫衣奇女柳烟月手下走过招的,简公子?呵呵!
不过傅公子却没有给他再多说什么的机会,他一路向着内院行去,道:“刘义,傅府已经这样了,我不能再看着你出事,你,是我傅家的人,我,必须要对你负责。”
“我,必须要对你负责。”
这句话非但不像字面上那样显得暧昧,反而让刘义很是感动。
傅公子虽然看起来柔弱,但是他的责任心非常强大,这一点,刘义一直就很清楚。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傅公子已经接近了傅府后院最深处的那间房间,而后回头用目光示意了一下刘义。
刘义知道,这是让自己在外面等候的意思,所以他点了点头。
门前站着两名傅府的丫鬟,看起来面有悲戚之色,看来还没有从傅大人的事情之中恢复过来。
刘义想到了什么,又闭上眼睛略微探知了一下。
“吱呀”一声,傅公子进了房间,而后将门关了上去。
但这一切,其实都在刘义的“眼”中。
他不是故意要好奇心发作而偷听,而是因为现在傅商二府已经处在了最最艰难的时刻,他必须要伸出援手,而要伸出援手,他自然要多知道一些什么东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