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府。
议事厅。
许成业再一次来到沈怡心旁边。
将令牌扔在她面前,“我刚刚从狼族人的嘴中得到了一个人的名字,不知道你认识不认识。”
“她叫月芊安!”
反观沈怡心,没有任何反应,似乎早就料到了许成业会说出这个名字。
沈怡心的表情很平淡,没有疑惑,也没有吃惊。
许成业接着道,“十三年前,狼族嫡长公主与公主令一同消失,而你在那个时候潜入了北境,身上还携带着令牌……你不会就是狼族的嫡长公主吧?”
许成业凑到沈怡心的面前,几乎是脸贴脸的盯着她。
沈怡心依旧没什么反应。
“你是十三年前过来,还是狼王亲自送送来的,就算你不是月芊安,也该听说过她吧?反应这么平静?”
许成业继续试探,沈怡心依旧没有太大反应。
她只是摇了摇头,开口道,“我什么都不会说的,直接杀了我吧。”
“那可不行,万一你是狼族公主,可是为我们北江增添了守城的筹码。”许成业道。
“你要做什么?”沈怡心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你最好直接杀了我,不要拿我威胁狼族。且不说我是不是狼族的公主,你要是真的拿我威胁狼族,只会影响北江的军心。”
沈怡心所说的,也是许成业最担心的。
他现在没有能证明沈怡心是狼族的证据,仅靠他嘴上的说辞,恐怕不足以让北江的军民信服。
“既然这样,你在怕什么?”许成业反问。
一直不说话的沈怡心,突然在许成业提出要将她作为守城筹码时,出言阻止。
她明显也是有所顾忌。
“我没有什么顾忌的。”
沈怡心的表情依旧很平淡,似乎刚刚的话,只是她好心的提醒。
许成业无奈的坐回了旁边。
虽然还不完全确定现在的沈怡心就是狼族公主月芊安,但也八九不离十了,毕竟沈怡心身上的所有的事情都太过巧合了。
就算不确定,只要拿到狼族面前,让他们的人认一认就行了。
现在的关键是,要怎么证明沈怡心是狼族。
从冬兰那里,许成业得知沈怡心曾经变回过狼族,所以沈怡心现在也应该能变回去。
关键是,他不知道方法。
审讯依旧无果,许成业走出议事厅,坐到了厅外的台阶上。
他心里有些矛盾。
一方面,他有些责怪镇北王。
既然早就有怀疑了,拖到现在还不查,搞的这么麻烦。
另一方面,他也很理解镇北王……
他思考了一回儿,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烛光!
他实力强、活得久,知道很多隐秘之事,或许他知道让沈怡心变回狼族的办法。
一念至此,许成业直接将意识转移回到本体。
时隔几个时辰,他再次来到了帝录阁。
“你怎么这么快又来了?”
烛光正坐在茶案前沏茶,见许成业到来,便给他沏了一杯。
“自然是有问题想要问你,你听说过有个叫‘移形换影’的秘术吗?”许成业直接问道。
“听说过啊!”烛光点了点头。
“太好了,那你跟我详细说说呗。”许成业希冀的看向烛光。
烛光道,“自上古时期到现在,叫‘移形换影’的秘术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
“……”许成业嘴角抽了抽,然后将沈怡心的事情大概给烛光讲了一下。
当然,许成业没有提傀儡的事情,只是说是北境传回来的消息。
听完,烛光笑了笑,“原来你说的是它,这是上古时狼神研究出来的一种秘术,也是上古时期的一大禁术啊!”
“原来她说的是真的吗?”许成业略有些惊讶。
烛光点了点头。
“当初狼神研究出这种秘术之后,便让族中之人试了试,当时也是只活下来一个人,最后的结果跟你说的那个人差不多。”
“这种禁术有违天道,会遭受强烈的反噬。据我了解,当初狼神实验活下来的那个人,每到月圆之夜,都要遭受万虫噬心之痛,到那时会控制不住显露出自己的本体。”
说到这里,许成业想到了冬兰的描述。
她看到过沈怡心变回本体,并且非常痛苦的样子。
“所以,只有等到月圆之夜,她才显露出自己的本体吗?”
“当然不是。”烛光道,“还有一种方法,能够在非月圆之夜触发她的反噬,只需要按顺序点击五个穴道即可。”
许成业闻言,眼睛亮了起来,“是哪五个穴道?”
“……”
烛光将穴道的位置和点穴的方法教给了许成业。
然后又道,“我这里还有缓解反噬的方法,你需不需要?”
“???”许成业若有所思的看着烛光,“这秘术你怎么这么了解...不会就是你研究的吧?”
“怎么可能?我这么正义的人,怎么会研究这种有违天道的秘术?”烛光道,“我只是偶然得到过这本秘术记载的原本,所以才知道这么多的。”
……
北江城。
尖刺状水泥块已经运上城墙,开始发挥作用。
还有一些圆形的水泥柱,代替滚木使用,效果显著,对狼族造成了非常大的杀伤。
然而,狼族的攻势却并没有减弱,反倒是越发的猛烈了。
天空战场上,双方七名大天位轮番上阵,还有数名中天位参战,北江城也是占据弱势的一方。
“王爷,我查到了假郡主的身份,她应该是狼族十三年前消失的嫡长公主。”许成业道。
听到“假郡主”这三个字,镇北王的神情明显一顿,“那真的怡心呢?她还活着吗?”
“据我目前所知的消息来看,应该是已经……”
许成业没有说出最后那两个字,他突然觉得这个结果对镇北王来说有些残忍。
虽然现在这是个假郡主,但依旧被镇北王当做真的,当做念想关爱了十三年。
整整十三年!
如今她的假身份一朝被戳破,镇北王的心情可想而知。
当然,即使许成业没有说出那两个字,镇北王也懂了。
他的女儿已经死了!
其实,这个答案他早就猜到了,只是直到这一刻,他的幻想才完全破灭。