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再解释一下这些端口的问题么？比如说，NPC拥有什么样的端口？”鬼哥问道。

“NPC不存在这些端口，即时预设了这样的虚拟端口，但是也不会被使用。”介摇晃着手指，“只有出现总体统觉，这些端口才会开始工作。NPC实际上是直接接受服务器指令的，没有自主思维。”

乔一道：“可以理解为，NPC的灵魂就在服务器上，或者干脆没有灵魂，而人以及出现总体统觉的个体，拥有或者出现了独立于服务器以外的灵魂。”

“你这个说法有违唯物主义。”介停下做了个思考的动作，“灵魂是不存在的。”

乔一道：“我只是做个比喻。”

这时介说道：“其实，有一类的NPC是特别的，或者说，他们不是NPC，也不是人。他们拥有总体统觉，但是仍会接受服务器上的系统指令。我想，你们两个明白我指的是什么。”

“明白。”乔一同鬼哥对视了一眼。鬼哥道：“那些已经死掉的人么？嗯，这个问题更复杂了。”

“是的！如今我们无法通过检查虚拟接口的方法，确认这里面是不是有那些东西存在，除非他们自己做出异常行为。”介说道。

鬼哥想了想问道：“你们能发送服务器指令么？”

介摇“头”：“这个目前还做不到。我们可以查阅系统的各个角落，至今没有遇到任何的阻碍，但是没有实际的操作权限，只能看，不能动。”

鬼哥道：“至少我们可以确认哪些是混进来的普通NPC，先把它们清除掉。”

乔一摆摆手说道：“恐怕暂时还不能动手。NPC有名牌的话，理论上是可以撕掉的，但是我们不知道有多少已经死掉的人混在里面，现在动手无疑会打草惊蛇。甚至可能会让敌人察觉到，我们有登陆服务器后台的能力。

鬼哥点点头：“确实不能轻易动手。但是我们的处境太危险了，这等于已经暴露在敌人眼皮底下。只要他们愿意，随时可以组织大规模突袭，甚至准确无误的把神魔监传送到我们身后。”

乔一道：“其实在陆地上，本就处于系统监控下。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在于，整个队伍就算逃到海上，敌人依然可以掌握行踪。这么想，他们双方都在下一盘很大的棋，沙柚柚在扶持自己的力量，而断臂男在想办法渗透进来。他们还在系统上打攻坚战，但同时又都在布置后手。”

鬼哥道：“对方派避役和钩蛇阻击我们，应该是已经猜到沙柚柚后面的打算。但愿他们都没发现我们动过的手脚。”

“系统后方的战斗很快就要分出胜负了。”介又开口说道，“攻方已经难以发起有效的进攻，之前占据的大量节点，正被守方不断夺回。现在节奏完全被守方控制，沙柚柚越来越被动，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乔一道：“也许等沙柚柚出现，我们可以跟她谈判，既然是合作，就要给我们一定的权限。”

几人没能商议出太好的办法，只是远离那些无法确定的人。介和帝江把几个相熟的人都检查过，确认他们并不是NPC。他们坐在沙滩上看那些人操练，介和帝江盯着服务器后方的战斗，等着沙柚柚战败的那一刻，也等着他们的转机。

这时聊起以前的事情，乔一才知道小道士他们为何会同这些人到了一起。

原来当初小道士、陆战还有蓓蓓三人，依靠蓓蓓的技能逃脱海上NPC的追捕，然后很幸运的找到海岸。但是NPC追的紧，想再返回海上已经不可能，于是就往内陆跑。后来他们在内陆遇到三浮岛逃出来的数百人，双方的屁股后面都追着一大批NPC，于是陆战开始研究团队协作方法，将所有人组织起来，共同对抗NPC大军。

但就在这时，羊沱沱带着神魔监出现，这让他们面临了空前的危机。而当时他们就处在青带的神魔监附近，神魔监为他们解围，同时在沙柚柚控制下的两个神魔监出现在那附近。而他们就在与神魔监合力对抗羊沱沱的过程中，不经意的跑到了山城那里。

乔一听完小道士的叙述，忽然又生出了疑惑。沙柚柚是否有意让神魔监过去干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引到山城那里呢？表面上看，她完全没必要这么做，直接告知他们内陆存在矩阵就可以了。但是细想之下，又觉得很有可能，也许当时沙柚柚认为他们都不清楚她和红带神魔监的关系。

几人还在沙滩上等着陆战操练完他的“部队”，但就在这时，程子娢忽然轻轻在乔一手心捏了一下，下巴微微抬起，示意他向西南方向看去。

乔一像是不经意的转过头去，过得几秒钟，才看到一朵红云从山梁后面飞出。距离在急速的接近，乔一终于看清，那片红云正是一个个鸟人。

山谷中又出现哔哔的响声，不过节奏与之前大为不同。红羽来到山谷上，迅速的降低飞行高度，排成队列扎进山谷中，然后转眼间从沙滩这边的谷口飞出，降落到沙滩上。

乔一向程子娢看去，就见她抚摸着肩上的帝江，对他点了点头。

沙柚柚被一只红羽驮在背上，落到陆战身旁，只见她脸色苍白，精神涣散，显得有气无力。“快到海上。”她只嘶哑着嗓子，勉强说出这一句话，就晕了过去。

三个神魔监都在，不过只有红带还正常，其他两个都处于死机状态。乔一觉得用死机来形容是很恰当的，他曾经不止一次见过那种状况——双眼亮着光环，身体僵硬，神情呆滞。

陆战一声令下，沙滩上的人迅速行动起来，连小道士和蓓蓓都跑了过去。山谷中哔哔的声音响个不停，又是一种没听过的节奏。不过这次乔一看得清楚，他们吹的是一种用树皮做的哨子。

乔一曾经见农村来的同学用校园的柳树演示过。那种哨子是把活着的树枝剪断，然后拧脱树皮，抽去里面的树枝，保留圆筒状的树皮做成的。只是这种哨子声音不是很嘹亮，传的距离也不是很远，不知道陆战干嘛用这种东西。

那些人迅捷的靠向海边码头，奔进海雾中。队伍严整有序，毫不慌乱，可见陆战的训练成果显著。

乔一听见里面的划水声，知道他们开始撑着筏子入海了。

“也许我们应该去山顶看看！”介忽然说道，停了一下，又解释道，“这是帝江的建议，我可无法感知那么远的距离。”

乔一几人登上山顶，向西南望去。就见地平线上，烟尘腾起，横逾数里，不用想也知道是大批的NPC追了过来。看那样子，怕是得有十几万，甚至可能更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