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头顶传来的剧痛惊醒的男子睁开宿醉的朦胧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赫然便是之前与陈赋打过交道的凌吉龙,凌吉龙只觉得脑袋疼痛欲裂,与平时宿醉醒来之后的疼痛完全不一样,竟像是有人在揪着自己的头发一样,好不容易清醒之后,看见自己身前依然揪着自己头发一脸面无表情盯着自己的陈赋,瞬间酒便醒了过来,沙哑着嗓子叫到:“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要做什么?”
陈赋看到凌吉龙已经清醒了过来,松开他的头发,将手在凌吉龙半敞着胸膛的衬衣上面擦了擦,然后慢条斯理的说道:“醒了吗?没醒的话我再帮帮你!”
凌吉龙自从上次被陈赋震碎手臂之后,被自己的老爸凌仁和强行带到省城安排到一家单位去上班,只是本就是闲不住的人,在父母的管教之下,只觉得浑身不舒服,每天按部就班的生活简直能要了他的命一般,所以不是装病就是闹脾气不去上班,凌母被他烦得没有办法。而凌仁和却宁肯他天天无所事事的待在家里,也不愿意他再出去鬼混,迫于无奈之下,凌吉龙便每天只能在政府大院里面做做一只无所事事吃饱就睡的猪。
六月初,凌仁和被组织安排去中京党校学习,凌吉龙终于感觉到压在自己头顶的这片厚重的乌云散开了,凌仁和刚走的第二天,凌母便被他以指天画地的赌注发誓再也不会出去胡混只是回祖宅那边去看望伯父的名义逃离了省城回到了青城。到了青城这一亩三分地,那还不是任由凌大公子天高任鸟飞,不仅解放了鸟,还解放了思想,花天酒地的醉生梦死,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这家由大伯凌仁成开的星爵酒吧之内。
凌仁成对于凌吉龙并不是不管不顾,在凌吉龙来青城的时候,凌母专门打过来电话嘱咐凌仁成不能让凌吉龙再出去惹祸,特别是更不能去找壶中居的麻烦,凌仁成也知道壶中居现在有陈赋存在,上次吃了亏还不能说理的事情已经让他长了见识,知道陈赋并不是普通人能惹得起的,所以也专门和凌吉龙约法三章,只要是凌吉龙一直待在自己的酒吧之内,那便任由他玩,反正也没想着靠这个酒吧能赚多少钱。
凌吉龙在酒吧之内倒也并不无聊,最起码与省城的政府大院比起来,这里就像是人间天堂一般,在酒吧里面不管是美女酒保还是临时串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位是大老板的亲侄子,而且听说家里还有一个政府高官和商界巨贾,自然有拜金的人刻意逢迎讨好,每天换着花样的来讨凌吉龙的欢心。
凌吉龙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陈赋,看见他的第一眼就想大声叫人,只是看到陈赋一直盯着自己的眼睛里面那冷漠的神情,嘴巴张了张还是老实的回道:“醒了,醒了!”
“醒了的话把衣服穿好出来我们谈一谈,放心,这次不找你的麻烦!”陈赋看见凌吉龙比较知趣的没有叫唤,依旧不温不火的说道。
此刻的凌吉龙才发现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件衬衣,确实有点儿不雅观,特别是见到陈赋之后小鸟吓得都快缩进去了,更觉得丢人,他手忙脚乱的从一个睡的四仰八叉的浓妆艳抹女人身下抽出来自己的裤子穿
上,在这期间,还试图用脚将旁边的人踢醒,只是昨晚上这些人陪着凌家太子爷过于放纵,一直玩到早上的六七点钟,再加上大量酒精的刺激,对于凌吉龙现在这种软脚虾的力道踢打根本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陈赋早就发现了凌吉龙的动作,只是并不在意,别说这个包厢里面的这些人事不知的醉鬼了,就算再来几打那种所谓的兵王也不是现在的他的对手,之所以让凌吉龙穿好衣服出去,第一个是这个包厢里面的气味其实在难闻,画面也实在太过于少儿不宜,更重要的是陈赋想要抓紧时间,他只有半天的时间,到了傍晚的时候童竹就该醒了。
凌吉龙看到自己的同伴睡的就像是死猪一样,又看了看一直站在一旁的陈赋,心中哀叹一声,不再试图做什么小动作,乖乖的跟着陈赋来到了外面的走廊。陈赋看着走路一轻一重的凌吉龙就走了那么几步路,就脸色苍白的靠在墙上不停的喘气,不由得怀疑这小子做出这么大场面自己真的行不行,不会只是满足变态心理只看不动吧?
这两个月在童竹的熏陶之下,陈赋确实也不是之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男孩儿了,虽然他们并没有进行最后一步,但是该懂得陈赋也都了解的很详细了。摇摇头讲这些乱七八糟的糟粕从自己脑海里面屏蔽掉,然后陈赋对着凌吉龙说道:“不用担心,我找你来就是想问问你,你二伯现在在哪里?”
