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九四九冰上走,这个期间是一年中最冷的时间,也是一年最清闲的时候。徐家沟村老婆婆老汉汉们坐在热炕头上,煮一锅滚烫的米酒,细细品味着米酒的酸甜。大多数年轻人又都跑到马宝亮家赌博去了,不喜欢赌博的年轻人就聚在一起喝烧酒。
徐平这几天到张家河村做点零碎木活,徐茂成也闲不住,拿着绳子到树林里砍些柴火。这时孩子们都放假了,整天在冰滩上滑冰,脸蛋冻得发紫仍然不想回家。徐远的冰车已经成了侄儿子徐宝的心爱宝贝,徐宝吃过饭就背着冰车跑到冰滩上滑冰,这好像宣告徐远的快乐童年结束了。的确,徐远感觉自己长大了,在村里闲转的时候爱和大人们聚在一起听他们说话,有时也能听懂大人们讲的谁家的婆姨面子光、辫子长的意思,而面对那些滑冰的小屁孩只是偶尔逗逗乐。
由于到了大冻季节,城里的建筑工地都停工了。这一天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刮起了呼呼的寒风,米宏军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回到徐家沟村。张红莲早已伸长脖子张望了好多天了,这时候看到村口走进来穿戴一新的那个死鬼,立刻面若桃花,紧忙小跑几步,走到米宏军的跟前接过一些手中的行李,笑吟吟地走在米宏军的身后。
黄二毛站在硷畔上,看到张红莲和米宏军并肩走在对面的大路上,扯着大嗓门呐喊道:“红莲嫂子,米宏军一年没见,敢把你想死了么,今天晚上折磨死他。”张红莲看到硷畔上站着的婆姨都呲着嘴笑,心中乐呵地说:“不用你操心,嫂子我知道了。”黄二毛笑着说:“不要脸的东西,想男人大概想疯了。”对面的张红莲咯咯地笑了。
这时,徐远赶着大黄牛从水井旁边饮牛刚好路过黄二毛的身边,黄二毛对着徐远说:“小兄弟,今天晚上想不想看戏?”徐远不知道嫂子嘴里看戏是指的什么,笑着说:“今晚哪里唱戏?”黄二毛神秘叨叨地说:“今天晚上米宏军家中上演得是爱情加动作的段子,当然还有枪战。”徐远很是纳闷,没有戏子,没有电影,哪来的枪战呢?黄二毛嘿嘿地笑着说:“小兄弟,你去了就知道了,最好是等人都快睡的时候再去。”
徐远回到家中仔细琢磨了好一阵子,心中大概明白了黄二毛嫂子口中的枪战的含义,是去还是不去?徐远拿不定主意,最后还是好奇心把徐远牵引着走向了米宏军的院子。屋外黑咕隆咚,寒风呼啸,米宏军窑洞破旧的门窗被风刮得当当响,也使得屋内的米宏军和张红莲没有听到徐远轻微的脚步声。徐远的心喷喷乱跳,蹑手蹑脚凑到窗前,顺着一个小孔瞅了进去,看到张红莲正在微弱的煤油灯下一张一张数着钱,米宏军拍打了一下张红莲屁股蛋子说:“算数了,我又想要了。”张红莲没有理会米宏军仍然数着钱。米宏军的手不自觉起来,伸进张红莲的大褂子开始摸揣起了,觉得不过瘾就撩开大褂子,露出白花花的一片,米宏军急忙用嘴叼住像小孩子一般吃了起来。张红莲被米宏军挑逗的浑身不安起来,把手中的一沓子钱往一边一放,噗的一口吹灭了煤油灯,嘴上念叨道:“不是刚完了,怎么又想了?”一阵窸窸窣窣过后,徐远听到屋内传出有节奏的撞击声,米宏军大口地喘着粗气,张红莲发出呢喃的叫声。徐远感到下身已不由自己控制,急忙离开了米宏军家。这是徐远有生以来第一次近距离感知了男女之间羞耻而又神秘的事情。
第二天早上,徐远起床后,看到黄二毛拿着鞋底子来串门,徐远不由自主就红了脸,急匆匆走出了窑里。黄二毛呵呵笑了笑,准备取笑一番自己的小兄弟,这时突然意识到徐茂成婆姨汉还在,有些话说不出口。
徐远一个人静坐的时候,脑海中总会想起米宏军和张红莲那晚上的事情,虽然让他感到面红耳赤,但是毕竟让他明白了男女之间还有这样神秘的事情,不过,他有很多问题想不明白,米宏军喘着粗气看来很累,为什么他还要接二连三呢?张红莲发出的叫声是一种享受还是一种痛苦的表现呢?黑咕隆咚只听到了声音,不知道战斗起来是什么样子?张红莲的那对白花花的大馒头为何看起来和给娃娃吃奶的婆姨的奶奶不一样呢?这些问题迷惑着徐远的心灵。
