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冯阿姨,您怎么会在这里?这是怎么了?”童竹看着那中年妇女有点儿不确信的说道。
“我怎么会在这儿?我要是不在这里,我们家早就被你这个小贱人给败光了!我告诉你,童竹,你不要以为巴结好了老头子,你就高枕无忧了,只要我在一天,本草堂就是我的,不会落到旁人手里!”那中年妇女依旧唾沫飞溅的指着童竹骂道。
陈赋在一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对方骂人骂的这么难听,他站起来对着中年妇女说道:“嘴巴放干净点儿,你是中午没舍得吃饭,把自己拉的屎给吃了?”
童竹没想到陈赋现在的嘴巴这么毒,这其实完全是因为坐在医馆这几个月磨练出来的,那些市井里面的老头老大娘说话的时候不带一点儿脏字就根本不会说话,耳濡目染的情况下,陈赋也学会了一口流利的青城本地骂人的话,只是平时在童竹面前根本没有机会用出来。再说不管是病人还是平时打交道的人对待陈赋都是客客气气的,也根本没有给陈赋发挥这方面的才能的机会。
童竹赶紧上前拉了陈赋一下,对陈赋说道:“陈赋,这位是冯阿姨,是钟爷爷的儿媳!”
“就算是钟爷爷的女儿也不能见人就骂啊,怎么着,这是早上起来吃了泡插着炮仗的屎吗?”陈赋依然说完这一句之后才继续坐了下来。那妇女听到陈赋第一句话的时候已经气的脸色发白,正想要反驳就又听到陈赋说的第二句话,只觉得肺都要气炸了,特别是还听到旁边想要阻拦她的服务员在忍不住的噗哧笑出声的时候,更是觉得这一辈子都没有丢过这么大的脸面。
中年妇女用手指着陈赋,手指颤了几颤,但是看到陈赋那沉静的神情以及眼睛里面的寒光,不知道怎么就不敢再张口把骂人的话说出来,憋了一会儿之后,中年妇女竟然不管不顾的直接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便哭边嚎:“大家都过来看啊!有人要谋财害命啊!这还有没有天理了?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天杀的狗才啊!活不了了!”
陈赋与童竹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童竹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这位就是早就与钟爷爷不再来往的儿媳冯阿姨,陈赋也觉得让这个中年妇女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确实不太好看,而且也解决不了事情,毕竟不管怎么说,这位既然是钟培坤的家人,那自己总要把事情解决才是。他站起身,走到门口,对服务员说道:“把门关上,你们离得远远的,我可以考虑不投诉你们打扰客人用餐!”
站在一边听的津津有味的服务员听了陈赋的话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是在上班时间,连忙对陈赋歉意的说声抱歉,然后便听话的将包厢房间门拉上。陈赋听到服务员确实走远了,然后才走到中年妇女身边,低着头对她说道:“起来吧,说说怎么回事儿?”
声音并不大,但是那坐在地上嚎叫的冯阿姨竟然感觉到自己如坠冰窟一般,不自觉的从内心深处感到一阵害怕,那嚎叫的声音戛然而止,接着就要听话的从地上站起来,刚有所动作,突然反应过来,自
己凭什么要听这个有着狼子野心想要谋取自己该得财产的人的话?于是又一屁股坐了下去,虽然没有再嚎叫,但是那表情在脸上明显的表示,老娘就是不起来你能给我怎么着?
陈赋当然不能对她怎么着,他也没有打女人的习惯,看见中年女人重重的又坐了下去,陈赋也不再管她,而是从旁边拉来一张椅子,坐在中年女人的前面,沉声说道:“怎么回事儿?你好好解释清楚!钟老师怎么了?”
中年女人不知道这位年轻的青年人到底有什么让她害怕的,但是看到陈赋坐在自己面前,一直自喻为天不怕地不怕的她竟然有种不敢与面前的陈赋对视的感觉,她只感觉自己脖子硬着不说话已经是自己能做到的极限了,这个时候,童竹也从旁边过来,她也是第一次见到陈赋发怒的样子,不过倒是没有像中年妇女那样感到害怕,只是有点儿惊讶于一直好脾气的陈赋竟然发起怒来还颇具威严的。
童竹上前拉着中年妇女站起来,然后扶着她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中年妇女不自觉的在坐下来的时候选择了一个侧身对着陈赋的位置,尽量不与陈赋面对面。这一点儿估计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完全是一个下意识的反应。
童竹对中年妇女温声的说道:“冯阿姨,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中年妇女自然是认识童竹的,对于这个小孩儿在小的时候经常去自己家里蹭饭就感到厌烦,此刻看见童竹依然装作一脸懵懂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她对于童竹可没有那么多的忌惮,甩开童竹的手说道:“你还有脸问?你不知道什么事情吗?我告诉你,童竹,不要以为我现在不在老头身边,你把他哄高兴了,本草堂就是你们的了!你不要忘了,虽然钟东杰死的早,但是我们可并没有离婚,这钟家的产业不管到哪里去说,都有我的一半!”
