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师真是能人所不能啊,这首曲子实在太厉害了,黄教授还给我看了您的其他曲子,也都是惊世之作,实在非同小可。”田真听过沈武寰的讲述之后兴奋的不能自已,嘴里盛赞不停,弄的沈武寰都有些不好意思。
“我也叫小沈一声沈老师,这曲子立意和结构无一不是时代精品,绝非寻常人士可以轻易创作而出,此曲必定流芳百世!”
沈武寰看着黄教授给自己鞠躬,哪敢托大,跟老人聊了这么久,其行事人品皆给人如沐春风之感,可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情况,最后也只好给黄教授鞠躬还礼。
俩人就跟过去互相借阅圣人书籍的穷酸秀才一样,互相鞠躬致谢,弄得田真难掩笑意。
一番交流过后,时间也不早了,黄教授虽然身体硬朗,但其实已经非常疲乏,约定好下次一定要来首音给他的学生讲讲课之后,田真便把黄教授送走了。
沈武寰见黄教授走后,还有些念念不舍,心里也把去首音的事情给默默记下。
“好了,我送你们回去吧。”一旁的洪叔叔拉开车门说道。
“您不是找我有事吗?”沈武寰这才想起来这事。
“回去会比较堵,路上聊吧。”说着,洪叔叔坐进了驾驶室。
“哦。”沈武寰应了一声,然后看向李芸熙,她此时还在四合院里坐着,便叫道:“芸熙,走了,回家了。”
李芸熙还在想事情,突然被叫到,吓了一跳,连忙应道:“嗯,来啦。”
两人坐上车,洪叔叔开动了车辆。
路上洪叔叔率先开口问道:“小寰,你重新站在公众视野之中也有几个月了,以后的路想好了吗?”
沈武寰本来看李芸熙有些闷闷不乐,还准备逗她开心呢,这会听到话答道:“说不上想没想好,我对这些也不是很懂,走一步算一步吧,只要能弹琴就可以了。”
“那你那些教材是怎么回事?”
“教材?哦,我最近带了个学生,就想着把教学生的时候总结出来的东西拿去出版,没想到卖的还挺好的。”
“哼,要是那么简单就好了,是不是程家那个丫头给你出的主意?算了,具体的内容我不细问了,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之后要承担的结果?”
洪叔叔提到的“程家那丫头”顿时让李芸熙反应很大。
她用眼神瞪着沈武寰,那意思像是在问:“你还和程姐姐有联系?”
沈武寰看着她连忙摇头,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没啊,这事和程姐姐没关系啊。”
李芸熙知道沈武寰不会骗她的,所以那就是说是洪叔叔自己猜错了?
她连忙推了一下沈武寰,让她赶紧回答问题。
“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吧,大不了过些年,这里面的负面影响就消除了,我说不定会成为像圣人一样的人呢。”
“还圣人呢,你这小丫头真是在做梦!”这话把洪叔叔惹恼了,要不是他在开车,肯定要给沈武寰一个脑瓜崩儿!
沈武寰苦着脸说道:“如果成不了圣人,那就只能在家里地下室弹一辈子琴,等待东山再起了,说不定日后还能给我留个‘地下室的钢琴家’的美谈呢。”
“你就不能想点好的?行了,老爷子有话让我带给你,让你一切从大局出发,如果真闹起来,你就道个歉吧,这样以你在圈子里的名声,大家也不会太为难你。”
沈武寰自动忽略了“老头子”这三个字,她对后面那半句话反应颇大。
“如果所有事情都只需要从大局出发,那我们这个些小家小户的利益就该放弃了吗?”
洪叔叔听到这话愣了半晌,忽而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弄得沈武寰尴尬的不得了,难道自己说错了吗?干嘛笑成这个样子,有这么好笑嘛?
当沈武寰表达自己不满之后,洪叔叔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不是笑你,只是当年你妈妈也是这么跟老爷子说的,没想到同样的话时隔这么多年,竟从你的嘴巴里说了出来,真是...”
沈武寰有些不明所以,她问道:“老爷子就是妈妈嘴里的老家伙吗?”
这问题把洪叔叔呛得直咳嗽,缓了半天才说道:“嗯,反正就是你妈妈的长辈,这些你先别管。”
“老爷子的话自然没有任何问题,但你的决定,叔叔也支持你,你之后准备怎么做?”
“当然是让所有人俯首称臣啊,只有站在这个行业的制高点,才有可能跟那些掌权者对话,这道理我还是懂的。”
沈武寰的话在洪叔叔耳朵里听起来完全就像:自己在小区的院儿里当了孩子王之后不可一世,然后跑去找居委会大妈索要保护费一样。
不挨抽才见鬼呢...
“我先不说你能不能和那些掌权者对话,就先说说你怎么让所有人俯首称臣?”
沈武寰觉得这个问题就跟余杰成那天提到的“让人膜拜”是一个意思,她早就已经想过,但这东西很深奥,她不知道洪叔叔听不听得懂:“洪叔叔对十二平均律和二十四个大小调性有研究吗?”
洪叔叔点了点头:“这方面了解过一些,平均律和早前的纯律不同,是一种更为实用的律制,可以有效的帮助我们在二十四个调性上任意转调,可是这毕竟是音乐实践的课题,很少有人深入的了解。”
“哪怕现在十二平均律已经被广泛的使用,但很少有人知道这里面具体律制是如何细分的,毕竟很多都是理论上的东西,也从没有人拿出过一个包含二十四个调性的完整曲集来介绍十二平均律...等一下,你不会...”
说到最后,洪叔叔突然愣住了,转而大惊失色起来。
沈武寰笑了,好在洪叔叔多少懂一些律制,要不然这个话题还真的不一定能接的下来。
这个世界的古典艺术相当于原来的十六世纪前叶,可人民的意识形态却绝对是现代人,吸收知识的速度极快,不知道知识的核心含义内容,只截取实用部分来使用的行为实在屡见不鲜。
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这同样不代表核心含义就不重要了,这关系到学术上的进步和跨时代作品的来临。
沈武寰自信的笑了起来:“这可是跨时代的学术贡献,惠泽的可不仅仅是这一代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