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凌见有戏,连忙点头,说:“对。”
阮萌萌“呵”地笑出了声,那一笑足以倾城,让周围的人都暗淡了下来,然后她轻启红唇,说出几个字:“抱歉,我比较喜欢傍大款。”
“傍大款”三个字把张凌从头到尾都浇冷了个遍,他脸上的笑容逐渐凝结,宛如小丑一样站在人群中间,被人嘲笑。
阮萌萌丝毫不顾忌别人的眼光和想法,径自越过张凌,向门外走去。
而身后,张凌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被女人前后戏弄了两遍的他,顿时握了握拳,极其仇恨地看向离去的女人。
与此同时,随后来到大厅的一家子自然将这一幕看了下来。
陶红梅恶毒的眼光看着阮萌萌的背影,心里想要将她千刀万剐,“这样的女儿只会给阮家蒙羞!”阮正声在一旁暖声安慰着她。
而陈默用复杂的眼光看向离去的背影,脸上紧绷着,对于阮萌萌这番戏弄男人的举动,心里极其不舒服,他在想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阮萌萌会变成这样。
人群里有个身形颀长的男人将这一幕从头看到尾,他盯着走向独自一人走向门口的坚定不移的身影,他轻轻勾了一下唇角,低声地说了一句:“真有意思。”
慕衡怎么也不会想到,他跟在傅奕明身后,去洗手间看了一下情况,却与上次“碰瓷”的女人再次相遇了,但是她似乎记不起他是谁了。
不过……
照今晚的状况来看,那个女人应该惹下了不少麻烦,慕衡手插裤袋,眯眼看了一下人群中间。
他转身离开会馆,走出大门的时候,却碰到了一个身影。
慕衡脚步顿了一下,警惕性地看了一眼,然后愣住了。
她……为什么还在这里?
阮萌萌在墙角的地方靠着,她今晚是坐家里的车来的,而她现在打不到出租车。
她的脚整夜穿着高跟鞋,有些累,于是弯着腰,揉了一下脚踝。
余光瞥见有人走过来,阮萌萌连忙站起来,看着
来人。
她以为是阮家的人,却发现竟然是洗手间的那个陌生男人。
借着路灯,阮萌萌微微能看清一点那男人的模样,那张脸长得很出众,她仔细打量了一眼,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男人。
慕衡走过去,十分绅士地开口:“小姐,需要帮忙吗?”
他双手插着裤袋,路灯照下来的阴影笼罩着他的脸,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阮萌萌见到那男人一脸淡然,除了张口说出的那句话之外,全身上下都没有一副要帮人的意思,她心里不屑地想:真虚伪!
阮萌萌没有理会那个男人,径直地掠过他,一个人走掉了。
慕衡第一次被人忽视得这么彻彻底底,他舌头抵了抵左颚,冷淡的声音说:“小姐,你一直都这么没礼貌吗?”
要不是看在傅奕明的份上,他才不会对他女人的朋友上这份心。
阮萌萌的身影顿了一下,她回头,冷淡又讽刺地反问一句:“先生……你一直都这么虚伪吗?”
慕衡被反驳得说不出话来,他干脆不说话,看着她离开。
如此倔强的人,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阮萌萌站在那里一会儿,她的脑袋快速运转着,此情此景,马路边,一边男人插着裤袋,脸色淡然,表情甚至有点嫌恶。
这一切联系起来,她记起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谁了,她指着眼前的男人说:“是你?那天撞了我的男人!”
阮萌萌眼睛微眯,危险的眼神看着淡然处之的慕衡。
被点名的慕衡听到她口中的描述很不满意,微微蹙起眉头,并不说话。
阮萌萌对于一切男人都无好感,尤其是眼前这个敢做不敢认的男人。
她转过身就走,却被一股蛮力扯了过去。
阮萌萌还没反应过来,又被扇了一巴掌。
这迅速使她的怒气达到了极点。
慕衡见到有人向她扑过去的时候,他还来不及阻止,就已经看到那个人往阮萌萌脸上扇了一巴掌
。
阮萌萌看着来人,眼睛猩红,顿时发作了起来,不管对方是她的母亲,紧紧抓着她的手,低喝一声,说:“够了!”
陶红梅被她这一骂,怔住了,愣在原地,看着阮萌萌步步逼紧,反应过来之后,骂道:“反了你了!我今天就要教训你这个不孝女!”
她欲再次挥手扇过去,但是无奈手被牢牢抓住了,她使劲挣脱却挣不开,于是她开口求救:“正声!你快过来啊!看看你的好女儿,是怎么对待我这个母亲的——”
陶红梅这番撒泼的样子,阮萌萌嫌恶地看了一眼,再次冷声警告道:“闭嘴!”下一刻她松开陶红梅的手。
阮萌萌步步逼紧她,眼神发出危险的光芒,“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们的警告,下次我绝不会客气了!”
陶红梅被气得发慌,她一边捂着胸口,喘着气,一边颤抖着手指,指着阮萌萌,说:“你简直反了!”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阮正声已经赶过来,连忙将二人分开。
然后他对站在面前的女儿厉声骂道:“萌萌!你在家关禁闭一个月,好好反省反省自己今晚做的一切!”
阮萌萌面无表情,漠然地注视着他们身后抱在一起的男女,然后轻轻看了一眼面前的父亲和母亲,心里顿觉自己很凄凉。
她眼底猩红,深吸一口气,吐出来,冰冷的声音说:“从今天起,我不再是阮家的女儿。”
然后她无视阮正声的怒气,接着说:“你们也不再是我的父母。”
阮萌萌转过身,留了一句:“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她捏了捏颤抖的手指,踩着高跟鞋,潇洒地离场。
慕衡站在路灯下的一片阴影里,无声地观看着这一出家庭大剧,他似乎看懂了里面的弯弯绕绕。
他别有深意的目光盯着远去的背影,然后立马跟上去,悠悠地走在阮萌萌的身后。
走在前头的女人似乎没发现有人跟着她,又似乎根本不担心别人对她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