童竹看了一眼沉稳的坐在一边的陈赋,见陈赋给自己回了一个他也不清楚的眼神,便继续问道:“冯阿姨,谁说本草堂就是我们的了?陈赋只是拜了老爷子老师,跟着老爷子学习医术而已,并没有想要占有本草堂的念头,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误会?白纸黑字的合同已经公证了,我会有误会?我说童竹,你小的时候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怎么现在做了事情还不敢承认啊?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告诉你,不仅本草堂你拿不走,就连你的那个什么壶中居我都可以让人一把火给你烧了你信不信?反正你想要把我逼入绝路,那我们就看看谁更狠!大家就拼个鱼死网破好了!唉呀,老天真的是瞎了眼了啊!怎么就能养出你这么一个白眼狼呢?你说小的时候虽然我平时比较忙,但是你来我们家吃饭我说过什么没有?从来没有吧?你怎么就敢撺掇老头做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童竹与陈赋到这时候终于听明白了到底怎么回事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钟培坤竟然将本草堂的所有权要过户给陈赋,却被这位钟家的儿媳妇给听到了风声,她这才找上门来要个说法的。不过老爷子也真是的,事情都做好了也不说给陈赋说一声,要不是因为这一出闹剧,陈赋依然还被蒙在
鼓里,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变成了本草堂的掌柜的了?
陈赋听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之后站起身来,对这中年妇女说道:“这件事情我们确实还不知情, 你先回去,我去问问老师之后再找你,我们也没想着要那本草堂,不管你信不信,今天闹的已经够了,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我把事情搞明白了再和你谈!”
说完之后的陈赋就要上前拉着童竹离开,中年妇女不敢拉陈赋,眼疾手快的赶紧抓住了童竹的衣服下摆,对童竹说道:“那可不行,你们要是跑了怎么办?你知道我找到你们在这里多难吗?再说了, 你们现在串通一气,到时候直接生米煮成熟饭,我怎么可能那么傻就等着?今天不给个说法,谁也别想走!”
陈赋此时已经有点儿不耐烦了,这种胡搅蛮缠的人最难打交道,根本不和自己讲道理,反正就是嘴巴里面那几句话颠来倒去的不停重复,他停下脚步,对中年妇女说道:“那你想要怎么样?”
中年女人听到陈赋的话之后,明显的愣了一下,她在来之前仅仅就是抱着一腔怨气找过来的,至于到最后真要想达成什么目的还真的没有想过,不过这位不愧是经过生活捶打过的,立刻反应过来说道:“你们既然说自己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而且对本草堂也没有兴趣,那现在就立个字据,写明放弃对本草堂的所有权利,并且将所有权全部转让给我,写完了才能走!”
陈赋看着这个一脸蛮横的中年女人,内心深处更显厌恶,他对这中年女人说道:“我需要先去问一下钟老师的意见,肯定不能只听你一面之词就给你写字据,再说我之前也根本没见过你,你说你是钟老师的儿媳你就是吗?”
“哎,你这人怎么不讲理呢?我要是外人的话我能过来这么和你说话吗?再说了,你没有见过我,但是她见过啊!”中年妇女用手指着童竹说道,“我可不像你们一样,做事情偷偷摸摸的!”
陈赋反问道:“那钟老师说的想要把本草堂是要给我还是要给童竹?”
“自然是你!”中年女子快速的说道,“只要你把字据写了,童竹签不签名都行!我刚好有纸有笔,喏~”说着就用另一只手从带过来的包里面要拿出纸笔。
陈赋并不阻止她,而是继续问道:“既然本草堂要转到我的名下,那自然我说话才算话,我说我不认识你,不管童竹再怎么说你是谁,我都不认可,我肯定需要去问一下钟老师才能决定!这毕竟原来是老师的东西,我就算要送给别人,也要征求一下他的意见才可以!”
中年女人听到陈赋这样说后,那只伸到包里拿东西的手停了下来,面对于陈赋她还是有一种莫名的紧张感,并不敢像之前那样蛮不讲理的哭闹,不过却依然紧紧抓住童竹的衣服并不松开却也不说话,应该是想要该怎样做才可以对自己最有利。
陈赋看到现在这种情况,不想与她纠缠,对她说道:“那这样吧,我们现在一起去老师家,我们当着老师的面验证身份,把这件事情解决了你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