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队长不知道,被他忌惮万分,在心里嘀咕了许久的人只是一名在这栋烂尾楼里住了许久的乌图尔小流氓......
不知此刻藏身何处,为自己的老婆孩子担心、愤怒、提心吊胆的姚景天要是知道自己的影魇孩儿们会接到这么个扯淡的任务又会是个什么心情。影魇老大穆青舟可是亲口下令,让自己带唐云这位拥有新型动力外骨骼技术,并且师承白板的人才回影魇总部。那管家婆是怎么弄出了这么扯淡的一道乱命?
很快,这位队长终于定下心神,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个拥有“远程指挥总台”,一直不停的上蹿下跳的“高手”身上了。他花了大约二十秒的时间来分析对方的移动目的,看样子是要下楼,远离这所烂尾楼......
刚才那一声响他听的清清楚楚,一枪狙腿的战术目的他也猜到了个七七八八。要是让一个扛着这么把大枪的高手拉开距离,那......
于是,这位队长将瞄准镜对准了宁城十有八#九会经过的一处通风管道,在超低频电场生命雷达和手中这把全自动连射狙击步枪的帮助下,他有信心让子弹穿透通风管道那锈迹斑斑的薄金属壁,用盲射的方式将这位不知来路的高手杀死!
......
“嘭!”
又是一声如同闷雷般的枪响,就在即将扣下扳机,喷洒出连射狙击步枪子弹的时候,一枚直径1.7毫米的.50钨芯反器材狙击弹射穿他面前的带孔薄铁板、破木板、水泥袋......以及影魇动力外骨骼那又薄又韧的胸甲,甚至是胸甲后偏薄的防弹插片,在他胸口正中穿出了一个拳头大的血洞。
愕然倒下的同时,这位队长绝对听不到秦水雁心头那句经典到不能再经典的“狙击格言”。
“永远不要选择同行们都喜欢的最佳的狙击位!”
的确如此,秦水雁只是凭感觉来判断这位狙击手的大致方位,连距离都估不出来。然后自己就拖着条伤腿,捂着肚子又蹿又跳的在整栋楼里绕着圈儿转悠,在整个大楼里撒出一条不知道多长的血线。然后以一位狙击手的眼光来寻找适合做狙击位的地点,然后......
没什么然后了,秦水雁一下子瞄了过来,在一堆建筑破烂中找到敌人露在外面的枪口,扣下扳机......解决战斗。
除此以外,秦水雁发现自己这次面对的敌人都带着面具,有些上面有三个像眼睛一样的设备,有些有四个,而这家伙却是五个!所以,她没有瞄准对方的头。如果这一战可以侥幸逃得性命,她还要回来捡呢!
以战养战,4营的人绝对不能打白仗。花钱买来的每一颗子弹都不是用来杀人的,那是用来换物资的。不过......唐云那张面具上有六个眼睛,肯定是高级货......不知道自己这位小气的男朋友肯不肯换给自己......
算了,他一定不肯......像宝贝一样藏藏掖掖这么久,我还是懒得跟他讨了,到时候没要过来,反落个没趣儿......
一边想着,秦水雁拄着大枪的手便一点点的往下松,最后终于软软的倒地,闭上了眼睛。
鲜血从她的腹部往下淌,同小腿上两个血洞流出来的血汇聚一处,缓缓流成了一道鲜红色的小溪。
......
所有影魇刺客的攻势全部缓慢了下来,再没了之前那般的犀利意味儿。就算是影魇刺客,没了指挥官依旧不可能依旧配合的天衣无缝。而且他们都清楚自己的指挥官是一位狙击高手,如果这位狙击高手反被别人给狙死了......
那他们将要面对的又是什么样的敌人?五瞳以下的面具又没有超低频电场生命雷达,碰上狙击高手没太多玩头儿。
来似雷霆去似烟!
剩下的七八个影魇刺客毫无留恋的转身便走,以唐云想都无法想象的速度消失在了这栋已经被打到只可能翻建或者永远烂下去的烂尾楼中......
......
......
“水雁!”
“牙牙!”
......
当被追打、暗算到狼狈不堪、灰头土脸的唐云冲上楼顶。看到倒在血泊里的秦水雁和那个后背一片焦糊的牙牙时,这位自认为已经改掉爱哭毛病,成了位真男人的大男孩又禁不住滴下泪来。
宁城往前凑了凑,心里也是难过。他犹豫着伸出手,拍了拍唐云的肩膀。正想安慰两句,结果正看到唐云两个滴着泪的红眼圈儿。心道这飞哥打起架来一身英雄本事,真遇上生死离别的时候却还是赤子般的真性情,根本没什么掩饰。想着想着,自己也忍不住哽咽了起来。没有大飞哥就没有乌图尔们的今天,没有秦姐同样也没有乌图尔们的今天。
联想到之前大飞哥挥舞着不知从哪弄出来的两个“手刀”,对着一众扎卡罗砍瓜切菜的模样;联想到秦水雁拖着受伤的身体,一枪枪击打在影魇刺客脖颈、咽喉等处的残忍手法。旧历时期的某句话一下子溜到了他的嘴边。“这对杀手......不太冷......”
......
“飞哥,刚才秦姐带着伤又跑又打的,流血太多了,眼下不像个能制得住的样儿......看情形该是......救不过来了。”
一听如此,唐云心里更是刀割一般的痛。拾起秦水雁掉落在地上大口径狙击枪,回身便要对着几个死掉的影魇刺客鞭尸泄愤。结果这一回头唐云反倒生出些病急乱投医的非智,大步冲上来,拼命在死掉的影魇刺客口袋里翻找。
影魇刺客出来执行任务的时候身上总得带点急救药品,这算是常规装备。果然,没多会儿就找到两瓶有影魇标志的急救喷剂和数包止血药粉。
唐云赶紧跑回来给秦水雁敷药粉、喷喷剂,再从T恤上撕下几条布去包扎。转过身,用手在早就拖过来的牙牙鼻下探过鼻息,又举起手里的喷剂急急忙忙的胡乱往下喷。
就在这个档口,砰!砰!砰!身后传来了数声枪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