凌吉龙知道眼前这位自己惹不起,但是却没想到陈赋竟然会依然纠缠不放,他哭丧着脸对陈赋说道:“我们不都是已经说好了吗?那件事情确实是我的不对,我也吃过苦头了,你还想要怎么样啊?”
陈赋答道:“之前的事过去就是过去了,没有旧事重提的意思,我找你二伯是有别的事情!”
“二伯天天飞来飞去的,我现在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凌吉龙听到陈赋这么说,又看到陈赋并没有那么难说话的样子,想都没想就回答道。
陈赋实在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他只是向前一步,对靠着墙壁的凌吉龙居高临下的说道:“我没有时间浪费在你的身上,希望你想清楚之后再好好的回答我!”
凌吉龙只感觉随着陈赋向自己靠近一步之后,从他身上传来一股让自己从内心都感到颤栗的力量,就好像是一种有形的气场一样,压得他差点儿喘不过气来。凌吉龙憋红了脸咳嗽了两声,然后才感觉到陈赋身上的威压瞬间一松,这才心有余悸的回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二伯他现在在哪里,不过他每周末都会回青城的祖宅,几十年了雷打不动,真的,我没有骗你!”好汉不吃眼前亏,反正陈赋也没有说去找二伯是要对他不利,但是刚才那个情形让他瞬间想到被陈赋震断手臂的场景,这让他觉得自己刚接好的那条手臂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祖宅在哪里?”陈赋继续问道。
“离这里不远,就在青城山脚向南走两公里,那里一大片建筑就是,很好找的!”凌吉龙此刻已经完全没有了耍小手段的心思,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陈赋点点头,不再
理会凌吉龙转身离开。凌吉龙一直等到看不见陈赋的身影之后,才摸了一把头上的汗珠,愣了一会儿之后才赶紧回道包厢里面,在那一堆醉肉中间找到了自己的电话,打开一看日期,今天就是周六,他找到了自己二伯的号码就拨了过去。打完电话之后的凌吉龙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然后环顾四周,脸上突然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也不管会不会踩到谁,径直的走出了包厢。
陈赋在星爵酒吧待了没有多少时间,离开酒吧他就朝着青城山的方向走去。这一段时间虽然看着陈赋就像是无所事事一样,甚至就连高考都不参加的陈赋当然不会就这样沉沦在爱情里面,虽然爱情确实是陈赋最看重的东西,但是自己师父的恩情却也一直沉甸甸的压在他心头。在做了决定留下来的念头之后,白天的时候陈赋装作没事人一样陪着童竹东逛西走的游玩,等到晚上童竹休息之后陈赋便从通盘里面取出司马洲留给自己的修炼法门仔细研读,有了前人总结的经验,陈赋这几个月来进步飞快,不仅仅是将之前自己摸索着修行导致的不太稳定的基础给打的结结实实,更是在短时间之内就又让体内的源力更上了一个台阶。
他也不知道别的人到底修行的时候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只觉得自己很快就到了初果的瓶颈,此刻陈赋体内的源力早就不是一条小河或者一条大江可以形容的,在陈赋内视的时候,他的意识站在自己的识海里面就感觉又回道了浑天仪的第二层一样,不同的是在浑天仪里面,陈赋不知道脚下的大海到底是什么,而在自己识海里面,他可以控制下面那片大海里面的每一滴水的运动轨迹,那种可以掌控整个天地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甚至有时候都会让他不能自拔。
这几个月陈赋几乎都没有怎么睡过,连续不间断的修行也大大锤炼了他的意志,此刻的他如果再遇见孔二先生的话,就算不能完胜,但是最少也不会像之前那样完全没有一战之力。他甚至有把握在同样公平的情况下费一点心思可以完全击倒孔二先生。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陈赋在一次陪着童竹逛街的时候不经意间见到了凌吉龙,之前就一直想要找到凌家的人想着通过凌家找到孔二先生,继而获得师父的消息,只是青城虽然不大,陈赋也不可能一寸寸的用源力来探知过去。在看到凌吉龙的那一刻,陈赋就决定自己应该有所行动了,不为师父做点儿什么事情的感觉让他太难受了,而且他现在也有把握就算是不能力敌对手,但是自保肯定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这自信得益于陈赋靠着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在这几个月时间将司马洲留给他的那些法门完全印在了脑海里面,除了识海里面源力的增长之外,更重要的是对于源力的各种使用方法熟悉的掌握这才是陈赋最大的依仗。
似乎并不能看到陈赋迈的步子有多大,但是不一会儿陈赋就来到了青城山脚下,他辨明方向之后朝南走去,只几分钟就看到眼前出现了一大片的建筑,凌吉龙所说不错,确实是非常好找,这片建筑明显看着就是统一风格,在所有的建筑最前面立有一座三丈高左右的牌坊,上面显眼的“凌家祠堂”在烈日的照耀下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