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当天在家里大摆宴席,为庆祝陈绍明洗脱了交白卷和舞弊的冤屈,也为了感谢杨梅和马叔明母子的仗义相助。
杨梅要忙几个工坊进出货的事儿,所以来不了。
陈大老爷便把送谢礼的安排交代落实给了陈二老爷。
陈二老爷和陈二太太翌日就回了镇上,直接往善水村送了一马车的礼品。
其中,有给小孩的吃食糕点和布料,还有两箱是书籍。
还别说,两箱书籍确确实实送到了杨梅的心坎上了。
这年头好书难得,特别是家里头条件不好的人家,书本、笔墨纸砚对他们来说就是一大笔不菲的开销,承担不起。
陈家送别的都不如送书籍有心意。
杨梅眉开眼笑的接受了陈二老爷和陈二太太的厚礼。
打算将这些书籍都送到善水学堂那边,在学堂里设一个阅览室,供孩子们日常阅览,增长见识。
陈二太太这是第一次来善水村,杨梅便带着她去参观了三个工坊,还带着她去青山上看开出来做大棚种植的那些田地。
因为锦州府还是靠北多一些,所以,这会儿天气还没真正回暖,大棚种植还能持续一两个月的时间。
等天气慢慢暖和一些,就可以直接把大棚撤下去,正常种植就可以了。
“秀才娘,你们村子在你的带领下,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你们村子墙面上写的那些标语,我这心里头暖融融的,觉得充满了力量,充满了希望!”陈二太太握着杨梅的手说道。
杨梅笑着应道:“二太太你说的是。
有时候励志的语言,就是能让人产生正面积极的情绪。
这也是我让人在村子显眼位置写上这些标语的原因。”
“所以啊,我谁都不服,就服你一个!”陈二太太赞许道。
杨梅客套了两句,引着陈二太太去参观善水学堂。
“我之前就听我家老爷夸赞秀才娘你的办学理念跟时下的书院、私塾都很不一样。
这一回过来,我真得好好的看一看才行。”陈二太太满脸向往。
杨梅说:“让二太太见笑了,乡下地方,条件始终有限。
不过我相信,不管是什么条件,什么环境,信念才是最重要的。
我的教学理念很简单,就是让孩子们建立起不卑不亢、自强自立的信念。
精神世界上富足了,就算身份地位不及王侯将相,也可以‘有种的’去迎接生活给予他们的重重挑战和考验。”
陈二太太眨着星星眼,眸底满是钦佩和欣赏:“说得好!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杨梅笑了笑,她不会在陈二太太面前大放厥词,说什么穿越女经常挂在嘴边的‘人人平等’。
她想告诉孩子们: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只有靠自己的努力才能改变不平等的命运!
杨梅带着陈二太太听了夫子们的授课内容,刚好这一节课并不是传统的背书释义。
夫子根据教材,将枯燥无比的文言文用故事的形式讲给孩子们听。
大白话很容易入耳,也很容易理解和接受其中的含义。
孩子们听故事听得十分入神,待整个故事讲完了,夫子便一字一句的讲解短句的意思。
这样的教学方式,充满了趣味性,也让枯燥的文字变得生动,充满了灵性。
孩子们用记忆法很容易就掌握了一篇文言文,过后再逐字逐句理解背诵,就能把一篇文章给吃下了。
陈二太太像马叔明和马季礼当初那般,用无比认真的眼神望着杨梅说:
“秀才娘,我儿绍扬当初若是能像善水村的孩子这么幸福的读书,想必今日也一定能考取功名,试着走一走仕途了!”
杨梅哈哈一笑,“二太太这话跟叔明和季礼兄弟俩说得倒是一模一样!”
陈二太太赧然一笑,指着正在捡石头的孩子问杨梅:“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下面一节课是美术课。
我购买了一些颜料,可以让孩子们在纸上绘画,也可以在石头上。
呐,这个就是之前孩子们画的。”杨梅顺手从学堂院中的一角,拿起一个巴掌大小的鹅卵石递给陈二太太看。
鹅卵石在善水村不常见,但杨梅的芥子空间里有许多。
锦鲤小孙女说这些石头可以拿出来用。
空间里的东西,譬如灵泉、譬如石皿中的那些不同功能不同颜色的膏体,只要芥子空间不被摧毁,便可以源源不断的供应。
杨梅特意在青山上扔了一些鹅卵石,让孩子们去捡回来当成绘画工具。
杨梅喜欢俄罗斯套娃,便用颜料在鹅卵石上画了套娃的模样。
此后,孩子们上美术课便学杨梅,自己挑选合适的石头,在鹅卵石上涂涂画画。
“上美术课,不仅可以满足孩子们天马行空的想象力,画好后放在学堂里,还能当装饰品。”杨梅对陈二太太说。
陈二太太十分认同,拿着其中一块鹅卵石把玩,心想着她若是还有个小孩儿,那定是要送到善水学堂来读书的。
这学习氛围,这寓教于乐的模式,实在是太好了!
“秀才娘,那儿是用来做什么的?”陈二太太指着青山脚下不远处的一块棋盘格形状的田地问道。
杨梅解释道:“那是善水学堂特意开出来的一块试验田。
孩子们下午会下地体验干活种植的经验,体验一下劳作的辛苦。
同时,我们也会开农学方面的相关知识,对种植这方面感兴趣的孩子,会着重往这方面培养......”
陈二太太感慨不已,和陈二老爷赖在善水村待了整整一天。
要不是陈二老爷催她,她都不想走了。
“二太太喜欢的话可以常来我们村子做客。
后面小妇人可能还有地方需要二太太的帮忙!”杨梅说道。
陈二太太拉着杨梅的手,十分热情道:“你我既是朋友,就不必说这些外道的话。
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你直言便是!”
杨梅听她这样说便也不客气了,“我这儿缺一个会裁衣刺绣,精通针黹女红的绣娘给女娃娃们做授业夫子。
不知道陈二太太可有合适的人选可以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