临近年关的时候,米宝蛋也从延原城回来了,他这次没有回家直接就奔到徐远家,看到徐远后高兴的哈哈大笑说:“整天梦见和你在一起,总算又能和你在一块了。”米宝蛋说着便掏出一盒硬盒纸烟,抽出两支,递给徐远一支,徐远摆摆手说:“不会。”米宝蛋拿出打火机点着纸烟,轻轻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来。
米宝蛋很得意的把徐远拉到窑外,凑到徐远耳边低声说:“告诉你一件大好事,我和刘小琴睡了一觉。”徐远真是感慨米宝蛋的厚脸皮,他说的不羞不臊,连他自己已经感觉满脸通红了。徐远惊讶地看着米宝蛋的眼睛,米宝蛋神采飞扬地说:“还不相信啊?那天刘成武婆姨汉引着刘小浪到外地赶事情去了,店里就剩刘小琴一个人了。我那天下班后来到店里,和刘小琴说了一会话准备离开的时候,刘小琴说她一个人晚上照门市害怕,让我陪她。我当然是求之不得了。到了深夜,门市里只有一张床,起初她让我坐在椅子上爬在柜台上睡,我很不高兴了,死皮赖脸钻进她的被窝里,就这样我和她睡在一块了。”
徐远期待着后面精彩的内容,有没有像他父母米宏军和张红莲来一场枪战呢?可是米宝蛋却戛然而止。徐远感到意犹未尽,你不说就挑逗的也让你说完。徐远装作不相信的口气说:“我看你是吹了吧?我不相信刘志富的千金孙女会看上个你米宝蛋?你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想疯了吧?做梦和刘小琴睡在一块的吧?”米宝蛋听徐远这么一说,心中快气炸了,急躁地说:“我说的话你还不相信?我们真的睡在了一起,谁哄你一句谁就是驴养的,怎样?”徐远看到米宝蛋生气的样子,好笑地说:“我相信你,你什么事干不出来?你快说你们有没有再做什么?”米宝蛋这时脸红了,傻傻笑着说:“我们谁都没脱衣服,她背对着我,我只能搂着她,我想摸她的馒头,她的双手抱得很紧很紧的,把我急躁得快爆炸了。”徐远这才明白米宝蛋为什么要脸红,原来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没有与刘小琴做点实质ing事情感到愧疚。
米宝蛋沉默了一会说:“刘小琴迟早是我的一盘菜,已经睡到一起,就不信拿不下她,到时候再向你汇报。”米宝蛋真不愧脸厚,什么话说起来都觉得无所谓。徐远笑着说:“祝你好运。”米宝蛋高兴地跑回家里去了,徐远望着米宝蛋跑过的弯弯小路发起呆来,男人和女人之间真是琢磨不透啊,为什么米宝蛋会对刘小琴有想拿下的想法呢?怎么样拿下呢?刘小琴的馒头长得是什么样子呢?徐远越想觉得越下流,不知不觉中两脸已经通红一片。虽然徐远想不清楚这些问题,但是至少让他的内心对男女之间神秘的事情有了冲动,也让他对女孩子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好奇心。
徐远发呆的时候,突然一双手蒙住了他的眼睛。蒙住眼睛对于农村的孩子来说是很正常不过,这是要好的小伙伴们之间常常玩耍的游戏,让你猜猜他是谁。徐远感到蒙住他的双眼的手指冰凉光滑,这肯定不是男孩子的手,他闻到一阵清香,一种很熟悉的味道。徐远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马四梅的身影来,肯定是她,他轻声问道:“是马四梅么?”耳旁响起咯咯的笑声来,真是这个小妮子。徐远感到很熟悉且很意外,熟悉的是小时候马四梅常常会蒙住他的眼睛,意外的是马四梅怎么敢蒙住自己的眼睛呢?今天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徐远看了一眼马四梅略有绯红的脸庞,十分清秀可爱,他感到心中有股冲动,但是这种冲动瞬间一闪而过,突然间心跳加快,害羞地低下了头。马四梅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行为的莽撞,满脸通红跑回马二梅的家中。坐在炕上,马四梅的内心仍然七起八落,自己已经多长时间没有理徐远了,今天不知道哪根神经不对了,突然有了把徐远的眼睛蒙住的想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