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陈赋的问话,两人却突然就不说话了,陈赋看看自己的师父,然后又转头看向师伯,只见一人好像突然发现这里的天上有什么东西一样盯着天空不眨眼,一人盯着地上就像是要找出根本不存在的蚂蚁一般目不转睛,反正两人都不看陈赋。
陈赋无奈之下,只好再问一遍:“师父!我怎么也会在这里?而且也是肉体也跟着进来的?”
司马洲受不了陈赋一直盯着自己的目光,挠了挠头对着陈赋说道:“是这样的,你之前不是告诉我你曾经被困在这个地方然后自己又逃出去了吗?你记不记得我那个时候急匆匆的离开了?”见陈赋点头,司马洲接着说道:“那时候我就知道你是被关进了浑天仪,于是就回来了一趟想要找覃月正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只是覃月正那时候还在闭关,我去问了所有的徒子徒孙,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而且一直摆放在师门里面的浑天仪也不见了。我本来想着反正很快覃月正就要出关,到时候我就带着你一起问他,所以才又赶回去想着把你接过来,谁知道又碰到你和孔老二的那个徒弟在斗法,这一来一回的时间就全耽搁在路上了!”
陈赋不依不饶的继续问道:“师父,你还没有告诉我,我是怎么会在这个地方的?”
司马洲不满的瞪了陈赋一眼,对他说道:“别急啊,听我慢慢讲!我和你师伯被困在这里之后,发现情况不对,就想要出去,只是之前的法门却不能用了。于是我们就各自想招,终于我想起来你之前和我说的那个将所有的源力集中在一点朝着地面轰击过去的办法可以一试,只是这个办法比较危险,我们争执了半天你师伯还是争不过我,才决定让我先试一下!”说道这里拿眼睛白了一下呼延兆安。
其实真实情况是在被关到浑天仪里面之后,两个人就一直互相埋怨,一个说要不是因为他平时就喜欢管闲事也不会进来,一个就说谁也没拉着你,你自己喜欢凑热闹凭什么怪我!直到吵累了,又实在担心外面的情况这才开始想办法准备出去。在司马洲说了陈赋的办法之后,两人都觉得可以一试,但是又都不愿意以身犯险,只得到最后两人打赌,输了的那个先来,司马洲还是没有呼延兆安老奸巨猾,输了半招,不得不冒险行事。
只是还没开始,两人就感觉到一阵巨大的源力波浪席卷而来,袭来的源力强大到两个人见所未见的地步,他们再也不敢继续斗气,而是齐心协力的共同抵抗瞬间就布满整个空间的那股血腥巨浪。所幸两人虽然性格不靠谱,但是修为却实打实的是当今世上最高的那一小撮人。在两人的同心协力之下,终于将那血腥浪潮给抵挡了回去,并且在同时还加固了他们身处的这方空间,在空间外面设置了一层源力屏障,没有两人的允许任何人都进不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终于将这处空间加固完毕,此时他们已经知道外面肯定发生了变故,不然那种巨大的血红浪潮不可能穿透覃家老祖布置的屏障进入到浑天仪里面。其实两人早已经猜到答案,这一切只可能是覃月正搞出来的鬼,只有他这个覃家后人才可以操控这浑天仪,也只有他能将二老同时困在这里。
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之后根本不用呼延兆安催促,司马洲也担心自己徒弟的安危直接决定按照陈赋的方式想要打破这个空间逃出去。而呼延兆安也不再与自己师弟斗气,除了随时用源力来护卫这处小小的空间之外,还要呆在司马洲身边护法。他们的处境与上次陈赋的处境还不一样,陈赋只是精神意识被困在这里,二老现在连身体都被困在这里。而且那个时候的陈赋根本不知道
自己那样做有多么的危险,其实就算他知道了也会选择继续做下去,毕竟那个时候的他并没有退路。而现在司马洲除了分出一部分力量来对抗那漫天的血色浪潮之外,他的身体也处在这片空间,只要稍有不慎,不仅仅是司马洲魂飞魄散,就连呼延兆安也不能幸免,只靠他一个人的力量是没有办法抵抗那血色浪潮的。师兄弟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没有说话,但是心中的想法却都清清楚楚,虽然两人只要一见面就斗智斗勇,但是关键时刻,能靠得住的还是自己的兄弟。
司马洲将自己剩余的源力极力压缩,然后汇聚在手中直接冲向地面。他的源力比起陈赋多了不知凡几,虽然有一大部分都用来抵抗那血色浪潮,但是剩下的还是要比那个时候的陈赋力量要大得多。只一下就感觉到自己就像是突破了一层屏障,护卫着自己的手臂从满是污水的水塘里面探出了头,并没有散逸多少。
刚刚破开屏障,司马洲就感知到自己旁边正好是将要被扔进那血色漩涡里面的陈赋,他想都没想,直接一把将陈赋抢了过来,然后向后一甩,就直接让陈赋顺着自己破出来的洞口进到了浑天仪内部。为了让陈赋在途中不受到那血色浪潮的侵染,司马洲的大部分源力只得护在陈赋身体周围,再也没有余力来探知周围的事情,只能在即将完全消散的时候,将最后一点力气用在了那个要把陈赋扔进漩涡的皇甫思承。
呼延兆安本在全力抵抗那由于司马洲破开空间而显得更加暴躁的血色浪潮,冷不防突然看到陈赋从司马洲伸出的手臂处飞了过来,正好砸在呼延兆安的头上,呼延兆安来不及将陈赋扶起来,就感觉到那片血色浪潮像是感知到发生了什么情况一样,突然以更加狂暴的姿态愤怒的朝着两个人共同构成的屏障拍了过去!
