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贴身侍候应煊的有几个小厮,都是从小在府里接受过训练的机灵鬼儿。其中最得应煊信任的当属卫枫,他是家生子,父亲是王府的副管家。但卫枫不是太监,不方便进后宫或王府女眷处,所以通常应煊入后宫或来妻妾的院子时,都带着两个小太监福生、禄生。
方媃一进卧室,迎面遇见正要出来的福生、禄生,原来他们已经伺候完毕,正要退下了。
方媃知道自己这是怠慢了那位主儿了,朝晴儿微微吐了下舌尖,睛儿抿着嘴唇冲方媃摇摇头,示意她要谨慎。
方媃蹭进屋中,屋中只有应煊一人。他坐在床边看着他自己带来的书,知她进来,连头都未抬一下。
方媃先宽了外衫,走到长几案前坐下,案上正中便放着镜匣,她顺手打开,对镜把发髻拆开。今天晴儿给她梳的是桃心髻,样式简单利落又好看,拆起来也方便。
方媃一直接受不了古人用大量的头油来抿头发,但是不用头油,就不能梳出复杂的发髻,所以至今她所梳的发式都是很简单的。拔下发簪,把头发放下来,用梳子一点点理顺,如瀑般的秀发垂下,镜中的她此时更显柔美婉约。
方媃在镜前梳完头发,正要起身,却发现应煊已经走到她身后,弯下腰,两手搭在她肩膀上,从镜中凝视她。
应煊的眼睛向来冷淬如寒潭,然而此时方媃却觉得他的目光不再冰冷,而是一种复杂的目光。目光中有一丝温柔,一丝审视。
屋内一片安静,方媃正想找些话来说,他却忽然有所动作。搭在她肩上的两手慢慢滑下,竟停在她的胸前。
方媃全身瞬间紧绷,血液都涌上脸去,她低垂眼帘,心想,这难道是要开始了?
片刻后,应煊的双手又向下至她腰间,方媃今天腰上系着一条淡粉薄绸汗巾子,她低头看,应煊手指修长,捏着汗巾一头轻轻一拉汗巾便松开了。
他的呼吸就在她耳边,方媃清楚地感觉到温热的气息喷在自己耳边和脸庞。这气息有着男人特有的味道,还有丁香皂角的清香。
她有些微微的恍神,忽然身体被应煊腾空抱起,几步走到床边,方媃平躺在了松软的锦褥上,发丝散乱,有几绺遮住了眉目。
应煊半覆在她身上,手指轻轻挑开那几绺发丝,露出如雪似脂的脸庞。应煊并不急于动作,只是近距离的凝视着她,目光中有审视,好像要从她的眼里看出些什么。
对于应煊来说,方媃的人和身体都已经非常熟悉,但是对方媃来说,身上的这个男人真的不算很熟,所以她不愿与他对视,低垂眼帘,以浓密的睫毛遮住自己忐忑不安的眼光。
然而这个看似害羞的行为在应煊看来似乎别有意味,竟是像惹恼了他,他忽然哼了一声,动作突然变得粗鲁开来,三两下将两人的衣衫除尽,方媃还未来得及对自己裸、露感到羞赧,身上的人已经分开她双腿,方媃看他意思,竟是连前戏也没有便要进入。
这个男人,把女人当成什么了?在他眼里,她完全是泄、欲的工具吗?方媃怒从心起,抬起腿一脚踹向应煊坚硬的胸膛。
应煊眼也未眨一下,抬手便握住她脚腕,顺手向一旁撇开,使方媃的双腿张得更开,并且压住她,不让她再动。
他的嘴贴近她耳旁,低声道:“还是这么不情不愿?真真是冥顽不化。如何你才能醒悟过来接受一个事实——你踏进王府的那一刻,这一生便只能是我的人,天崩地陷也无法再改变!”
应煊说话时吐出的热气真喷到方媃脸上,方媃觉得难受,想偏过头努力躲开,然而听到应煊的话,方媃却呆怔住了。他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方才她本来是想顺从于他的,只是因他行为粗鲁才令她生气,有了反抗之意,但听应煊话中之意却是这方媃以前便十分抗拒他,这让方媃摸不到头脑,难道以前的方小姐竟是不喜欢这王爷,对夫妻之事十分抵触?晴儿说过,之前她十分受宠,难道竟是这王爷“剔头挑子一头热”!方小姐的心竟是不在他身上?
还来不及多想,应煊便再次有所动作。他不再像刚才那般粗疏,却也谈不上温柔,他的嘴唇在她脸上、项间、胸前留连,吮着吻着,这吮吻的力度很重,带着不容置疑的侵略性,霸道得让方媃几乎喘不过气来。
可是这样的吻却令方媃有一点动情了,这是原始的欲、望,是个人就无从抵抗,何况方媃本来就没打算真正的抵抗,自己现在这身份就是个给人家暖床的,吃人的用人的,有什么资格说“不”!
抱着这样的心情,方媃只能努力去投入这一场鱼水之欢,不然还能怎么样呢?应煊的嘴唇忽然吻上她的唇,辗转深吻,掠夺她口中很一个地方,这深吻持续很久,好像永远也不会结束似的……锦帐深垂,被翻红浪,一片静寂的屋中只能听到喘息之声。窗下的夹竹桃在夜色中听到这声音,也羞涩的收拢了花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