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是什么,傅奕简不该让步的就肯定不会退让,尤其是在他的婚姻恋情上。
傅奕简不知想到什么,心底涌现出不安,他空出右手,抓过叶若欢的手,包在掌心之下,感知到她左手无名指那枚冰凉的圆戒,才稍微安心一点。
叶若欢对于傅奕简的内心活动丝毫不知情,她只当这是傅奕简头脑发热而起的小动作和小心思罢了,她并未放在心上。
傅奕简跟傅奕明一样,并不打算将傅健林跟舒曼兰已经回到国内了的消息告知自己的女朋友。
这不是有意的隐瞒,而是时机尚未成熟,他们不知道舒曼兰还会搞出什么让人不省心的事端出来。
因为有前车之鉴,所以他们必须小心再小心。
夜幕降临,整个B市被冬天的寒冷笼罩着,路上的行人稀少,圣诞节临近,街边的精品店循环播放着节日的歌曲,而大部分都相聚在电视机前,一派其乐融融。
今晚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阮萌萌的澄清发布会。
流火已经遵循慕衡的吩咐,将发布会的事宜安排妥当了,连赵燕都已经等候在休息室了。
休息室里,赵燕坐在椅子上,她此刻的心情很是紧张,手指紧紧地互相揪着,眼皮总是在跳,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感觉今天不会很顺利。
所以这一整天她都被搞得心神不宁,寝食难安。
流火静静地守在门边,等待着发布会的时间,他看出了赵燕的紧张,便走过去,恭敬地对赵燕说道:“赵老板,您有什么困难尽管可以说出来,少爷吩咐我一定得配合好您。”
赵燕扯了一下嘴角,强作冷静地说道:“我没事,待会轮到我上去的时候,你提醒我一下,让我好有一个准备。”
流火不觉有他,点头道:“放心吧,一切都还有我在照应着,就算出了问题,少爷也不会怪您。”
赵燕嘴边苦涩地笑了一下,是啊,旁人不会怪她,可她终究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这应该就是缠绕她多年的心魔吧,戒不掉除不了,就这样困扰她一辈子到老。
晚上八点整,B市的新闻频道切到了一个直播的画面,市民们还不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而市中心医院里,一个面容有些憔悴的妇人,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双眼直勾勾地看着电视屏幕,嘴里呢喃道:“终于等到你回应了。”
陶红梅并不害怕阮萌萌报复她,因为她在做出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把自己的后路都想好了。
最好的跟最坏的结果之间,只不过是在阮萌萌的一念之差而已。
所以陶红梅已经豁出去了,她不害怕失去,只害怕什么都没有,就算要死,她也要牢牢抓住一样东西给自己陪葬。
这就是女人的可怕,蝎子心肠,比谁都歹毒。
在一个偌大的会议室里,记者们扛着长枪大炮,不停按着快门,捕捉每一个瞬间。
因为这次的事件涉及到阮萌萌的清白,还涉及到著名企业阮氏。
谁都想吃这个瓜,都在等待着翻转或者证实。
流火走上演说台,神情甚是严肃,带着与慕衡相似几分的清冷和生人勿近,他清了清嗓子,端着架子,缓缓开口说道:“感谢各位来到阮萌萌小姐的新闻澄清发布会。”
流火按照原来的步骤,不卑不亢地接着说道:“近日网上爆出的关于阮萌萌小姐的新闻实属乌有,是不存在的事实,网络舆论对我方阮萌萌小姐造成了极大的名誉损害和影响,律师函和公示将会在会议后发出。”
紧接着,流火一一放出了“证据”,是他找人秘密制造的能够证明阮萌萌不是风情的舞女之一的“证据”。
证实阮萌萌“不在场”,无非就是伪造阮萌萌同一时间段,她在别的地方的证明。
等到这些都放映完毕之后,流火对在场的记者们说道:“接下来我们请来了风情会所的老板娘赵燕赵老板来给我们解释一下这一个误会。”
赵燕听到了她的名字,便从椅子上
站起来,深呼吸了几次,然后脚步轻盈地走向演说台。
赵燕虽然人到中年,但依然风韵犹存,她身上的一袭深紫色的旗袍将她仍旧保持得尚好的身材完美地勾勒了出来。
赵燕所到之处,迅速吸引了一大帮男人的眼球和注意力,甚至还有一些不怀好意和轻蔑的目光流连在她身上。
赵燕对此毫不在意,更准去的来说,她已经习惯了,在那样的环境里待久了一下子站在聚光灯下面,虽然有些不习惯,但还是强迫自己适应了下来。
赵燕一出场,全场哗然,哪里有这样的机会可以目睹风情老板娘的真容?
果然名不虚传,就是一个大美人,在二十年前是,二十年后依旧如此。
赵燕站在麦克风前,面色冷静,缓缓开口道:“大家好,我是风情会所的老板娘赵燕。”
场下响起掌声,他们更多的是佩服赵燕上台的胆量和勇气吧。
赵燕脸上没有一丝动容,她淡淡地开口说道:“关于阮萌萌小姐牵涉到风情会所一事,我想跟大家说明一下情况,这是无稽之谈,风情并不认识什么阮氏之女,而阮小姐也不可能曾在风情会所待过。”
在众人持有怀疑的目光的时候,赵燕继续说道:“你们所看到了那张照片,只不过跟阮小姐长得相像而已,她叫‘魅’,曾经是风情最大的招牌,但是五年前,她不幸因病去世了。”
赵燕这样的解释让全场哗然起来。
这样也行?
谁都没有想到会是这个场面,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感觉可信却又不可信。
然而,对于网上的新闻,不都是这样的吗?
当你选择相信的时候,它便是事实,当你选择怀疑的时候,它便是虚妄。
判断这一切都取决于你的内心选择相信哪一种,又或者哪一种解释更让你信服。
赵燕对于场内的轰动冷漠无视着,她什么也不再说出口地走下演说台,在流火的护送下离开了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