此时的司马洲已经感觉到力不可支,将念力从外面收回,感知到屏障即将破裂,也顾不得查看陈赋的伤势,与自己师兄联手好不容易才抵御住了那血色浪潮的怒火。随着一波波的冲击,两人联手就像是海岸边那坚固的礁石一般纹丝不动。那血色浪潮好像也知道自己暂时拿这两人没有办法,渐渐的双方就这样陷入了微妙的平衡。
这时候,司马洲才有空闲看向陈赋,只见陈赋此时全身不知道断了多少骨头,就连最坚硬的头骨都向下凹进了一个坑,那是皇甫思承的拳头打出来的,除了骨头断裂,司马洲还发现陈赋身体里面的内脏也根本没有一处完好的,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外面经受了什么样的事情,把整个身体搞的就像是个破麻袋一般,处处窟窿。
肉体上面的伤势并不算什么,此刻虽然司马洲已经没有多少余力,但是随着司马洲的源力回归,呼延兆安却还剩有余力用来帮助陈赋修肉体,不过两人对陈赋的识海可就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一个人的识海是最为关键的地方,别人根本不敢轻易的去碰触到,不然很容易就引起精神错乱或者直接识海崩溃的情况。于是司马洲和呼延兆安只能先将陈赋的身体修补好,至于识海的恢复只能靠陈赋自己个人的努力和运气了。
两人将陈赋安置好之后,并没有片刻的休息。他们虽然现在与血色浪潮一直在对峙着,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个人也感觉到那血色浪潮在一刻不停的增强。司马洲已经和呼延兆安讲了自己刚才出去的那一瞬间看到的画面,知道这血色浪潮就是自己那个覃月正师侄搞出来的东西,而且他们也想到了血色浪潮到底是什么,那是一种禁忌功法,传言叫做噬海,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只知道极难修炼,修炼成功之后威力巨大,在历史记载中仅有一人修炼成功,那个人在当时掀起了腥风血雨,
杀死的人不计其数。而且这个功法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他可以直接吸收对手的生命力,杀死得人越多,死者的修为越高,修炼噬海者的杀伤力就越大。只是根据古书上的记载,噬海功法早就在修真界合力将那名修炼者击杀之后就失传消失了。
两人也早就想明白,元尊覃月正根本不是修炼的可以提高修行者的寿命,提升修行实力的功法,而是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噬海这种邪功,将那些修行者引来也是为了练功所用,因为现在修行者人数并不多,又经过这一次变故之后,修行界估计已经很难抵挡住覃月正的脚步了。
只是两人都想不明白,虽然噬海确实是可以在短期内提升个人的实力,但是并不是没有危害,据记载,凡是修炼噬海功法的,不管成不成功,修炼者到最后都会变得神志不清,甚至会自爆而亡。而覃月正放着到哪儿都有人尊敬的元尊不做,去修炼这种邪恶的功法到底是为了什么。
浑天仪中间的时间流速与外界并不相同,这一点司马洲师兄弟早已经清楚,虽然覃月正对浑天仪做了一点修改,不仅仅可以只容纳人的精神意志,甚至可以将肉体也囚禁起来,但是别的方面倒是没有改变。就这样司马洲两个人和覃月正谁也拿对方没有办法,渐渐的师兄弟两个人开始觉得无聊起来,他们两个人除了司马洲刚刚收了陈赋做徒弟之外,在外面无亲无故,甚至无牵无挂,所以并不觉得被囚禁在这里会像之前陈赋一样心急如焚。他们甚至又开始继续无聊的争吵斗气,毕竟在这个地方,不找人说说话确实是会将人逼疯的。这也就是为什么陈赋醒来的时候听到两人一直在斗气争吵的原因。
司马洲捡能说的和陈赋说了一下,陈赋也理解当时的情况,如果不是司马洲打破浑天仪时刚好就出现在他身边,估计自己早就化成一滩脓血了,听说二老现在依然在不停地对抗着覃月正,陈赋担心的说道:“师父,师伯,你们没事吧?”
司马洲随意的摆摆手说道:“暂时是没事,就算是覃月正练成了噬海,但是只依靠他现在的能力根本拿我们没办法,当然,现在的我们也拿他没办法。不过有一点,噬海这种功法是吞噬的越多,功力就越高,我们现在被困在浑天仪里面,根本没有办法阻止他,所以还是需要尽快想个办法出去再说!”
陈赋此刻感觉自己已经好了很多,他环顾着周围一圈,问正在和呼延兆安瞪眼的司马洲道:“我上次进来的时候并不是这个样子的,没有这些祭坛和立柱之类的!”
司马洲对任何事情都不上心,只对自己收的这个徒弟那是有求必应,听了陈赋的话后说道:“你第一次进来的时候,是不是看到一座高高的塔?”看见陈赋点头,继续说道:“浑天仪是我们师门从成立就有的一件宝贝,具体来历早就不知道了,师门里的人都会进来不止一次来磨练自己的源力,提升修为,这里传说一共有七层,会根据每人的实力境界来自动将你带入到对应的层数,你之前的时候实力不行,自然进到的就是最低的那一层!”
而他们师兄弟二人由于境界的原因,进到浑天仪的时候就直接是囚禁在高塔的第三层,所以此刻陈赋看到的景色与上次才会并不一样。
得知自己现在处在浑天仪的第三层,陈赋疑惑的继续问道:“那上面还有四层呢?”
呼延兆安被陈赋不停的发问早就问烦了,对着陈赋说道:“你这娃娃,怎么这么多问题?司马洲,你今天还打不打?不打我就不在这里陪你了,我还要去祭坛那边看看我那个办法可行不,没时间陪你在这边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