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妖壶的作用，真有那么神奇吗？”
静轩居士盘膝静坐，表面上在调息，其实在跟鸟鸟确认炼妖壶的情况。
这个主意是鸟鸟提出来的，否则以静轩居士的见识，根本不知道炼妖壶为何物。
“本宫何时有过虚言？一念入魂，从此死生皆不由自主，这就是本宫对这扭曲世界的报复，哈哈哈！”
鸟鸟放声狂笑，表情看起来十分阴险。
“一念入魂，本居士姑且也信了。但有两个很重要的问题需要确认，一，怎么能收集神念而不被人察觉？要知道太乙金仙，就与天道存了一丝感应，大罗金仙，更是领悟了规则之力，这个必须要确保万无一失。
二，炼妖壶一旦祭炼完成，又扣住了群妖的命魂，那就是颠覆三界局势的大杀器，所以炼妖壶必须、也只能掌控在本居士一人手中，炼制的过程我必须全程参与，更要事先了解炼制的原理。”
静轩居士提出了两个关键的问题。
表面上看起来，他对这个计划成竹在胸，其实也很明白风险有多大。
真要是一个不慎，毁掉了群妖的命魂，那样大的罪业，足以让自己万劫不复。
“居士这么说，是不信任本宫了？要知道本宫与你，是伴生的关系，又岂会害你？”
鸟鸟露出了委屈的表情，眼巴巴地看着静轩居士。
后者却丝毫不为所动，一句话把她怼了回去，
“就说你背着我吃了多少法宝？炼妖壶放在你手里，难保你不会中饱私囊。”
“啊，原来你在担心这个？”
鸟鸟想了想，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只要炼妖壶现世，那所有的神念都是本宫的。否则你以为，本宫吞掉的那些法宝都去了哪里？”
……
听了鸟鸟的话，静轩居士强忍住要以手触额的冲动。
忽然发现一直以来都忽略了一件事：
鸟鸟对灵石、法宝、丹药，气运，几乎都能一口吞掉，还能快速复制出各种法宝器灵，这确实也不是生物的“消化系统”能够解释的事。
除非是体内另有空间。
而这样的空间，也是凝聚“炼妖壶”的关键？
“既然你我同命，本宫看你也还算顺眼，就带你看看，本宫的珍藏！”
鸟鸟嘿嘿一笑，体表层层光芒散开，第一次让静轩居士看到了隐藏在七色光雾背后的真相。
竟然是——
一扇门？
“这就是你的本体，为何是一扇门？”
静轩居士难掩惊愕。
“…….算了！”
鸟鸟翻了个白眼，无奈地说道，“本宫懒得给你解释，你说是一扇门，那就是一扇门吧。但你可知道，这扇门户通向哪里？”
“通往虚界？”
瞬间灵光闪现，静轩居士明白了很多事。
鸟鸟来自虚界，虽不知那具体是个什么地方，总归跟现实世界不在一个维度。而鸟鸟体内空间，直接连通虚界，这就解释了她吞掉的东西都去了哪里。
还有很重要的一条，鸟鸟说炼妖壶在虚界的名字，叫做“生死玄门”，所以他怀疑，现在自己看到的，就是生死玄门。
难以解释，但确有其合理性。
“居士，请吧！”
鸟鸟的声音，从门户后面传来，声音缥缈，似乎隔了遥远的时空。
静轩居士迈步而入，一边随口说道，
“不会是进了这扇门，你就变成了世界的主宰吧，然后反手算计本居士一道？”
“本来是想要吓吓你的，既然你都猜到了，就没意思了！”
进入门户之后，陡然现出一片璀璨的星空。
鸟鸟的身影，变成了顶天立地的巨人形象，全身虚化，都由无尽的星涡组成，在身后，数不清多少条尾巴，聚散飘舞，演化出万千气象。
“这里就是虚界。”
想到了。
静轩居士点了点头。
果然不出所料，“所以你现在，就是虚界的唯一幸存者？”
“我就是虚界，虚界也是我。”
鸟鸟话语中带着一丝澹澹的哀愁，“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既然是虚界，其实本不存在于这世界之中，但万事万物，都有着对应虚界的映射。跟小星主的镜像世界有点像，而且，虚界同小星主的来处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本宫的记忆损毁，很多事也记不得了。”
感觉就像反物质？
但反物质是啥，静轩居士也不明白。
总之，科学的理论，无法生搬硬套到修炼界。
他摇了摇头，“说重点吧，不是要看看你的珍藏？”
嗯！
鸟鸟随手一指，静轩居士眼前，忽然弥漫过一条澹澹的星河。
只是这条星河，是有器灵组成的。
他所见过和没见过的法宝，不过很多，都是兵器谱上册封过的。
“兵器谱上的法宝，你也都私藏了一套？”
静轩居士眼睛都直了。
一直以为自己豢养鸟鸟，剥削她的劳动力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万万没想到，这个死丫头藏得这么深。
竟然从头到尾，她才是获利最多的那个。
所以到底是谁在剥削谁？
“别那么小气，不是我私藏了一套，是那些法宝，在虚界之中都有映射，你册封之后，与你结缘的同时，我就在虚界里把它们找到了。这可不是占你便宜。”
哼！
静轩居士表情变得狰狞，甚至有些咬牙切齿，
“那么灵造司，也在你的虚界之中咯？”
“那个没有。灵造司比较特殊，一则还没有真正成形，二则，它的驱动核心，超出了我能承载的范畴。”
还好！
静轩居士松了口气，
“所以炼妖壶在哪里？”
“这整个空间，都可以称为炼妖壶。只要修改一下契约的形式……，还有，在虚界，它叫生死玄门。而居士所说的灵石卡，就相当于入场券，在我的记忆中，也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生死帖。”
生死贴？
这个名字好熟啊！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这些妖王的神念，还有你吞掉的这些法宝、气运，到底对虚界，以及对你有什么作用？”
静轩居士吸了口气，准备接受任何不合情理、超出自己想象的荒谬解释。
“指向不可知的未来。虚界积累了足够的能量和物质之后，可以与现实世界发生反转，最终取代现实世界也说不定。”
鸟鸟的语气，变得前所未有的忧郁。
“就像妖皇凝聚世界之种一样？”
静轩居士明白了，自成一个世界，不只是妖皇和小星主有这样的想法，很可能所有的大老，都有这样的愿望，
“那条路行不通。具体原因很复杂，但现阶段肯定不成！”
“我知道。大概是天道所限，本宫的修行路，也断了！”
鸟鸟叹了口气。
“如果居士是我，每天只守着一个实现不了的梦，你会怎么做？”
就每天吃吃喝喝不也挺好，干嘛非要设定一个无法实现的目标。
这句话在静轩居士心里转了几转，话到嘴边，却变成了：
“打穿须弥山！”
鸟鸟：？
静轩居士：“起码小星主是这样认为的，打穿须弥山之后，他才可能创造一个新世界，或许对你来说，这个法子也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