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包抄的我们,顿时就被树上的吊尸吓了一跳。
此时不仅仅是我们三个,就连从右路迂回的三个人,也被吓了回来。
此刻,郎青就像慢动作一样,缓缓地向后退着。
他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好像是唯恐惊动了前面的东西。
他一边退,一边朝我们打着手势,示意我们快走。
我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但是情知绝非小事。不然的话,不至于连一向沉着冷静的郎青,也被吓成这样。
我向他打手势问:怎么了?
郎青一脑门子的黑线,示意我别那么多废话,小命要紧,赶紧跑路。
此时,秃头老九已经偏离了原来的方向,退到了我的身边,就见他那颗秃头上,全是冷汗。
竟然是给吓的!
我问他前面到底出了什么事,老头从我身边一闪而过,用颤抖的气息回答道:“快他妈走吧,太吓人了。那边不仅有死的,还有一个活的!活着的神农架野人,足有两米半高。再不走,我们恐怕就要变成他的宵夜了!”
神农架野人!
我顿时汗毛炸裂。
万万没想到,传闻中的野人,竟然被我们给撞上了。
听老九说完,我才知道,他们过去的时候,一眼就瞧见那只野人正在从尸体上撕什么东西,像是尸肉,正在最嘴里塞。
他没说完,我就已经恶心的受不了了。
这他娘的,真是出门没看黄历!
听闻神农架野人,我先是骇然一跳。但是很快,职业本能就开始活跃起来。
关于这东西,一直只是一个传说,从来没人见过真的。如果真被我们抓住一只真的,那岂不是赚海了去了。用那谁的话来说,就是放在博物院展览,光门票钱就海了去了。
我把这个想法说给了老九,老九摩挲着锃亮的秃瓢,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看着我。
我被他看的浑身发毛,就问他怎么意思。他嗤嗤地笑着,悄声问我:“你知道为什么从来没有人见过真的神农架野人吗?一种可能就是,这东西就是个传闻,没有实物。”
“呃,什么意思?”我被他说的一愣,下意识地望着他,等待着答案。
老九给了我一个鄙夷的目光,继续幽幽道:“另一种可能就是,所有见过神农架野人的人,都挂了!比如说马鹏!”
我听完浑身一个激灵,这才反应过来。刚才钻钱眼儿里,忘了自己的处境。
连马鹏那样的彪汉都悄无声息地死在了它的手上,我这样的小体格,还不够给人家添盘菜的。
想到这里,我不禁一寒,赶紧向后退去。
好在雨声簌簌,遮盖住了我们的声音。不然的话,此时恐怕已经被野人发现了。
就在我们往后退了十多米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
听声音是丁一。
那一嗓子犹如利箭,瞬间撕裂了雨幕。
我浑身一激灵,心说坏了。
果不其然,等我抬头望去的时候,就见前面的雨幕里窜出一个巨大的人影,足有两米多高。
那东西的身形比例严重失调,宛如怪物一样,朝我们冲了过来。
野人果然被惊动了!
我大叫一声,“快跑!”
就听见身后脚步声起,所有人都像惊弓之鸟一样,玩儿命逃窜。
正当我也想跑路的时候,忽然就被老九一把薅住了后脖领子,“你别跑!来不及了!”
这时候,就听郎青朝这边打了个呼哨,老九一点头,重重应了一声,已然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你左,我右!小子,你去吸引火力,给我们作掩护!”
我还没来得及拒绝,瞬间就感觉后腰一疼,登时就被老九一脚给踹飞了出去。
妈的,这是让我给野人当诱饵的节奏啊!
我恍然明白过来,他们两个情知跑不掉了,索性豁出命去,跟野人干上一架。我只不过是碰巧,被秃头老九给抓了壮丁。
“姓秃的,你等着,老子他妈的非咬死你不可!”
我怒从心头起,一嗓子震住了野人。
那个诡异的影子浑身一颤,明显也被吓了一跳。
就在他一疏神的瞬间,老头已经狂奔到了他的附近。就见这秃子抡起一根朽木桩子,就朝野人砸了过去。
那个野人的反应极快,闷哼一声,弓身躲避。
谁知,这是老九的阴招,就在木头出手的一瞬,他整个人飞扑而起,犹如一发重磅炸弹,横着飞撞出去。
随即就是砰的一身闷响,重重撞在野人的身上。
那野人像是被打桩机拍了一下一样,顿时横飞出去,砸落在地。
几乎同时,郎青一个猛虎扑食就已压在了野人的身上。随即,短刀出手,朝着野人的脖子就捅了下去。
那一套动作配合下来,简直像行云流水一样,一气呵成。
我不禁开始佩服两个人之间的默契,看来他们之间应该熟识。不然的话,两个陌生人之间,是不可能默契到这种程度的。
说话间,郎青手里的刀子已经向野人脖子的地方抹了下去。
我心里一沉,情知道,那个野人算是完了!
那种战术短刀,锋利的很,割八号铁丝都跟玩儿是的,抹个肉脖子,还不是小菜一碟。
眼看野人就要血洒当场,我下意识地憋了一口气,等待着看血光四溅的情形。
可是谁知道,郎青那一刀子没有抹出血来,而是割出了一串火星。
我顿时就惊呆了,心说怎么他妈的还迸出火星子来了,神农架野人的脖子里都长铁甲吗!
这时候,就听一声闷哼,“放手!赶紧放手!你们认错人了,我是马鹏!”
许是被那一刀子吓的,马鹏的声音都变了调了,颤颤巍巍的。
郎青一把撕掉他头上的烂树叶子,赫然就是马鹏的那张脸。
“怎么是你!”郎青怒喝一声,一拳头砸抡在他的下巴上,“大晚上的装野人,你他妈的找死啊!”
搞了半天,没想到竟然是个乌龙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